他們不斷地威脅我,撕扯著我,把我強行架入一輛出租車,然後向西開。面對如此喪心病狂的暴徒,我的辯解只是為我帶來更恐怖的威脅。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還多次毆打我。我至少挨了六拳,我的額頭被打傷流血。我記住了那幾個流氓的相貌,幾乎每一個男流氓都參與了對我的毆打。
接著他們又把我綁架到群力派出所。我以為到了派出所,我就可以獲得安全了,獲得自由了。但我完全錯了。
原來這夥綁匪認為,一個警察也有放跑受害婦女兒童的責任,所以也要找他。黑社會公然藐視一些警察,讓我大吃一驚。我這才感到前景不妙。
他們把我押到派出所後,就對一個所長大叫。那個剛才還窮凶極惡的女流氓突然哭天搶地,彷彿她才是受害者。他們在與派出所交涉期間,不停地威脅我。我受綁架的地位、和我額頭上流血的傷口,任何人都一望而知,惟有警察視而不見。先後有兩個警察與他們週旋,但是警察就是不問我一句話。
綁匪的勢力確實很大,似乎整個派出所的警察都在迴避他們。放任他們繼續劫持我、威脅我、毆打我。幾個警察先後都離開了這間辦公室,這間警察辦公室就這樣變成了匪徒綁架羈押我的刑拘室。黑社會就是這麼厲害。
接著兩名黑社會小頭目登場了,其中一個叫張建國,是一個以犯罪為生的非常粗野無知的流氓,他一進來就惡狠狠地問我的腿是不是鐵腿,想不想殘廢。然後他就不停地毆打、威脅我,聲稱要用鐵錘砸碎我的每一個腳指頭。後來又來了一個更兇惡的流氓,聲稱自己是黑社會專門替人暴力收帳的,打殘了無數人。他也兇惡地打了我四拳。
全部參與對我綁架、傷害、威脅的流氓有十幾個。所有的犯罪行為都是在這夥流氓的目睹下公然進行的。聽他們說話,我才知道,他們的背後還有一個老流氓支撐,此人名叫張明生,是給一位蚌埠市委副書記開小轎車的司機!看看,在這個流氓橫行的城市,一個給政府官員開車的車伕就能有這麼大的勢力!能夠讓巡警支隊和派出所都不敢干預、終止其犯罪活動。
他們對我實施的大部分犯罪行為,都是在群力派出所辦公室裡進行的。他們有人不斷地走到別的辦公室與所長私下交談,回來告訴我,他們之間甚至達成了把我繼續劫持到我家裡,以便找到我太太,去綁架其他受害者的口頭協議。
當我有機會對一個姓謝的經辦警官說話時,我不顧周圍威脅的目光,義正詞嚴地指控他們綁架我、毆打我、威脅我的罪行。但是這個警官竟然認為,這不是綁架,而是扭送我至派出所。至於毆打,他則說他們聲稱我打了他們更多拳,我驚的目瞪口呆,就責問這個警察,他們這麼多人,我會毆打他們?世上有這樣荒唐的事情嗎?這個警察接著說我要有人證,試問,一個被一群綁匪綁架的人質還有義務去找人證嗎?辦公室裡的十多個綁匪全是人證,還要到別處尋找嗎?
後來這些綁匪又要劫持我到我家,並且要暴力佔據我家。他們要逼迫我和太太幫助他們尋找和綁架劉紅和她丈夫孩子。我十分擔心這夥窮凶極惡、喪心病狂的綁匪再去綁架我的太太和孩子,因為他們也直言不諱地一再地告訴我他們的罪惡目的。到了那種地步,為了保護妻女不受辱,我也只有與這夥綁匪拚死一戰。家裡有鐵錘和菜刀,按照法律,我有權正當防衛,打死他們。但是他們人數太多,而且他們為了預防我反抗,也專門找來兩個貫於打鬥的打手,就是張建國和最後來的那個匪徒。
當他們劫持我走下樓的時候,正好遇到那個謝警官,我要爭取一個機會。於是我告訴他,我現在要被他們劫持到另一個地方。他稍微有點吃驚,就把我帶回辦公室,我再次敘述了我的受害經歷。那些綁匪氣的咬牙切齒,要過來打我。謝警官這回覺得不妥,就把我帶到了另一間辦公室。然後他又離開了。
那夥綁匪又圍上來,再次威脅我跟他們走,我堅決地拒絕了。最後,那個姓何的綁匪又給了我最沈重的一擊。他用手指直戳我的眼睛。我頓時感到劇痛。手摸眼睛,我才意識到受傷了。我的眼球被戳傷,滲出血來。
後來這夥綁匪終於走了,我急忙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報警,敘述了我受劫持和受毆打傷害的經過,他們讓那個謝警官又回到辦公室。我要求他做一份筆錄,他拒絕了,然後遞給我兩張紙,讓我自己寫。但是我找不到筆,而他又走開了。
又等了一段時間,那個所長突然回到辦公室,說自己開會去了。我要求他們記錄我這段受害經歷,在我的一再堅持下,他帶我去一間值班室,讓當值的那個謝警官做了簡單的報案記錄。他們堅持認為我沒有受到綁架,而是被「群眾」扭送到派出所。我問他們,這是扭送嗎?難道我有任何犯罪行為嗎?難道一夥流氓可以任意扭送一個無辜者到他們想到的地方去嗎?他們圍困、辱罵、威脅無辜的婦女兒童,難道不是犯罪行為嗎?別說我實際上除了報警,並沒有參與營救受害婦女兒童的活動,就是參與了,難道在警察看來,不僅不是正義行為,反而有罪,要被流氓團夥扭送到派出所來拘禁、毆打、恐嚇嗎?
兩名警官無言以對。當我最後要求他們派一名警員護送我去醫院驗傷治療時,他們拒絕了。儘管我告訴他們綁架者臨走時威脅我要派兩名黑幫打手跟著我,找到我家。
傷痛難忍,我只好摀住受傷的右眼,獨自前往醫院。先後找了兩家縣級醫院,我才找到一名眼科醫生。途中我給太太打了電話,才得知她們早已在我到達之前分別逃出。
我雖然受了綁架和傷害,但我仍然為我太太自豪。因為一貫膽小的她竟然敢冒著被匪徒們發現劫持的危險,從虎口裡救出兩個小孩子。後來她告訴我,當她帶著3歲寧寧和7歲的曼曼這兩個孩子越窗逃亡時,她緊張的幾次都差點摔倒。人們可以想像一下,這些喪盡天良、無惡不作的黑社會匪徒,都敢綁架劫持毆打我,如果逮住營救兩名受害兒童的她,會有甚麼可怕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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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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