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裡.扎伊採夫出生於普裡烏拉利耶,經常跟隨父親和哥哥一起進山打獵,12歲時便練就了一手好槍法。1942年,已成年的他跟隨部隊來到了伏爾加河畔。
1942年10月,馬馬耶夫崗被切割成兩半,蘇軍佔領著東部的斜坡,西部則被德軍佔據。德軍控制著一個被稱作「鬼領」的高地,上面有一水塔。德軍在那裡安置了一個觀察所,指揮炮兵向蘇軍射擊。可以說,水塔至關重要。誰控制了水塔,誰就掌握了馬馬耶夫崗。
有一天,德軍一名通信兵出現在水塔附近。扎伊採夫發現後,端起步槍就把他撂倒了。接著水塔裡鑽出來一個德國人。他貓著腰一溜兒小跑,向他倒下的同夥奔去。扎伊採夫毫不猶豫又把他擊倒了。第3名德軍嚇得趕緊趴在地上,等了有半個小時,見沒有動靜,探頭瞧瞧又馬上縮了回去。扎伊採夫非常沉著,一直沒有動作。又過了一會,那傢伙再次探出頭,慢慢地朝兩具屍體爬去。等到那傢伙一不留神,上半身稍微露了一下,只一剎那,扎伊採夫的槍響了。那個德國人也癱倒在地。
扎伊採夫彈無虛發的射擊絕活引起了團長梅捷廖夫中校的注意。他親自授予扎伊採夫一枝帶瞄準鏡的狙擊手步槍,並要他挑選10來個戰士組成狙擊手小組,專門負責射殺單獨或零星出沒的德軍。他們經常在德軍的伙房、廁所附近打埋伏,有時也潛伏到德軍陣地前,專打德軍炮兵的觀察儀、坦克的瞭望鏡和德軍軍官,有時一天竟能消滅幾十名敵人。
這可徹底把德軍惹怒了。他們發誓一定要鏟除扎伊採夫。於是,德軍從國內召來了神槍手考寧斯少校。他是柏林狙擊學校校長,出身於射擊世家,從小就學得一手好槍法。考寧斯一到馬馬耶夫崗,就射殺了幾名蘇軍官兵,然後寫了一封挑戰書,派人送給扎伊採夫。
扎伊採夫毫不示弱,也讓人回了一封信,欣然應戰,並連夜帶著他的小組出發了。他們在距敵陣地前百十米處,埋伏起來。但他們等了4天4夜也未見有任何風吹草動。到了第5天晚上,陣地上還是毫無動靜。就在天快亮時,突然從敵人陣地傳來一聲槍響,一名蘇軍戰士嘴巴上挨了一槍。
「薩福諾夫,你怎麼搞的?是不是打瞌睡槍走火了?」薩福諾夫痛得直咧嘴。他強忍著疼痛用筆寫道:「我想抽根煙,剛劃亮火柴就中了一槍。」幾名戰士趕緊替他包紮。扎伊採夫知道:碰上了強勁對手,這個人肯定是考寧斯。
第二天,德軍陣地前一片忙碌,戰壕裡的人跑來跑去,這正是狙擊手理想的獵物。沒等扎伊採夫細想,報仇心切的薩福諾夫瞅準機會就要開槍。這時,「叭」的一聲,薩福諾夫頭往後一仰,就倒在地上不動了,原來是中了考寧斯誘敵之計。
扎伊採夫非常內疚,是自己指揮不當致使戰友犧牲的。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向德軍討還血債,為戰友報仇。隨後接連幾天,扎伊採夫都在密切觀察著德軍陣地,搜尋考寧斯。一天黃昏時分,在敵人的掩體裡突然露出了一個鋼盔,並慢慢地沿塹壕移動。射擊?不行,這是詭計。肯定是考寧斯的助手拿著鋼盔移動,而他本人在等待扎伊採夫射擊時暴露自己。他會藏在哪裡呢?扎伊採夫和他的助手小心地搜索著。「那不是他嗎?」扎伊採夫的助手丹尼洛夫激動地用手指著前沿陣地……也就在說話的同時,考寧斯的槍響了。丹尼洛夫身負重傷,應聲而倒。
扎伊採夫循聲望去,並沒有發現目標。但是他根據射速判斷,考寧斯肯定就在附近。是在左邊那輛損壞的坦克里嗎?不可能,目標過於暴露;是在右邊的土木碉堡裡嗎?也不可能,射孔已經堵上了。那一定是在它們之間的鐵板下面了!但是,扎伊採夫並沒有貿然行動,而是在仔細地尋找著蛛絲馬跡,耐心地等待戰機。
又過了幾個小時,天亮了。德軍陣地在陽光照射下。鐵板邊有個東西閃了一下。扎伊採夫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這一定是狙擊手的光學瞄準鏡在發亮。於是,扎伊採夫讓助手先盲目射擊,吸引敵人注意,然後也學著考寧斯的辦法讓助手舉著鋼盔引誘敵人。考寧斯終於沒有沉住氣,開火了。他還以為他把神槍手扎伊採夫打死了呢,就悄悄地從鐵板下露出半個頭來想看個究竟。扎伊採夫哪能輕易放過這一大好時機,手指輕扣扳機。只聽「叭」的一聲,考寧斯眼睛睜得大大地、帶著驚訝的表情向後倒去……
此後,狙擊手運動在蘇軍蓬勃開展起來。據統計,僅第62集團軍就湧現出340名著名狙擊手,至11月底,共消滅德軍6250人。蘇軍狙擊手準確殲敵,襲擾德軍,為蘇軍完成部署調整並最終戰勝德軍創造了有利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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