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寶先生在答記者問的時候,神色誠懇,隱含無窮苦衷和難言之隱。但他的談話,已經透露了一個極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中共高層在六四問題陷入尷尬狀態。有些評論指出,溫家寶的談話透露了中共內部的激烈爭論,並甚至樂觀地估計,在胡溫政府這一階段,有可能對六四進行重新評價。我認為,這種樂觀的評價,有政治幼稚的嫌疑。胡溫政府依然是中共政府,在維護中共一黨政權利益方面,與鄧小平、江澤民並無二致。胡溫的親民形象,並非是中共良知發現,而是迫於民眾的強大壓力和改革陷入困境,不得不調整統治政策,以期更大程度緩和緊張局勢,動員民眾,度過改革難關。對胡溫政府寄於太多不切實際的幻想,是屢屢發生在民運中的幼稚病的再一次表現。
對六四進行重新評價,還那些死難大學生、死難市民和無辜犧牲的解放軍士兵一個公道,我們還有漫長的道路要走,這個道路中依然有血跡斑斑的可能性,依然需要長期鬥爭,耐心對峙。充分估計中國民運的長期性、艱鉅性和複雜性,甚至包括反覆性,是我們在民運理論方面需要澄清一個重要課題。
之所以說道路漫漫,其修甚遠,是因為六四問題,比歷史上任何一個愛國民主運動都更複雜,對中共政權都有更大的殺傷力,都是中共的致命傷。推翻對六四的誣陷不實之詞,很可能會成為中共政權徹底崩潰的起點。而對於民主力量而言,爭取六四的平反不僅是良知的要求,也是政治策略的考慮,這也是民主力量的一個殺手鑭。
如果為六四重新評估,中共的底線,很可能會退回到這樣的評價:六四事件是改革深化階層發展的不幸的悲劇,是群眾自發的反腐敗運動。中央在處理過程中犯了急躁左傾的失誤。但這是黨和政府不得不採取的緊急措施。
我們之所以相信,中共絕不會為六四加上愛國民主運動的桂冠,是因為鄧小平的文獻歷歷在目,錄入史冊,世人皆知。六四發生大規模流血悲劇,是第二代中共領導集體的決策。如果為六四平反,首先意味著對鄧小平歷史權威的否定,再者意味著對江澤民執政時期左傾路線的否定,這對於眾多高層官僚,都是難以接受的。中共迄今只有四代領導集體,平反六四則意味著對其中兩代領導集體的否定,其難度可以想見。
平反六四,還意味著所謂的「共和國衛士」這種稱號成為歷史笑談,軍隊將處於尷尬境地。軍隊領導人當然有的說了:當初讓我進軍北京的是你,現在否定我們功績的也是你。平反了六四,怎麼去評估軍隊進駐北京的做法?怎麼處理那些在六四中下令開槍的軍官?怎麼看待軍隊在執行黨中央命令的堅決行動?這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軍隊的阻力也是為六四平反的障礙之一。
正如中共在文件中經常使用的一個詞彙:全黨全軍各族人民──現在,的確全黨全軍各族人民都認為「六四」是個悲劇,市民和學生和平請願,卻遭到了暴力壓制,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的確全黨全軍各族人民都認為應該為六四平反,承認它是一場愛國民主運動。但是,正如中共經常使用在其他地方的鴕鳥政策,中共當局現在也採取了對六四的鴕鳥政策,那就是裝作無辜和茫然的樣子,既不說錯,也不說對,留給未來的領導人再說吧。就像溫家寶在回答記者提問的時候,一臉的誠懇,那意思是:甚麼六四?我怎麼不知道?那不是我幹的,你找別人去。
以一國總理之尊,掌握龐大的國家政權,溫家寶尚且支支吾吾,這是很說明問題的。這至少說明,平反六四的前景還很渺茫,需要民眾和國內海外的民主力量繼續戰鬥和爭取。這更說明,中共對「六四」這顆定時炸彈憂心忡忡,一旦未來中國政局有變,一定是發軔於對六四的重新評估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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