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從生源上講,美國沒有哪個學校像清華大學一樣可以把全國各省的理科狀元和前10名中的大部分收入校中。從優秀學生的聚集程度上講,大概麻省理工學院加上斯坦福大學都不足以與清華一拼。
我所在的是美國二流大學,其工程學院在全美排名十幾名左右。出國前我誤以為,美國二流大學學生的數理功底不會太好,因此課程大概不會開得太難,到美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估計是錯的。
第一學期,我上了《計算機系統設計》的本科課程,其辛苦程度真是一言難盡。15個星期內交了10次作業、做了6次課程設計。最恐怖的:有一次,10天內要交6份作業或設計報告,而且當時正值其他幾門課面臨期中考試。教授說:「我很抱歉,但這門課很重要,請大家不停地工作。」學生從一般的邏輯時序電路開始設計,核心是自行設計「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ALU、單指令週期CPU、多指令CPU,一直到最後實現流水線32位MIPSCPU和Cache。僅這一門課,所有與計算機CPU有關的知識能全部融會貫通,硬體設計水平也有了很大提高。
清華的本科課程中,我卻沒找到這樣一門集理論實踐於一體的課程。計算機系的TEC-II型試驗已是全國獨家,但該試驗的安排並沒有觸及核心(TEC-II機是微指令時的計算機),缺乏動手設計環節使學生對CPU原理的瞭解難以深入。
我在清華時曾上過《操作系統》這門課,要在Linux基礎上做4個project,6個人一組,可以期末一起交。我的同學直到期末前兩週仍叫我不必驚慌,他們說最後一兩週內定會有「牛人」做出來,大家都可以「搭車」。
而在美國大學卻不同。也是4個project,3個人一組,每3週交一個project。如果相似之處過多,抄襲與被抄襲者當即都將受到質詢和處罰。交作業的期限是某週日晚23點59分59秒,網上交,半秒鐘也不許拖延。3星期的期限短得有點不合理,因為第2個星期才將與Project相關的全部課程講完。惟一的方法就是熬夜──第三個星期,從晚上9點到□晨兩三點,公共機房的數十臺工作站前座無虛席,因每人都要連續熬夜;□晨3點有人開始撐不住,而能熬到六七點的也不乏其人。教師在上第一節課時曾展示過一塊白布,上書「我宣布投降」和幾十人的簽名。這份由敗在Project手下的學生贈送的禮物被老師懸掛在辦公室的牆上。
美國大學的教授對授課的認真程度不同,但任何教授都不允許抄襲。另一共同特點是:他們上課一般不會瀋悶得讓你想睡覺。教授也極具責任心。某個同學一門課的最後一個Project到□晨3點才完工,在大呼輕鬆之餘上網解悶,發現一封新的E-mail,原來教授也工作到□晨3點,又設計了新的Project讓他做。
美國的教職人員很不輕鬆,由於一般沒有「國家投入」,如果再拿不出能得到企業資助的成果,處境就會相當艱難。助理教授升為副教授可不像國內這麼容易。在普林斯頓大學,5年內還拿不到終身職位就得捲鋪蓋走人。
美國大學的博士學位到手是很不容易的,資格考試有時一個通過的也沒有,通過不了就對博士夢說永別吧。即使這樣,加州理工大學還明確規定:20%左右的博士生再優秀也拿不到博士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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