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在1999年4月,林樹深從代理市長正式轉任市長。林市長召開三天局級領導層的工作匯報會議。在會議的第一天,市外經委主任譚可誠匯報廣州市1至4月統計出口額與上年同期微降,不能持平,落後於省增長3%的平均水平。但譚的匯報發言不到十分鐘,就被林市長打斷臭罵三次。接著,譚對出口下降原因分析的發言被終止了,林市長不愛聽了,要譚回去找原因。當天晚上,譚真的按林市長指令趕緊找有關人員再更深更細緻地找原因。在第二天的市政府會議上,第一句話剛從譚的嘴裡蹦出來,林市長又罵開了。這次譚被罵得有所醒悟了,悟出林市長剛上任,政績不能差,否則他的面子怎麼過得去?林市長要找的原因是要怎樣促出口額上去的原因,不是為什麼下降的原因。唉,儘管統計數已經虛假有很大的水份,但林市長的的要求還得滿足啊。無奈下,晚上,譚又找有關人員研究,可是,即使做假數也該有點什麼資料墊底,不能憑空的加一個數吧?剩下的時間太有限,怎麼補救可苦了統計處長。最後,譚橫了心,不難為下屬了,他想林市長不至於不講理吧。在第三天的會議上,譚又重提出口下滑的原因,暗示當月出口統計實在長不上。可是,譚又被林市長劈頭劈腦的罵開了。這次,林市長實在忍不住了,罵:"我不是要你做假數,是要你懂政治"。
過幾天,譚可誠被宣布調職到市政府當副秘書長,被冷藏了。在外經委全體職員的會議上,譚哭著道別了。從此,工作優哉游哉。
譚可誠判斷失誤了,因為林市長剛上任做代理市長的時候,曾去外經委做親民活動,發表了工作要實實在在的感人的肺腑之言,對出口下降表示了莫大的理解。難怪譚可誠以為林市長是不搞虛假的領導。他忘了一句流行的官場話"屁股指揮腦袋",就是說坐什麼位置說什麼話。林市長從代理市長轉為市長了,一切當然要變。後來,接譚位置的蔣厚錫就能馬上把出口額衝上去,滿足了林市長的要求。看來,譚的政治頭腦確實差那麼一點點,
共產黨的官不易當,不知道什麼時候成為替罪羊。如果統計數假了,被嚴打的不是林市長,真是做假難不做假更難。中國衛生部長在SARS疫情中就是個樣品。
這是在廣州市外貿行業流傳的一件真實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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