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中醫大學許同學自北京趕回臺灣,他說:「我爸媽一天打好幾次電話來叫我快回來,我媽每次都在電話裡面哭,所以我只好回來了。
念北京清華的張同學無辜的說,「其實回來前也滿掙扎的那邊同學說你是叛逃者,這邊的親友不斷奚落嘲笑你。」天災造成「心靈受創」的人禍,是這些當初選擇負笈西進的臺生萬萬沒想到的。
個性外向的陳同學說,繼續待在北京「總是會去逛逛嘛,難道在家看天空」,於是她選擇回臺北。沒想到回到中正機場填完黃單子後,「疾病管制局每天按三餐打電話」。
有一天她與好友相約吃飯,她母親被連環逼問「你女兒去哪裡了,她不知道她不該隨便出門嗎?」讓她媽媽飽受驚嚇。連續幾天下來,她終於決定整天待在家裡等查勤電話。
臺北防治SARS的嚴謹讓她印象深刻,回臺前感冒的她前幾天晚上去振興醫院急診室看病,那天人很多,她跟篩檢站說是感冒頭昏,沒有人有空理會她。「我等了很久,決定跟他補充一句說,我來自北京」,當場所有人都跳起來,醫生飛奔前來看我。」她講起醫院對SARS的重視連連讚嘆。
北京SARS新生活
「防治SARS」成了中國的頭等大事,「非典」(即SARS)成了北京最流行的用語,不僅給北京帶來了新的政治,也給北京人帶來新的生活。由於北京的確認感染者、疑似感染者最多,北京人正在過著最典型的SARS新生活。
SARS新生活的第一個特徵,是北京的味道變了。4月裡來,山桃花盛開,本應是北京花開萬家,充滿花香、草香等等春天氣息的好日子,但現在踏進北京老的胡同、新的居民小區,甚至中央機關和軍隊的家屬大院,無一例外的都瀰漫著熬中藥的味道,不同的只是流行的方子各異,而味道有的苦澀,有的辛辣。
北京人的行為模式也大為改變,很多領域都被迫「率先實現現代化」。北京大學的徐教授最近已改在家裡上課,她先用電腦把作業E-mail給學生,學生做完作業E-mail回來,她改完再E-mail過去。由於當局要求盡量保持社會的正常秩序,保持良好的運作,而各家單位又都對防範SARS負有責任,北京的許多行業在可能的情況下,都實行在家裡辦公,利用電腦、電話、傳真機等來完成工作,用術語來說,這叫加快了「遠程辦公」的進程。
北京人的消費模式也相應出現變化,很多人認為要多花錢去買藥、買口罩、買消毒水,實際上當局已實行限價措施,加上各單位、各街道都發放這類物品,反而花不上多少錢。眼下最大宗消費,是電費和水費;水費不用說,每天洗多少遍手、換多少衣服,翻來覆去的打掃衛生,自然耗水大增。電費成為大宗開支,是大多數時間在家裡,又要知道天下事,不是掛在網上,就是泡在電視旁。現在電視臺是個節目就有高收視率,收視率最高的,當然是疫情公布、專家訪談之類。
比較痛苦的是北京的娛樂活動基本停頓,劇場電影院基本關閉,各種演出活動不是延期就是取消,游不了泳、健不成身,去不成三里屯什剎海喝酒品茶,串不成門,砍不了大山,交際靠電腦、電話,娛樂靠電視、電腦,這回真把北京人給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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