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和贺锦丽电视辩论(图片来源: SAUL LOEB/AFP via Getty Images)
【williamhill官网 2024年9月14日讯】美国大选的第二轮辩论在9月10日结束了。或许如同美国歌星泰勒・斯威夫特在辩后的支持声明所说,美国的中间选民可以开始认真考虑投票对象了,今年美国大选的基本格局也因此清晰化了。
但是在中国,一股普遍的焦虑情绪却开始上升,来自对美国大选可能结果及其未来含义的确定,这是对特朗普失败和民主党连续执政的美国政治前景的担忧,意味着中国过去多年对美国的机会主义预期面临着终结。
这种预期来自中国的两个集团,有重合,也影响着大多数中国人对美国今年大选的基本判断,而这些判断与美国选战发展的落差,正是中国当下对美国选情然后对中国未来高度不确定性的忧虑来源。
首先,从年中以来,特别是6月28日拜登在上一轮辩论中表现不佳,点燃了中国统治集团对美国2024大选的热情,重新押注特朗普胜选,希望一个万事皆可交易的商人总统的第二次胜利能够为中国带来巨大的战略机会。这个战略机会是多重的,因为特朗普的胜选意味着美国民主的失败、跨大西洋关系的解体,也意味着中国策应俄乌战争的“方略”将得到丰厚回报,在特朗普-普京轴心的支持下,中国将可能在2027年之前完成武装统一台湾的军事行动,实现“东升西降”的伟大预言。
其次,苦于2016年中美贸易战开启的中美渐进式脱钩的中国经济界和商人集团,尽管仍将面对美国两党一致的对华政策,但是在特朗普口头严厉实则存在巨大寻租空间的掩护下,将可能扭转多方面的预期低迷,从AI投资到制造业,都可能大大受惠,在中美缓和的背景下重新得到资本市场的认可,开始真正的自主发展。这是中国民族经济对特朗普政策的依赖,也是中美贸易战的悖论,却是中国商界最近半年的一个普遍、暗暗的乐观预期所在。
毕竟,对中国的领导层和商界,甚至对中国大多数自由主义或民间意见领袖们来说,仍然不同程度地生活在大大小小的茧房之中,或者浸淫在或多或少的特朗普崇拜之中,这些相互间存有矛盾的群体却对今年的美国选情有着近乎相同的隔膜,基本不理解美国大选版图的变化和拜登-贺锦丽的胜选决心。
然而,9月10日的大选辩论,重现了美国极化政治下赢者全赢、一边倒似的崩塌,只不过上次崩塌发生在6月28日辩论后拜登的莫名崩塌,而两个月后的民主党新生代则带来了预期中特朗普的崩塌。这对中国的上述政治精英和社会精英来说,某种意义上也意味着一种崩塌。
对中国领导层来说,他们被迫迎接美国民主党从2021年以来连续十二年的执政,如同罗斯福总统从1933年开始的连续执政,在中美未来对抗中足以抵消中国自称的不受任期限制的所谓制度优势,去除中国方面的任何机会主义野心,不得不对台湾问题等重新从长计议。
对中国商界来说,对中美资本与市场的合作幻想也将彻底消失,不得不认真面对一个没有外力能够参与拯救的大衰退的到来。那是中国过去十几年对内、对外政治赌博失败的苦果,需要未来慢慢咽下。
对中国最后的社会精英、意见领袖和中产阶级来说,将不得不被迫接受中国与美国、与国际社会的分裂和中国再次孤立的现实,如同三年新冠疫情期间自我封锁的另类版本再现,与当局鼓吹的深化改革开放的愿景形成强烈对比。这或许将带来中国中间社会的极度失望。
在这个意义上,即使那些素日鼓吹美国大选只是美国的大选与中国何干的民间意见领袖们,或许将连带陷入失语。只有顽固的川粉们或许还将喋喋不休地继续抱怨,与那些鼓吹美国民主不是廉价的而是坚不可摧的信徒们一道,共同显示自身的存在感,映衬着中国官方的沉默,汇成中国政治的失落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