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大學「鉈中毒」朱令案,剛過50歲的受害人朱令22日去世。(圖片來源:網圖)
冬至這天,朱令走了,凜冽寒冬,深冤似海。也許人們會好奇,朱令的清華室友哪些?現在哪裡?最大的投毒嫌疑人怎麼會是孫維?事實上,當年朱令案的嫌疑人並不止孫維一個,其他兩個室友王琪、金亞也是重點懷疑對象。
01
1992年9月,朱令考取了清華大學化學系,與北京的孫維、陝西寶雞的王琪、新疆昌吉的蒙古族女生金亞,同住114寢室。
朱令和孫維出生於1973年,王琪和金亞要稍小一點兒,出生於1975年。
朱令出生在北京一個高知家庭,孫維同樣有著不錯的家庭背景:父親孫大武是民革中央委員,北京市地震局下屬的某公司第一任法人代表;爺爺孫越崎曾任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副主席,是中國能源工業創辦人和奠基人之一;伯父孫孚凌(孫越崎侄子)歷任北京市政協副主席、北京市副市長、中華全國工商業聯合會常務副主席、全國政協副主席等職。
王琪的父母是在陝西寶雞支援國家三線建設的工人,父親是山東人,母親是河南人,兩人婚後育有二女,王琪和她姐姐。王琪很優秀,高考前本已保送清華大學,但她放棄保送資格,執意參加高考,最終考取。
金亞是這個宿舍的4名女生中,所知資料最少的,唯一的記錄就是她來自新疆建設兵團所在的一個小鎮昌吉。
02
剛入學的時候,朱令和孫維關係最好。在朱令的父母保留的一些照片中也可以看出,他們的關係很親密。
朱令進入大學後不久,因為出色的音樂造詣,進入了清華民樂隊,而孫維卻落選了。很久之後,在朱令的鼎力推薦下,孫維才得以加入。然而,加入民樂隊後,朱令和孫維這對曾經親密的好友,不知什麼原因漸漸疏遠。朱令開始慢慢覺得孫維沒把她當好朋友,老是使絆子。她曾對母親朱明新說「孫維有點兒不懂事」。
那段時間,朱令曾經問母親朱明新:「為什麼一個好朋友即使好到特別親的地步,也總有不好的地方呢?」
1994年11月24日,朱令病發。去照顧朱令時,朱明新和寢室裡的孫維有過一次照面,孫維勸告朱明新:病來如山倒,勸朱令多回家休息。這給朱明新留下了不錯的印象。「我對朱令說你說人家不懂事,我看已經很懂事了。」
朱令案發後,媒體通過採訪,發現朱令宿舍的三名室友關係也很淡漠。當媒體記者詢問室友如何評價朱令時,她們用陰陽怪氣的聲音述說著朱令的優秀。
事實上,朱令在四人中也頗有鶴立雞群的感覺——
外形上,另外三名室友都矮矮胖胖的,相互之間戲謔的互稱「小豬」。朱令則身高一米七,面容清秀,同學們形容她:酷肖年輕時的王菲。
學習上,休了兩個月病假的朱令回校考試,依然考了系裡前十名。朱令有音樂才情,是校園運動員,翻譯的詩詞風格清新。令人望塵莫及。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從這一點上來說,除了孫維,其她兩位女生的確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據說室友們對朱令都有意見,還因為她總是參加民樂隊的排練活動,經常回宿舍很晚,影響大家休息。其他三名女生,對此積怨已久。
而孫維之所以被懷疑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在當時的清華校園,她是僅有的能接觸到鉈鹽的四個人之一,而另外的三人與朱令並無交集。
03
1997年6月30日,清華大學92級畢業典禮,物化系的31人中,共有28人在那一天領到了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在這張不完整的名單中,除了因病休學的男同學張利外,另外兩名缺席者分別是114寢室的朱令和孫維。身中鉈毒的朱令已經無法畢業,而孫維,清華則以其正被公安調查為由,拒絕發放孫維的畢業證書。
5年同窗後,他們踏上了各自全新的人生旅程。而對114宿舍的另外3位女生來說,這也成為她們此後再也未能擺脫的陰影。
孫維:畢業後的孫維正如缺席當年的畢業典禮一樣,也缺席了這個班級裡本就少有的幾次小聚會。沒有人公開提起她1997年後的生活,網傳她畢業後出國又回國,和高中同學謝飛宇結婚。 之後因朱令鉈中毒案在網上沸沸揚揚,孫維生活工作都受到了影響,先後遷居美國和澳大利亞。
金亞:在清華大學獲得學士學位後,金亞選擇繼續深造,經過五年的努力,她成功獲得了博士學位,於2017年進入廣東某高校任教。如今,她已經是生物醫藥研究院的教授,取得了顯著的成就。
王琪:畢業後和大學同班同學潘峰結為伉儷,曾出國深造,隨後又回國,在廣發基金擔任重要職位。
4個清華女生,一間宿舍。在我們的設想中,那是如歌如夢的青春,是值得紀念一生的同窗情。然而,畢業以後,當年同宿舍的四位舍友,從風華正茂到人到中年,再也沒相聚在一起過。
04
2005年12月30日晚上,也就是「朱令案」的11年後,孫維在她的第一次聲明中,否認自己是投毒者,也拒絕承認自己小肚雞腸和好嫉妒。她同時還認為宿舍的氣氛並不像媒體形容的那樣冷漠,「5年來,我們幾個舍友從沒紅過臉,至今仍是好朋友。」
或許,十幾歲的年齡,同窗,同一寢室,回憶並不全是美好,會有口角、嫉妒、排擠、輕視甚至階層之分,這種現象,在女生中更明顯。
或許,她們只有在步入社會多年後,被生活錘煉千萬遍,時光淡化了那些零零散散的齟齬,在歲月的濾鏡中,那些回憶才會越來越美好。
114宿舍,因為朱令的優秀和獨特,和一些不足道的幽暗,發生了這起懸疑30年之久的「鉈投毒案」,徹底將美好回憶,轉變成殘酷現實。
這些年,朱令的三位室友都被強大的民間輿論所包圍,而堅強的朱令,也用30年殘缺的生命,時刻叩擊著殘害她的人的心靈,能否安寧?
朱令已去,在這個凜冽寒冬,白雪皚皚,深冤沉沉。或許,永遠沒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因為一切都要建立在證據之上,早已時過境遷。
而朱令的父親吳承之,在朱令50歲生日時候接受採訪說:我們已經放下了!因為真相明明白白,比起不明不白,這個結果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