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薛仁贵唯一的一场败仗是怎么打的?(图)
军行逆岁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战役
薛仁贵戎马生涯,战功彪炳,唯一的败仗是西讨吐蕃。(图片来源:手绘插画周为义)
薛仁贵戎马生涯,战功彪炳,唯一的败仗是西讨吐蕃。那年天象“岁在庚午,星在降娄”,不利西方战事,仁贵奉命出兵,军行逆岁(星),犯兵家大忌,结果战败于青海大非川。
薛仁贵的勇猛是大家公认的
贞观末年,唐太宗亲征辽东,薛仁贵的妻子说:“夫有高世之才,要须遇时乃得发。今天子自征辽东,求猛将,此难得之时……”于是薛仁贵投入将军张士贵帐下,时年31岁。从农夫到士兵,这一抉择开启了他传奇的戎马生涯。
薛仁贵随大军来到安地,会郎将刘君昂为敌人所围,情况非常紧急!薛仁贵前往解救,手斩贼将,贼人皆摄伏,这是他的成名之战。之后大军攻安地城,就见薛仁贵大呼先入二十五万敌军中,所向无敌,无人可挡。此番征战辽东,薛仁贵强悍善战,惊艳亮相,让太宗非常惊喜;班师回朝后,太宗对薛仁贵道:“朕旧将并老,不堪受阃外之寄,每欲抽擢骁雄,莫如卿者。朕不喜得辽东,喜得卿也。”我身边的将领都老了,不堪受军事重任,所提拔的骁雄都比不上你,这次东征最高兴的就是得到了你。
薛仁贵在高宗显庆二年(657年),破高丽于贵端城,斩首三千级。次年,在横山决战中,匹马先入敌阵,打败高丽大将温莎多门;在石城作战中,又单骑直往冲杀,生擒高丽神箭手。不久,于黑山打败契丹,擒获契丹王阿卜固到东都洛阳献功。
高宗龙朔二年(662年),薛仁贵领兵大败九姓铁勒于天山,使军中歌曰:“将军三箭定天山,战士长歌入汉关。”九姓回纥自此衰弱,不再是边防之患,薛仁贵名震天下。
高宗干封初年,灭高丽之战,薛仁贵破敌于金山,斩首五万余级,高宗听闻金山大捷,下诏书赞薛仁贵:“金山大阵,凶党实繁。卿身先士卒,奋不顾命,左冲右击,所向无前……”干封三年(668年),薛仁贵率二千人杀获敌军万余人,攻克扶余城,“扶余川四十余城,乘风震慑,一时送款(归降)”,仁贵威力震慑辽海;同年,唐军攻陷平壤,高丽灭。
御史贾言忠奉命输运军粮至辽东,返还朝廷后,高宗询问辽东军事,问及众将领之优劣,贾言忠说:“李绩先朝旧臣,圣鉴所悉。庞同善虽非斗将,而持军严整。薛仁贵勇冠三军,威名远震;高侃勤俭自处,忠果有余……”可见薛仁贵的勇猛是大家公认的。
薛仁贵大败九姓铁勒、降伏高丽、击破突厥,功勋卓著;然其戎马生涯唯一一败则发生在唐蕃最著名的战役──大非川之战。那年岁星在降娄(星次名),不利于西方战事;远征吐蕃,军行逆岁(星),薛仁贵固知必败也。
军行逆岁 兵败青海大非川
话说贞观二十二年(648年),唐太宗破西域“龟兹”,将安西都护府(西域最高军政机构)由高昌移置龟兹,以郭孝恪为都护,兼统“于阗”、“疏勒”、“碎叶”,谓之四镇,这是太宗开拓西域的高峰。置西域四镇不仅掌控东西交通要道(经济大动脉),更是太宗“保河西,卫关拢(王畿要地)”的西边国防方略。
高宗咸亨元年(670年,庚午年),吐蕃席卷唐朝所控制的西域,边境告急,高宗不得不从辽东地区调来薛仁贵西讨吐蕃,率10余万唐军迎战40万吐蕃军。大军抵达大非川(海拔3250米),将去乌海(海拔约4000米),此时已八月,所谓“胡天八月即飞雪”,地形气候对远征军不利,只能速战速决。主帅薛仁贵对郭待封道:“乌海险远,车行艰涩,若引辎重,将失事机。破贼即回,又烦转运。彼多瘴气,无宜久留。大非岭上足堪置栅,可留二万人作两栅,辎重等并留栅内,吾等轻锐倍道,掩其未整,即扑灭之矣。”
薛仁贵率轻锐急速先行,击败吐蕃军于河口,斩杀敌人甚众,乘胜进驻乌海,以待后援郭待封。然郭待封自恃名将郭孝恪之后,耻居于薛仁贵之下,不服调度,未在大非岭上建筑可退守的防御阵地,又率军深入,遭遇敌军,后援部队大败,辎重粮草尽失。
薛仁贵闻讯,被迫退军自保,被40万吐蕃军围困于大非川。薛仁贵轻锐部队要在恶劣的地形气候下突围,无险可据、无粮草、无后援,且“彼多瘴气”(高原反应)而严重消耗体力,最终唐军全军覆没。
薛仁贵败后叹道:“今年太岁庚午,岁星在于降娄,不应有事于西方。军行逆岁,邓艾所以死于蜀,吾知其必败也。”古人讲天时、地利、人和,岁在庚午,星在降娄,不利于西方战事──天时不得;高原作战,彼多瘴气──地利不得;郭待封不服调度──人和不得。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所以兵败也。
自大非川之役后,天下形势有一大变,从此吐蕃从“蕞尔”小国,摇身列入亚洲诸强之一;从具和亲关系的外臣,变成唐朝最大的边患。(参阅《旧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