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哪敢回来?共军归俘悔之晚矣(williamhill官网 )


金门战役,共军有5000余人被俘。图为古宁头营门。(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金门战役作为历史已过去73年了,但无数个疑团和不解还依然萦绕在人们心头。国军释放过三批共军战俘回大陆,而那些归俘竟成了中共“叛徒”,留在台湾的却成了中共“烈士”。

战俘分3批被释放回大陆

在登岛的万名共军中,4千余人战死,5千余人被俘。被俘的5千余人中,年轻力壮士兵都补入国军,千余名干部和老弱者被送进内湖集中营甄选分类后,国军就把年龄较大、受过伤、坚决不肯留台湾的干部战士放回大陆,总共分三批释放。

50年3月小批释放,级别较低。1950年7月18日第二批是最大批,共529名,从台北上火车到基隆上船,7月22日到大陈岛,然后用登陆艇和小船送头门山岛。

共军俘虏派出两名干部,其中一名是西北野战军作战科科长潘国杰回大陆联络,共军驻浙江临海县驻军21军得知后,立即派出5条机帆船迎接归俘,第一批归俘被集中在杭州古荡7兵团政治部招待处。

第三批387人于1950年12月11日离开集中营,从台北抵达基隆,立即上船,这次不开往大陈岛,而是开往福建沿海,12日抵达马祖岛,然后白犬岛,13日分头上了渔民渔船,几个小时后,便在福建长乐连江沿海一带分散登陆了。有的被28军部队接收,有的被巡逻民兵抓获,立即送派出所、公安局,随后所有归俘们都送到10兵团福州招待所。

这是最大的三批,以后零零星星又放回一些,最后一名回大陆的金门战俘,是253团一营一连的许道位,他于1956年1月,与一批南日岛战俘一起回大陆。

审查洗脑 比战场更难熬

900余名共军归俘回来后,先后在杭州、福州成立了归俘集训队,不久将131名副连以上军官送南京,由华东军区政治部审查。第二批排以下干部战士在杭州接受审查,第三批排以下在福州接受审查。

先治疗、休养,一个月后开始学习。学习分三个阶段,开始了回大陆后的漫漫征途,那是比战场更难熬的时空。

中国和美英等西方国家的价值观念完全不同,在共军看来,战俘就是叛徒,所以所有战俘开始了三个阶段学习。

第一阶段;是中共的政治教育阶段,包括时事教育,“气节”教育等内容。学习文件、报纸,听报告,针对战俘在台湾受到的政治教育,开展专题讲座进行洗脑,美其名曰使战俘“分清理论是非,提高觉悟”。

“气节”教育让战俘听了脸红心跳,听报告、看电影,对照共产党的“钢铁战士”李大钊、瞿秋白等先烈的英勇事迹,想想自己,绝大多数人都深感惭愧,原先觉得委屈,为什么领导上不来救我们的想法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二阶段是核心、关键,也是集训的主题,叫启发反省阶段,号召“忠实坦白、深刻检讨、互相帮助”,方法是个人反省与小组反省相结合;组织上全面了解,甄别材料,认真审查,作出结论。每个人都要详细交代,过关。

第三阶段;根据交代和互相揭发情况,开始处理定性。

人的求生本性、利己的本性在这个阶段中赤裸裸的暴露出来,不管在台湾表现好的还是坏的都拚命揭发别人,使尽全身解数,互相攻击、揭发,夸大、渲染、捕风捉影,以求表现好、自保,免去死刑和牢狱之灾。

其中最为典型的就是原244团政治部主任孙树亮,原来也是属于软弱分子之一,此时却成了积极揭发的标兵。

244团政治部主任孙树亮利用学习队副队长的身分,通过诬陷他人来洗脱自己,结果很多归来人员都被判处徒刑,连被国民党称为“最顽固分子”的251团副团长马绍堂也被判处5年徒刑,而孙树亮却没有受到任何惩处,这激起了归来人员的公愤,纷纷检举孙树亮在台湾软弱的行为,结果孙树亮也被判处5年徒刑。


900余名共军归俘被审查、洗脑。(网络图片)

大规模的逮捕 枪毙 判刑

基本整出个眉目来后,开始采取行动,大门口走廊里会议室到处布满双岗。归俘们屏气敛声,默默端坐,都知道华东军区军法处来人,大规模逮捕开始了。

1951年6月,第一批枪毙的两人,253团3营营长李子元,251团副连管理员窦永礼被押到南京水西门外,江东门镇后的刑场,执行枪决,刑场上警卫森严,两口棺材一字排开。

李子元在金门战斗中,于10月25日下午被俘,当时尹俊18师警卫营猛攻林厝,李子元率领3营守在林厝东边高碉堡附近地堡里,李子元率部打退二次进攻,第三次18师冲上来的时候,弹药打光,再打就是白白送死,李子元就高叫:“别打了,缴枪了。”率领身边还剩下的17人放下武器,缴出轻、重机枪各一挺,卡宾枪十余枝,还有随身携带的作战命令、作战草图等物。当时除了3营战士外,253团1连副连长郭阿堂也在其中,也随李子元一起投降。

李子元是泰兴人,1940年入伍,从战士当到营长,在战场上投降,被认为是罪不可赦叛徒,第一批被枪毙。

连级干部窦永礼,37年入党、入伍,经过八年抗战,三年国共战争,枪林弹雨里,6次负伤,是三等残废,当过“战斗英雄”。战斗结束后,坐在海边等国军来俘虏,后来进古宁头联系领导,刚喊声:“刘团长”,就引来一枪,赶快钻进一间民房里,国军追来,在门口把枪栓拉的哗哗响,大喊:“看见你了,还不赶快出来,缴枪不杀,国军优待俘虏。”老窦高举双手,走了出来,束手就擒,这在共军看来已是叛徒,后来到了集中营,还帮助国军指认干部,监视干部,自然是难逃一死,第一批枪毙名单也就轮到他了。

第二批枪决人员共四人,于1951年9月28日下午一点执行,地点仍旧是南京水西门外、江东门镇后的刑场,警卫森严,四口棺材一字排开,对徐惠良、张连升等三名金门战俘,和一名大胆岛战俘。

徐惠良是29军军部参谋,浙江宁波鄞县人,16岁参加新四军,金门战役时是29军司令部参谋,非常精明强干。登陆后一直为自己争着来金门而懊悔,两天来多次徘徊于海边,想方设法要回大陆。只要能回去,哪怕受处分,也比在金门打死强。

徐惠良遇到82师245团一个小卫生员,一起胡乱打枪,打到枪不响了,两人把手枪扔进海里,坐在石头上商量,四目相望,泪水长流。徐说;干脆主动跑到国民党那里去投降,反而不会杀我们。他站起身就走,小卫生员也默默跟上。

在半路上,经过海滩边上,看见一条船,船上跳下与徐惠良一起来的军部报务员汤德里、张国弟和五、六个运输兵。他们问情况如何,徐惠良说;“完了,打也是死,不如随我们一起早点投过去。”他们听说后也同意了。

徐惠良带头率领近十人主动投降,进了集中营后,徐由于对各级干部很熟,指认了大量干部,因此不可能逃过一死。

徐惠良他竭力乞求审讯人员,我还年轻,判5年、10年都可以,希望能留一条命,结果还是一命呜呼,他白当了多年军部参谋,连共产党这个基本政策都不懂,共产党可是决不会宽大自己的被俘人员。

除了枪毙的,还有就是判刑的。

251团副团长马绍堂,他和政委田志春一起,被国民党《中央日报》称为“顽固分子中的最顽固分子”,回大陆后却被判了5年徒刑。244团政治处主任孙树亮,也被判处5年徒刑。

这些被判刑的干部战士,在服刑期满后,也都回到原籍务农。所有回乡务农的人其原籍大都是贫困的革命老根据地。有的人在三年困难时期病饿而死,有的在“文革”中当作“叛徒”揪斗,历尽了千辛万苦。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他们在金门战场上浴血奋战,在台湾集中营内日盼夜盼,终于回到大陆,竟被当作“敌人”。

若重新选择 是回大陆还是留台湾?

让人想不到的是,那些留在台湾的战俘在大陆反而都被列为烈士,家属背了数十年烈属的光彩。等到两岸开放探亲以后,一些“烈士”又从台湾返乡,成了穿金戴银的台商,受到地方统战部门的热烈欢迎。

其中原244团的医务人员赵宝厚,后来被编到国民党部队,在台湾又上了军校,成了军医,退伍后开了牙科诊所,1988年带着台湾的妻女回山东泰安探亲。

是啊。留在台湾可以成为一位有尊严的人,只要努力,在台湾的发展比回归大陆好。

那些当年留在台湾参加了国军的人,如今回到大陆探亲,个个西装领带,神气十足。

如果能够早知道这些,那些被枪毙的、被判刑的、被怀疑的、被歧视的共军归俘们,还会回来吗?还敢回来吗?答案可想而知,但是却悔之晚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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