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房地产的真实情况(八)(图)
北京鼓楼(图片来源:Kevin Frayer/Getty Images)
【williamhill官网 2021年12月28日讯】(接上文)八、我有个姐夫是许家印的同乡
共产党对我们家的迫害是极其深远的,伤筋动骨,断子绝孙,换脑子换血。
因为我父亲郭笃民1958年被打成右派,我们4个孩子的学习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大姐本来学习不错,是少先队大队长,父亲一被打成右派,学校就立刻把她撤职。
父亲走后,家里的生活来源完全断绝,共产党不提供劳动改造右派的工作服,他还老跟家里要衣服、日用品,加上邮费,我母亲的负担就更重。没白天没黑夜地带着3个女孩干家庭副业。孩子们睡了,自己接着干。有时候睡觉,起夜的时候,蹲在尿盆上就睡着了。中国人一直到90年代住楼房,才有了卫生间,能在家里解决大小便、洗澡。过去都是胡同里的公共厕所,臭不可闻,而且很不方便,我母亲最后石棉肺爆发,也是因为1989年冬天上公共厕所着了凉。
3个姐姐后来学习都一般,二姐好一些,因为家庭副业的担子太重,根本没有时间做家庭作业。都是初中毕业,三姐比习近平大1岁,实际上就上了7年学。二姐三姐还在文革中被红五类逼疯了,后来也没有痊愈,所以三个姐姐找的4个姐夫(三姐二婚),生的3个外甥,后来都学习不好,初中毕业后,都考不上普通高中,只能上技校。那种学校就是流氓小偷打架斗殴的专业学校。自然没有好结果。这7个男人加起来的文化也不如我一个人多。
但是,三姐的第一个男人不简单。
他叫张守孟,河南人,恒大老总许家印的同乡。有些人反对按照籍贯贴标签,觉得没道理。我觉得还是有一定的道理。起码人们对一个地方的人的结论有一半儿说对了。比如说河南人很坏。为什么?因为河南几千年来是黄河泛滥区,经常被大水淹了,庄稼颗粒无收,人们挨饿受冻,所以历史上起义多,军阀喜欢到这个地方招兵买马。这里盛产土匪。这里的人敢干,敢玩儿命。比如都是加杠杆儿,许家印就比别的房地产开发商玩儿得大,最后成了最大暴雷。影响了全世界的经济。这就是河南人的特点决定的。
其实《二十四史》哪一部书我忘了,但是我看的时候,对这段话印象很深,大意是江西、湖南这样的地方,民风彪悍,难以统治,这里的人喜欢闹事儿。
古人就看明白了这一点,中央红军,毛泽东和他的将军们基本上都是江西和湖南人。为什么别的地方不是红军的发源地呢?
张守孟是河南焦作的农民,怎么认识了我三姐?我三姐郭霞为了避免带着我母亲和我一起回到农村当农民,自己一个人投亲靠友,到老舅所在的河南焦作市插队。她一个外地人来到河南,加上出身不好,自然就受欺负。如果能见到母亲,跟家长诉诉苦,缓解一下,母亲开导一下,也就不会得病了。但是她和我母亲相隔千里,那时候的联系方式只能是信件,一个月能有个来回。我们家甚至也买不起邮票。她就疯了,最后满处乱跑,只能回到北京养病。
他们知青点所在的村子,有一户人家,几个儿子,老大当了解放军。复员后,留在了北京。这是70年代初。因为毛泽东修防空洞兼地铁,带有军用性质,其实主要是为了打仗,完全是按照保密工程来搞的。这家人的大儿子就是张守孟,出身好,表现积极,在部队入了党,自然就到了地铁公司。
该结婚了,但是老家的农民他不想要,不想再回到那个穷地方。牛郎织女的生活也不好。就想找北京的,但是找了几个,北京的姑娘都不愿意嫁给一个河南的农民。家里人听说北京知青郭霞回北京养病了,就打听了她的地址,寄给张守孟,让他来我家找人。他这个孟字,是孟子的孟,说明他们家大人当年还是有一点传统思想的。
那是1973年,我正上初二,那天我在胡同口碰到一个穿着一件军装,戴着军帽的年轻人打听路,而且就是我家,我就告诉了他。他身高只有1.62米。这个身高也符合河南人,农民的身份,缺吃少穿,从小干活,一般也就是这种身高,他与别的村里人没有太大的差异。但是比起一般的北京人就算矮的了。比如我当时已经在1.70米以上,后来长到1,77米,在班里也是最高的。应该说他不难看,还很白,不像农民。因为个子小,不能斗狠吧,所以说话还有点文雅、客气。
那时候我二姐也是疯疯癫癫,我们家主要的收入就是大姐的工资,二姐是学徒工,20来块钱工资,基本上就够她的生活费和看病的挂号费,药费报销。我妈自然发愁二姐的婚事,二姐比三姐大两岁。我妈的意思是先让二姐和他搞对象。但是三姐听说了这个意思,就不愿意,就借着疯劲儿去找张守孟。烈火干柴,自然发展很快,我母亲也没有办法。后来,也是过了几年,他们结了婚。大概是1978年结婚,1980年生了孩子。一个女孩,叫晶晶。因为计划生育已经在全国强制执行了,河南农民更愿意要男孩,所以张守孟就嫌我三姐让他们老张家绝了后,就经常打她。我还到他们家打了张守孟一顿。他家在北京崇文区(现在这个区并入了东城区),很矮的平房。两间吧?不太大。
后来就离了婚。而且张守孟也不给赡养费。不久我三姐又结婚了。她在崇文区的一个小饭馆上班,每天烙一二百斤白面的大饼。很累,夏天很热。那时候我三个姐姐不是食堂,就是饭馆,这主要是黑五类的出身造成的。我1980年为了进城工作,方便上夜大学,也差点调到了一家医院的食堂。那就全军覆没了。幸好二姐夫帮我进了他们公司去挖沟,这个活我还很能干。不像我一位夜大的同学,在建筑公司推砖,干不动,学习也不好,几次考试不及格就被除名了。就抛下妻子孩子自杀了。
附近胡同的一个大妈老去买烙饼,她家三四个儿子,能吃。老大不学好,在监狱还是劳教所呆过一两年,出来后也不好找对象。他妈见我三姐离异,又带着一个很小的女孩,就使劲说合。我三姐就同意了。二婚的姐夫叫王长路。个子高,1.80米。能白话(就是能吹牛)。他在北京大学化学实验室当工人。也喜欢三姐的孩子,还说不要生父的赡养费。也不必再打官司要钱。也不让生父来看孩子。张守孟也乐得不花钱。这样我们与张守孟就断了联系。一晃30多年过去了。
再见到张守孟,已经是2009年了。
小时候看过一个连环画的童话,说蚯蚓和蜜蜂本来都是肉虫子,形体、本事差不多。那时候食物很丰富,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非常安逸。但是后来气候变了,经常刮风下雨,食物也不足。蜜蜂就学习盖房子,学习采蜜,最后房子也盖好了,采蜜的本事也学会了,生活非常好。与蜜蜂分道扬镳之后,蚯蚓还是一切照旧,但是经常挨冻受饿,很惨。蜜蜂来找他,他躲起来哭。太阳公公劝他:过去的事就算了,但是以后应该痛改前非。于是蚯蚓向地下发展,给植物松土,自己也有了饭吃。
张守孟在这30多年中也变成了某种程度的蜜蜂,所以就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来寻亲。三姐后来调到了海淀区,北京大学附近的饭馆。张守孟就到通县我大姐的厂子打听,终于打听到了我大姐的地址,这才联系上。
他这30多年的故事也不少。开始是随着单位领导偷了地铁公司的物资,大概是木料,警察抓了他,但是他没有供出公司的领导。法院就把他判了几年。因为他掩护领导有功,出狱后,又回到地铁公司上班。一般是这种情况,单位就开除了。他是例外。为了挣钱,他利用地铁公司车站的便利,摆摊卖书报杂志。认识了一个也干这种营生的内蒙古的盲流,结了婚,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也是女孩。北京还是严格的计划生育,这就说明他命中注定不该有男孩。所以他对我三姐也有了怀念之情。毕竟我三姐的素质要比内蒙古流浪的农民强一点儿。他的房子拆迁了,他还另外买了房子。总之他有了4套房子。有一套在著名的协和医院附近。协和医院是美国人办的医院,100多年历史,水平高,全国各地的病人都来这里看病。特别是癌症病人。来陪护的家属住不起饭店旅馆,就短租他的房子。这样就比长租,多挣了几倍的钱。他没事就经营这个家庭旅馆。他说,这些年没见过我外甥女,很想念。后来我大姐帮助他见了三姐娘俩。这时候,外甥女已经结婚了,经济也不宽裕。但是张守孟也舍不得出大钱,所以父女关系也没有恢复。
过了几年,他的第二个老婆生的女儿高中毕业了,他把这个女儿送到了英国留学。你说他是不是很有钱?他如果没钱没房子,也就不会来找第一个女儿了。但是找到了,又舍不得花钱,这个孩子毕竟在小时候也没有得到他的赡养费。所以他们的关系并没有改善。费劲找,找到了也不花钱,所以他像童话中找蚯蚓以显示自己成功的蜜蜂。他倒是给孩子找了一个工资更高的工作,但是外甥女不愿意去。
1982年之后我和他也没见过面,一直到2009年,大概,我们又见面。我倒是从挖沟的工人变成了编辑记者。但是中国青年报、毕熙东、李大同不让我当蜜蜂,让我当待岗职工。我们30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东城区法院门外。那天我起诉报社,在这里开庭。通知他来旁听,他打过官司,起码当过被告人,我是有病乱投医。但是他来晚了,开庭后就不能再进去了。我们是之后见的面。此后又见过一次,是他开车和我一起去通县看望我大姐。那辆车是越野,就是SUV。他说费油,以后就不开了,租出去。后来果真是租出去了。所以这个人有头脑。也就有了4套房子。
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有很多这样的人。90年代,共产党文化专制不太严的时候,有个中篇小说,叫《新兵连》。说农村参军的新兵为了进步,在新兵连就比着做好事,好事很少,竞争的项目就是早起扫院子。但是扫帚只有一把,所以大家一个比一个起得早。最后,最机灵的头天晚上把扫帚藏起来,第二天早上稳拿。这样新兵连结束,他就分到了好连队,后来进步就很快,就提干,就留在了城里,就娶了城里的姑娘。就成了市民。小说出版的时候,还没有进行住房改革。要是房改了,他也必会混上好几套房子。我这个前三姐夫就是这样的“英雄人物”!
而我第二个三姐夫,比起他,就是一个狗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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