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或多或少受到贾家抄家波及时,只有刘姥姥不但没受到波及,还越过越好。(图片来源:视频截图)
曹雪芹的中国古典章回小说《红楼梦》有人爱看,有人不爱看,但它的确是每个人学生时代不能回避的一本著作。关于《红楼梦》有很多能说的话题,例如《红楼梦》的时间跨度是多少呢?以及贾家众人的各自遭遇。
首先谈谈时间一事。从林黛玉进贾府,到八十回后贾家抄家,贾宝玉飘然而去,时间非常容易计算,就是十年时间。
林黛玉六岁丧母,七岁左右进京,到她死不过十七岁。对此刘姥姥的“茗玉小姐”有影射。
在第三十九回,刘姥姥道:“这老爷没有儿子,只有一位小姐,名叫茗玉。小姐知书识字,老爷太太爱如珍宝。可惜这茗玉小姐生到十七岁,一病死了。”
第四十五回时,林黛玉十五岁,过了年到八十回结束,林黛玉十六岁。中秋节她与史湘云联诗,转过年贾家就会迎来一系列非常密集的事件生发,直到最后抄家树倒猢狲散。
《红楼梦》十年贾家故事,林黛玉进贾府时,贾家还很繁盛。秦可卿之死为贾家埋伏了抄家隐患,暴露出贾家与皇帝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秦可卿死后,贾元春被皇帝有目的晋封贤德妃,随后省亲大观园看似风光无限,实则“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彻底被掏空的贾家,至此一蹶不振。
第五十五回是《红楼梦》的一道分水岭。五十四回前代表了贾家的兴盛,五十五回开始,从老太妃生病,到王熙凤流产,贾家至此再无一件好事。内部斗争越来越激烈,暗示外部矛盾越来越严重。直到抄检大观园,贾家末日即将来临。
八十回后,随着贾家被抄家,偌大家族一朝覆灭,“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贾家上下没有最惨,只有更惨,谁也没什么侥幸。不光如此,四大家族相关之人都受到或多或少的牵连。
不过,曹雪芹写《红楼梦》秉承着盛极必衰,否极泰来的叙事方式,还是给几个人的人生留了一线。
比方贾探春侥幸为王妃;袭人幸运嫁给蒋玉菡;邢岫烟穷姑娘嫁给未来是“金蟾”的薛蝌;小红与贾芸走到一起后,白手起家;李纨、贾兰母子苦尽甘来复兴贾家……
不过幸运者是少数,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到贾家抄家波及。只有一个人不但没受到波及,还越过越好,受人尊敬,她就是刘姥姥。
刘姥姥与贾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她两进荣国府放下身段巴结贾家上下,得到资助改变了一家人的生活。
刘姥姥前后从贾家拿走一百二十八两银子一吊钱,大批物资以及妙玉那个“成窑五彩小盖钟”。这些东西加起来要值三百两以上银子。加上刘姥姥绝不仅仅只来两三次,每年过年送点土产年货,贾家也不能让她空手回去。
几百两银子对贾家不起眼,刘姥姥一家完全可以小康起来。他们买地,做点小买卖,不能大富大贵,成为村里富户不成问题,好好经营会越过越富有。
关于刘姥姥与巧姐儿的关系,笔者不同意“狠舅奸兄”卖了巧姐儿被刘姥姥花钱赎回的说法。刘姥姥完全不具备拿钱与妓院那种势力谈判的条件。更没有跋涉千里救人的可能——古代出门要路引,刘姥姥年纪大办不下来。
巧姐儿在贾家抄家后的经历,可以参考贾芸求职,被狠舅卜世仁拒绝巧遇醉金刚倪二帮助那一回故事。
贾芸代表巧姐儿;舅舅卜世仁代表“狠舅”王仁;王熙凤帮助的另一个贾家子弟贾芹是“奸兄”;醉金刚倪二代表刘姥姥。看贾芸被舅舅拒绝,出门巧遇醉金刚倪二,就知道巧姐儿被舅舅王仁拒之门外,又遭奸兄贾芹坑骗后,巧遇刘姥姥被仗义收留。
巧姐儿是抄家罪女,舅舅都不敢收留。刘姥姥大义收留实在可敬。曹雪芹也不可能将给她的钱物再收回来,那些钱本就隐喻抚养巧姐儿的报酬。
刘姥姥小人物的越来越好,对比贾家繁华一去不返。是曹雪芹的因果价值观,也是《红楼梦》十年悲剧故事令人欣慰的闪光点。
(本文资料重点引自:《周汝昌校订批点本石头记》80回本;《红楼梦》程乙本,启功校订;《红楼梦》绘全本,清代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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