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诚:回忆在监狱听广播的日子(图)


陈光诚( 图片来源:LIONEL BONAVENTURE/AFP/Getty Images)

【williamhill官网 2017年6月16日讯】2007年被中共从大监狱送进小监狱前(监狱套间)后,近12个月没有任何来自自由世界的消息。一直靠广播了解世界,获取不同声音信息的我,实在是百感交集。那种渴望得到自由世界真实信息而不能的痛苦心情一点也不亚于孩子断奶的难受与渴望程度。

不过正如我一直所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只要你想做事情、想办法去做,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做事情。

经过多方努力,于2007年11月,我终于拿到一个带短波的收音机。那种激动的心情用欣喜若狂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当久违了的自由亚洲电台,美国之音,法国国际广播电台等国际广播的的声音穿过监狱的高墙再次在我的耳边响起的时候,心中豁然开朗,世界正热议着周正龙拍虎的事情。网友调侃说:“盛世初值虎,年画显神威。”

由于监狱不定期的清监,会要求在押者到院子里站队搜身,监管队的犯人到监室里搜查。他们可以拿走任何他们想拿走的东西,既使是你买来的也不例外。至于理由就太好找了,大监狱里尚且如此,又何况是小监狱呢?因此,随之而来的是如何藏好来之不易的信息之窗——为收音机不被搜走的问题,我想遍了周围所有可能的地方后,就想到了在会见时家人给我买的一箱牛奶,于是想到了把它藏在牛奶盒里最保险。

上面斜粘着一个吸管的盒装牛奶大家都不陌生,从牛奶盒下面慢慢把原来粘合的地方撕开,喝掉里面的奶,再把收音机用小塑料袋装好塞进去,大小正好,再把它尽可能的捏回原样,掂起来重量也和一盒奶差不多。从表面看,吸管和插入吸管的地方完好无损。把它混放在没喝过的牛奶盒中间,即使清监者把它们全从箱子里倒出来,挨个拿起来试一试也很难发现破绽。

我在监狱时,家人仍然在家被非法拘禁,中共雇佣流氓强行阻止家人到监狱探视。每当从自由亚洲电台的《心灵之旅》节目中听到共匪在我家中的强盗行为,便很难压抑住胸中的怒火!但为了不让共匪知道我怎样随时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只好强压愤怒,忍到会见后再找他们理论……

就这样在煎熬中,在这神奇的穿墙短波所带来的信息陪伴下,我度过了剩下的那段近三年的炼狱生活。虽然身体未能自由,但思想上可以紧跟世界的步伐,感受全球的脉动而没有脱节。

记得我临被释放的那天早上4:00多,我正躺在床上收听自由亚洲电台伟联先生的听众热线,犯人的头张宏镇走进监室对我说:“我看到王区长和安导他们都来了,你快起来准备走吧。”我说:“还不到起床时间。”他只好笑笑走了。我立马想到,虽然监狱放人平时都是上班以后,但中国为了避开记者和前来接应者,肯定会趁他们还未到达之前,一早送我回家。

我想当时应该是安导从监控里看到张宏镇没有把我叫起来,5:00刚过,我正在听自由亚洲电台播报整点的亚太要闻,正好听到我自己今天将被释放的消息,这正是我想要提前知道的。而自由亚洲电台的听众朋友们都知道,早上5:00和7:00的亚太要闻中间有一段音乐,就在这段音乐刚播完的时候,安导走到我的床边要我起床,我说还没到点,他不容分说开始扯我的被子……

我非常感谢短波收音机陪我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非常感谢自由亚洲电台,美国之音,法广等国际广播给我带来自由的声音伴我走过的人生旅途。没有这些,我不知道会被中共蒙骗多久,甚至能否觉醒。

虽然如今网络比较发达了,一定程度上被中共奴役者不再只依靠短波获取不同的信息,可是防火墙的拦截,流量费用,网络速度,实名制等的限制,使得很多人仍然依靠收音机获取信息。特别是盲人朋友和生活在农村的人们。他们由于条件所限,很难有机会把他们的收听感受反馈到自由世界。但我们不应因此就认为他们不存在。既使是在网络如此发达的美国,像NPR的广播听众也仍然非常的多。

国际广播特别是自由亚洲电台一直是中共的眼中钉、肉中刺,早已欲拔除之而后快。我们在被非法拘禁时他们就不只一次地提到过。

回首10年来,当年的国际广播,先是加拿大国际广播电台,德国之声,BBC、法广等相继停播短波。如今自由亚洲电台也面临这样的危机。

面对这些,我认为应该考虑的是怎样让这类电台发挥出如当年自由欧洲电台那样的作用而不是自我阉割。中共真的很强大,他们想达到的让国际广播停播的目的慢慢地都要达到了,而且西方国家按照中共想要的做了,还让你自己觉得这是对的,主动论证这样做是有道理而且科学。

我想特别提醒的是:我们不应该再上中共的当了。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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