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酒的坛子。(网络图片)
品读了60后诗人子艾老哥的《饮酒诗十九首》。虽然和我正在习作的唐诗风格迥异,但仍然吸引我从头读到尾,不知读到第几首开始,我的双目已经模糊。一下子进入了子艾老哥创造的那个酒鬼诗境中,不是酒鬼的,都成了醉鬼,何况我这个多年来滴酒不沾的人。下面是我在里面的梦幻历程:
我是一颗埋入池底淤泥的莲子,想洗净自己,洗去淤泥,探出那不知深浅的污水,去看一看上面那清晰的世界。
许多宗教都说,人的肉体为泥土所化,而灵魂来自于神。于是,我们既有身体又有精气神。灵魂关入泥土的房屋,只有那两扇窗——眼睛,才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可是那童年时曾经清澈的窗户外,已经被年复一年积攒的尘埃层层覆盖……泥土覆盖下,一个孤独的灵魂,依然不失童年时的好奇。
于是我找来了酒,那泥土中的生命,经过阳光雨露成长的果实,在煎熬中升华,又一点一滴中提炼出来的生命的清洁剂。用它去麻醉那牢牢抓在视网膜上的尘埃,把他们灌倒,烂泥般淌回地上。于是,我又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一开始很精彩。
外面的世界,却越来越无奈。
那里熙熙攘攘、走来走去的,虽然大小各异、颜色各异、形态各异、响动各异的,可都是些和我一样的——泥土的房子,把各自灵魂躲藏其中的,房子。他们的眼睛要么和我的一样沾满尘泥,要么装着各种款式的窗帘,要么染成各种颜色,红的,绿的,蓝的,黄的,杂花的……却看不到窗户里面。
偶尔有几个房子,来到我的面前,和我一样,用那各种滋味的生命之酒洗刷自己。多数的窗子,不对着我,在我面前不断冲刷着屋顶和墙上的泥巴,有的露出光鲜亮丽,有的露出残垣断壁,冲下的泥水有的染污了他们的窗子,有的溅污着我的窗子。
难得的,有那和我心窗相对的,我们可以同时用酒洗刷自己的、彼此的窗户,相互透过彼此的窗户,隐约看到了另一份精气神,另一个灵魂的闪光,仿佛远处黑暗中一面镜子,映出了不曾看到的自己。
我们常常称呼这样两个房子——“知己”。酒逢知己。
可是,仅此而已。命运的山水巷陌中,我们注定是一个个移动的房子,注定分道扬镳,各奔东西,注定孤独常伴,只在侥幸中,久逢知己。
寻觅中,求索中,我决定从此戒酒,不再借酒洗涤我心的窗户。改造那心窗,让它可以任意打开,关上,可以避开雨雪、寒暑,可以透进风光、画进美景、飘进歌声,可以遇到更多知己,可以在看世界的经验中,逐渐学会,不需要通过另一个窗子,去了解另一个房子,不一定只有透过自己的眼睛,才能了解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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