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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1月04日讯】马丁•吉尔伯特正站在奥斯维辛集中营的青草丛中,点点小花仿佛离人泪,在风中诉说着一个遥远而凄惨的故事。
“弗尔巴,弗尔巴,弗尔巴……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呢?”吉尔伯特一边看着脚下旺盛的花草,一边沉思着问自己。
作为二战专家,吉尔伯特非常熟悉那段历史,在长期的研究过程中,有一份绝密报告引起了他的格外注意。报告中详细记载了纳粹在奥斯维辛集中营的种种暴行。报告的署名就是:鲁道夫•弗尔巴。
弗尔巴,在他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寻找弗尔巴
奥斯维辛位于波兰南部,距克拉科夫只有80公里。吉尔伯特从华沙出发,只需3小时的车程就能到达这里。
奥斯维辛的主营,于1940年投入使用。当时,它主要用于监禁并杀害共产党人、战犯、作家、吉普赛人、同性恋人和知识分子。第二年,随着纳粹扩张,奥斯维辛•比克瑙集中营开始施工。它距主营只有4公里,主要用于监禁并杀害犹太人。
关于奥斯维辛,人们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都未觉出异常,尽管在纳粹占领国,成千上万的犹太人似乎一夜间就突然消失了,但人们都以为他们是去纳粹的这家工厂工作了。有些人甚至还在感谢纳粹给他们提供了工作的机会。
但是,被骗入奥斯维辛的犹太人却是了解真相的,他们在纳粹的巧妙欺瞒和引诱下,被骗上了列车,然后无吃无喝,被强行载入奥斯维辛,开始进入死亡倒计时。为了挽救同胞生命,一名犹太人历尽千辛万险逃了出来,成为奥斯维辛历史上的“第一证人”。这位证人的名字就叫鲁道夫•弗尔巴,他是一名斯洛伐克锯木厂厂主的儿子,当时还只有19岁。
从管理人员那里,吉尔伯特获得了一份当年关押犯人的名单,那上面果然印有弗尔巴这个小伙子的名字。
之后,吉尔伯特设法联系了当地的奥斯维辛集中营犹太人幸存者协会,向其中的负责人打听弗尔巴的去向。起初,协会不愿透露此人的信息,态度很坚决,后经再三协商,协会的管理人员才不很情愿地从数据库里调出了弗尔巴的信息:移民加拿大,在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担任药理学副教授。
这让吉尔伯特喜出望外,稍事整顿,他立刻动身前往加拿大,准备拜访这位史上第一位向媒体和政府报告集中营恶行的幸存者。
到了加拿大后,事情并不像吉尔伯特想象得那样顺利,他颇费了一番周折,才打听到费尔巴隐秘的家。当他敲门的时候,兴奋得手指都颤抖起来。但世事总是充满了遗憾,历史研究也不例外。开门迎接他的不是费尔巴,而是一位白发苍苍的妇人,弗尔巴的妻子戈尔塔•希顿诺瓦。她告诉吉尔伯特,费尔巴先生已经去世了。
这个消息对吉尔伯特来说,是个莫大的打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呆坐在宁静的屋子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他感到万念俱灰时,希顿诺瓦从里屋拿出了一包东西,对他说:“希望我丈夫留下的书信和日记,以及我自己的一点记忆,能帮上您什么忙。”
“欢迎来到奥斯维辛工作”
费尔巴是在1942年3月辗转前往英国的途中,被骗至奥斯维辛的,纳粹告诉他,那里可以为他提供一份体面的好工作。
抵达集中营后,费尔巴和其他犹太人马上被党卫军分成了两拨。男人被迫与妻子儿女分开。他们中身强力壮的人被分配去干活,不能干活的老弱病残被直接推上卡车,送往集中营后面的一个神秘地点,像一堆旧衣服一样被就地“处理”。
骗局还在继续。为了让犹太人乖乖地走进屠杀室,纳粹在广播里温柔地劝告犹太人应该去洗个澡。在大型公共浴室前的空地上种满了青草和花朵,墙壁上还粉刷着“欢迎来到奥斯维辛工作”的标语。
纳粹亲切地告诉犹太人在“淋浴”前,需记住自己的衣橱号码,以便洗澡后及时找到自己的衣服,还给每人都分发了香皂和毛巾,提醒他们今后洗浴的时间和规定等等。
“这样的日子还算不错。”也许有人会这么想。于是很多人争先恐后地脱掉衣服涌进了“浴室”。直到里面挤得水泄不通时,沉重的铁门才关上。
纳粹已经在气孔中投入了“齐克隆B”,这种毒气开始在浴室内蔓延。距淋浴喷头最近的人开始慢慢倒下。随后,恐慌和死亡逐渐蔓延到铁门门口。惨叫的人们抓扯着墙壁和门,抓扯着自己的胸膛,却毫无办法。
15分钟后,灯亮了,通过窥视孔,纳粹可以看见一堆叠压着的人体。由于死前强烈的痛苦和窒息,肢体都扭曲在一起。
负责处理同伴遗体的人,是那些身强力壮承担杂役一职的犹太人,他们需要分离并焚烧死者,然后清理浴室等待下一批受害者。弗尔巴便是杂役中的一员。惨烈的真相,使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来阻止更多的人被送入死亡工厂。
关于纳粹屠杀犹太人的行为,英国大屠杀研究专家亚胡达•鲍尔认为,奥斯维辛就是专门生产尸体的工业基地。“过去从未发生过这种依靠工业手段来实施屠杀的行为。”鲍尔说。
鲍尔是吉尔伯特在实地考察奥斯维辛时结识的历史学家,此后,他们一直在研究费尔巴报告。在从费尔巴的妻子希顿诺瓦那里获得了书信和日记后,他们又在她的帮助下,获得了另外几位幸存者的联系方式。
几经周折,他们终于与费尔巴的儿时好友、集中营中的难友奥托•普雷斯伯格取得了联系。
回忆起生死与共的老朋友和集中营中的苦难生活时,普雷斯伯格的眼中蓄满了泪水。“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跟亲兄弟一样,也一块进了集中营。我刚到集中营时,纳粹份子就给我剃了头,在我胸前刻上了一个数字。从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奥托了,只是一个数字。”他说。
集中营里暂时保住性命的犹太人从事着繁重的体力劳动。他们不仅要忍受纳粹看守的虐待,还要忍受犹太人头目的拳打脚踢。
关于这一点,鲍尔教授在自己的著作中曾经有所提及。他说,奥斯维辛的屠杀量是空前绝后的,因此纳粹的主要问题之一就在于缺乏人手,所以他们就想到了一个办法,让犯人中的头目来监督其他犯人。为了不让自己受到惩罚,许多犯人头目表现得非常残忍,对其他犯人特别狠毒。
据鲍尔分析,通常来说,即便是奴隶劳工或犯人头,在奥斯维辛也大多也活不过8周。
弗雷蒂•诺勒也是奥斯维辛的一名幸存者,他对当时的遭遇仍记忆犹新:“当时,我们最害怕的就是胳膊上带着绿三角标志的人。在我们看来,他们的可怕程度丝毫不亚于纳粹党卫军,他们能直接决定我们的生死。”
奥斯维辛的焚尸炉堪称当时最“勤奋”的机器了,它昼夜不停地运转,直到今天,诺勒仍然闻不得怪味。他说:“每次有犯人被送来,天气就会莫名其妙地改变。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特气味,一些老犯人说‘你们闻到了吗?闻到这股气味了吗?这是人被焚化后的气味。’”
一些人开始冒险逃跑,但大多数都被抓了回来,结果往往难逃一死。对此,吉尔伯特的同行、伦敦大学历史学家大卫•希瑟拉尼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一旦逃跑不成,这些人就要遭到严刑拷打,被当众处死。跟逃跑事件有牵连的人也要忍受毒打,且难逃一死。所以逃跑失败就意味着要付出惨重代价。”
历史上最伟大的一次逃亡
从弗尔巴留下的日记中,吉尔伯特和鲍尔看到,弗尔巴终于找到了一个逃跑的机会。
弗尔巴的一位同乡维兹勒设法在焚尸炉找到了一份登记员的工作,因为维兹勒的关系,弗尔巴的境况也有所改善。经过一年多的苦力劳动之后,1943年6月,弗尔巴获得了一份负责记录的新工作。他的工作要涉及到很多管理层的东西,比如记录各种索引卡和登记卡。凡是纳粹要登记的东西,他都要记录。
这份新工作让弗尔巴摆脱了犯人头目的残酷虐待,同时也意味着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四处活动了。这让他有机会看到了被源源运来的犯人名单。这样一来,他就能清楚地计算出有多少人被送进来,又有多少人被杀害了。
就在此时,纳粹还在精心地维护着他们的骗局。尽管犹太社会已经产生了怀疑,但弗尔巴还是亲眼目睹一群捷克斯洛伐克的犹太人,也被骗到奥斯维辛“工作”。由于这些人的生活状况,已经受到国际红十字协会的监控,所以,纳粹份子暂时保留了这些人的性命。但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太久。1943年3月7日,当纳粹自信已经成功骗过了红十字会后,便把他们送进了毒气室。
弗尔巴希望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的决心,更加坚定了。但让他着急的是,在随后的几个月中,纳粹又开始建设新的集中营。很显然,又有大批新的犹太人将被送往这里。
弗尔巴无意中听到,一些党卫军看守开玩笑说,他们或许很快就能吃到可口的匈牙利腊肠了……他猛然领悟到,纳粹的暴行已经扩展到了匈牙利。
1944年4月,弗尔巴和同乡维兹勒发现了一堆可以藏身的厚木板。这些木板是为建造新棚屋而准备的。他们感到很兴奋。以往其他犹太人的越狱尝试让他们意识到,只要能躲过纳粹看守前3天的搜索,就胜利了一半。
3天后的一个清晨,其他两位同伴将弗尔巴和维兹勒藏在了木板下。他们藏身的地点距集中营只有一步之遥。在木板下面,弗尔巴打开一个盒子,拿出了浸过汽油的烟草。这个细节对逃亡至关重要,它可以摆脱猎犬的追踪。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他们仔细聆听着集中营内的动静。黄昏时分,在点名时,看守们终于发现有两名犯人逃跑了。6点左右,警报拉响了。看守们开始进行长达数小时的地毯式搜索。有一次,他们甚至爬上了木堆。但由于天色已晚,他们最终没有发现什么。
整个晚上,两人的耳边总是传来犯人们被送往毒气室的声音。
紧张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的3天终于快过去了。纳粹的搜索开始减少。最后一个夜晚,他们终于宣布放弃。
现在该是弗尔巴和维兹勒采取行动的时候了。他们的每个动作都很小心。当他们冲向旁边的树林时,弗尔巴的手心里都是汗水。
熟悉那段历史的吉尔伯特深深理解两人当时的处境:这次逃亡对他们来说相当危险。因为纳粹已经驱逐了奥斯维辛周围所有的波兰人,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德国人。甚至在波兰境内,也到处都是德国便衣警察和德国的部队,而弗尔巴和维兹勒在这里几乎没有任何朋友。
他们在波兰境内星夜兼程,不分昼夜地前往南部的斯洛伐克边境。为了避开纳粹的耳目,一路上专门在小径中穿行。
这次逃亡被伦敦大学历史学家希瑟拉尼教授认为是历史上最伟大的逃亡事件之一。“一路上,他们完全依靠毅力和信念在支撑自己。他们表现出了敏锐的洞察力,知道要往哪儿逃,要向谁问路。”希瑟拉尼赞叹地说。
为了尽快到达斯洛伐克,他们在逃亡的第三天偶然闯入了一座小镇。他们在试图寻找一条出路时,却误打误撞地闯入了镇中心。每个拐角,每个窄巷,他们都可能会与纳粹士兵狭路相逢。但饥肠辘辘、疲惫不堪的两人别无办法,只好冒险向路人求助。
这是一次死亡冒险,但结果却令人欣慰。他们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农妇,并且吃到了一次像样的早餐,并在农妇家里睡了一觉。
在逃亡的第十天,他们碰到了一位务农的老人。老人同意带他们去找一位波兰农民。这个农民知道一条能够避开纳粹士兵、穿越边境的小路。两天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边境线附近。在耐心地等待边境护卫队经过后,两个人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斯洛伐克境内。
历时15天,步行140多公里,弗尔巴和维兹勒终于逃离了纳粹占领下的波兰,并于4月25日找到了他们可以信赖的人。
在斯洛伐克日利纳的犹太委员会总部,弗尔巴描述了纳粹在奥斯维辛集中营的种种暴行。这是外界第一次听到有关纳粹集中营的真相。
血腥报告书
这期间,费尔巴找到了他青梅竹马的恋人希顿诺瓦。由于他变化之大,希顿诺瓦简直都认不出他来了。
费尔巴把真相又告诉给了希顿诺瓦。希顿诺瓦清楚地记得,虽然他的状态不佳,但他当时的表达非常清楚,没有丝毫的含混不清。但是,当他指出纳粹已有计划地杀害了数十万名犹太人时,犹太委员会的官员对此却是将信将疑。
“他们怀疑我丈夫的叙述,但实际上我丈夫没有一句话是杜撰的。”希顿诺瓦有些气愤地说。
为了证实希顿诺瓦的说法,吉尔伯特他们设法联系到了弗尔巴报告的目击者——时任匈牙利犹太委员会秘书的乔治•克莱恩。
克莱恩说,当时的纳粹份子对外说他们只是要重新安置犹太人,给他们提供住房和职业,根本不是送往集中营。
“所以,委员们没有相信费尔巴?”吉尔伯特追问道。
“是的。刚开始没人相信,因为这确实让人难以置信。”克莱恩答道。
杀人是一回事,但是像这样有组织地杀人,还要保证屠杀链条上的各个环节都高效运行就是另一回事了。为了印证弗尔巴的说法,将信将疑的犹太委员会人员取来了所有被驱逐的犹太人名单。他们希望弗尔巴回忆起跟他同在一个车厢的犹太人的名字。
弗尔巴的记忆力非常好,再加上他有在集中营当“书记员”的经历,他记得每批犯人的情况。他知道车上有多少人,而且知道有多少人刚到集中营就被马上送进了毒气室。当弗尔巴说出更多人的名字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手里握着的名单俨然就是一道死亡讣告。
直到此时,他们才相信弗尔巴的话。委员会要求弗尔巴和维兹勒口述一份报告,以便对外分发。
当弗尔巴报告被送到匈牙利犹太委员会时,纳粹已经占领了匈牙利一个月之久,由纳粹军官阿道夫•艾希曼率领的一个特殊党卫军小队进驻城市后,立刻启动了“最终方案”(犹太人种族灭绝计划)。在过去的两年半时间中,艾希曼一直在欧洲各地围捕和驱逐犹太人。
当时,犹太委员会秘书克莱恩还是一名志愿者,他回忆说:“有一天,委员跟我说收到了一份很重要的报告,是由两名斯洛伐克犹太人写的,他们刚从一个死亡集中营逃出来。当我看到这份报告时,我的家人已经遭到了驱逐。我看完后,马上想到了奶奶和几位叔叔的命运,甚至包括我自己未来的命运。说实话,我当时只有一种感觉——恶心,有种忍不住想吐的感觉,同时我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好像在说‘看,你知道了真相,这是每个人都应该知道的真相。’”
报告让匈牙利犹太委员会的领导人鲁道夫•卡兹纳也惊呆了。但这位犹太人接下来的决定却影响了成千上万人的命运。他拒绝对外公布弗尔巴报告。
原因在于,委员会的约尔•布兰德曾和纳粹进行过秘密会晤,对方表示可以放过100万名犹太人,但要用1万辆装满供给物资的卡车作为交换。
布兰德没想到艾希曼会提出这样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要求,不过他还是赶往英国,希望能说服盟军接受对方的交换协议。但盟军的反应更出乎他的意料。布兰德天真地认为这是一场单纯的交易,但在英美两国看来,一旦接受纳粹的提议,无疑会授人以柄。到时候,德国人会借口说曾跟他们商议过犹太人的命运,同时他们还可以用交换来的物资和卡车对付前苏联。所以,英美根本不想跟纳粹有任何交易。
1944年5月17日,弗尔巴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了泡影。率先出发的40辆闷罐车载着至少4000名匈牙利犹太人前往奥斯维辛。看守们省略了筛检程序,直接将所有犯人送进了毒气室。
在纳粹的种族灭绝进程中,屠杀匈牙利犹太人的速度是最快的,短短时间内就有60万人遇害,每天有高达1.2万名匈牙利犹太人被杀害。
同胞仍然被屠杀,这让弗尔巴非常沮丧。由于担心再次被捕,弗尔巴决定逃往斯洛伐克山区。
而在布达佩斯,卡兹纳仍在急切地等待着盟军与纳粹分子达成协议,用卡车来交换匈牙利犹太人的性命。但他等到的只是盟军的不闻不问。
卡兹纳只能继续欺骗艾希曼,声称盟军确实在考虑交换协议。他对艾希曼说:“如果每天都有列车驶向奥斯维辛,那盟军怎么可能相信呢?所以你们要做的就是释放一些犹太人。”
通过讨价还价,卡兹纳最终保住了大概1600多名犹太人的性命。然而用数十万匈牙利犹太人的死亡换取1600人的幸存,这样的代价令人震惊。
作为一个矛盾集合体,直到今天,还有人把卡兹纳当成英雄崇拜,因为他救了很多人的性命;但也仍然有人把他当成卖国贼,因为他出卖了灵魂。
终结
1944年6月,在弗尔巴口述报告两个月后,奥斯维辛的秘密终于被揭穿。弗尔巴报告的复印件被送到教皇和英美政府手中。6月18日,BBC广播了纳粹的具体谋杀细节。两天后,报告节选内容在《纽约时报》上刊登。弗尔巴期待已久的一天总算来临了。
诺曼底登陆战役打响后,盟军从西部大举推进,前苏联从东部逼近,纳粹政权开始走向崩溃。1945年1月27日,苏军快速挺进波兰,解放了奥斯维辛。
二战结束几年后,卡兹纳迁往以色列,1957年,被人暗杀。
1988年,与弗尔巴一同出逃的同乡维兹勒去世。
4年前,弗尔巴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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