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了,我亲爱的美国(图)
【看中国2013年09月06日讯】三月的某一天,我从新加坡回到了美国。下飞机的时候,我怀抱着一个大大的厚信封,排在另外一支永久居民和公民的队伍里。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我憔悴不堪。主要是有很多天身体严重透支,短短两个月爆瘦十斤。
我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那么轻。也不在乎。因为我太累了。那天的下午,在几乎看不到阳光的,灯火不那么辉煌的机场,等候办理繁琐的过关程序。和加拿大的机场一样,美国的机场甚至更加的简陋,如果不是见到了美国的国旗还有那支显眼的公民队伍,我以为还在加拿大,和过去的几年里一样,我在过加拿大的海关。只是我太累了,像一只飞得太久的鸟儿。
我被叫到一个单独的办公室。应该是专门给移民人士办理相关手续的吧,移民官是个深咖啡色皮肤的男士,他大约只看见了我手举著的大信封,并没有看见我苍白的脸,甚至他看起来只是赶着给我在那些厚厚的文件上盖上图章而已,整个办公室,那天的下午似乎只有我一个新移民。我太困,站着都要倒下去那样的困。站在那里,怀抱着双臂,似乎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啪啪啪盖章的声音响彻整个安静的小办公室。我先生在外面正在等我,像以往我每次过加拿大海关前一样,每次移民官都会问,你先生现在哪里,我每次回答:他在外面,他在等我。
在我回到美国之前,我曾和先生说,我们见了面要不要来个抱头痛哭,来感慨我们终于在一起的不容易。可笑的是这样的约定却不是这样按计划进行。我们见面的第一句话我说的是,我很困。所以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抱头痛哭过一次,所有的痛哭似乎都被我在长达两个星期的昏睡里抚平了。半夜醒来,常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以为自己在加拿大,在新加坡,或者在旅途中的某个国家,需要花上两分钟,确认是在自己的家,在美国。
家门前的两棵树
先生每天下班回来带我出去吃饭,然后再带着我在黑暗的高速公路上往回开。我们居住的城市,高速公路几乎没有路灯,我在黑灯瞎火的车里,安安静静的感受着远处的群山,或者飞快掠过的建筑,偶尔我还会看到路边那一面面又宽又大的星条旗。它们在黑夜里似乎闪闪发光。那时候我会用确认的口气说,哦,美国,这是美国耶,我回家了是吗?
因为我是婚姻移民,和所有人一样,来之前都要经过面谈。由于中国人婚姻移民诈骗概率很高,所以我经过一个很严厉的问话。这里我要奉劝所有想通过假结婚来美国的人们,这条路真的很不好走。不是真的结婚,就不要玩这样高风险的游戏。在我看来,你是骗不过移民官的。你是不是真结婚,他们都不用问,简直是看你一眼就能分辨了。他们绝对分得出真假。你是真结婚那就根本不用担心害怕。那肯定是会过的。他们也绝对不会把真的当成假的。
以我的例子来说,我们从来没有请过婚姻移民律师,或者去婚姻移民所做过任何问讯,经过任何有关面谈的培训。甚至那天我什么妆也没有化,穿的是最普通的衣服鞋子。当我出现在移民官面前,在他们看到我的表情里,我就知道没有问题了,因为他们的表情好像是,哦,此人的太太来了!
当时我就想,他们见过那么多真实的婚姻,每见一次真实的,就会增加一次真实的经验。要他们分辨不了真假,简直是太不容易了。真实的婚姻是非常自然的。你甚至不用任何照片或者书信来证明。你站在那里就足以证明,因为你的答话里会自然和你的先生有一种能感受到的联系,那是任何造出来的照片或者书信做不到的。真实的东西一般你可能看不见,但是移民官他们看得见。
他们的问题又多又快,我连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了。在我最后拿到移民签证的时候,还是又过了几乎两周。尽管知道我们会通过,但是还是担心了两周。
我在加拿大和其他国家生活了几年。在没有回到美国的时候,我一直认定自己不合适西方国家。几乎有两年我天天想念中国。可是当我站在这块土地上的时刻,象忽然醒来一样,原来这里是我尘世间真正的家。不单单是因为先生在这里,我过来和他团聚,还因为美国完全释放了真实的我。
半年后的今天,我已恢复了体重,渐渐长胖,回复健康。而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自由,这包括我可以拥有信仰的绝对自由。记得在加拿大的冬天,我的友人辛蒂带我去买雪靴,那天我们在咖啡店里有过一段对话,可爱的朋友和我说,她的妈妈如何如何的担心会失去这样的那样的东西,比如子女,比如房子。她担心失去一切。当时我笑了。我笑着看着辛蒂的脸,对她说,失去一切,你还有加拿大。她或许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自由的可贵,可能是很多身处其中的西方人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吧。
今天,对着这本来天赋的权力,我可以大笑着说声:久违。
我不再靠任何外表来表达自己,任何时候,只用最诚恳的真实的内心就已足够,感到自己的心灵和眼睛合二而为一,透明闪亮。用心来说话一直是我的梦想。自由的滋味如同空气和大地一样,也曾经是我的梦想。回到美国,就像回到自己的灵魂故乡一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