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德国人领养的韩国孩子(williamhill官网 )
【williamhill官网 2013年07月29日讯】我是德国人还是韩国人?斯贝尔林对此没有答案。在韩国作为幼儿就被领养的他,在近30年后,开始寻根问祖。
见到斯贝尔林时,他身着帽T,脚登运动鞋,戴了副时髦的眼镜,一头黝黑长发被扎成了马尾。斯贝尔林(Kim Sperling)今年37岁,在德国长大,但是他的亚洲面孔让人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德国人。斯贝尔林1975年出生在韩国首尔,6个月的时候被一对德国夫妇领养。
“出口”婴儿
1967年至1998年之间,儿童救助组织“人的土地”(Terre des Hommes)共帮助德国夫妇领养了2829名孩子,斯贝尔林就是其中一位。“人的土地”是德国首家从发展中国家联系组织领养孩子的机构,也是国家认可的中介。最初,被德国人领养的孩子主要来自越南。70年代初,人们把焦点逐渐转向韩国。1953年结束的朝鲜战争留下了上万名包括朝美混血儿在内的孤儿,这些孩子在战后被送出国。因为他们非法出生,并会为家庭注入“外族血液”,所以无法被深受儒家家庭观念影响的韩国社会所接受。
在德国长大的斯贝尔林
60年代,在韩国工业化和经济腾飞的大背景下又出现了一些新的问题。“人的土地”的公关人员浩尔(Michael Heuer)告诉记者说:“人们不断迁入城市,其中也有许多在工厂工作的女性。如果她们意外怀孕的话,一般会把孩子送去领养或者直接抛弃。”
为每个孩子找到合适的父母
“人的土地”的工作重点是为每个孩子找到合适的父母。起初,该组织并没有一个系统的挑选潜在父母的程序。浩尔说:“从国外领养孩子在当时是一个新的现象。”该组织最初以为“为身处困境的孩子找到自愿的父母”就算完成任务了。但工作人员很快便发现,这还远远不够,“人的土地”随后便发展出了一整套针对有意父母的谘询和筛选程序,其中包括和青年福利局及心理学家的对话。最后由一个多人组成的委员会决定申请人员是否具备资格。
儿童救助组织“人的土地”
韩国方面主要需要克服官僚主义障碍。例如,许多儿童之家必须设法从法院或行政机关那里为被选中的孩子索取出生证明。此外,领养必须得到韩国律师的法律保证。所有手续都办齐了,孩子才能被成功领养。
孩子来到德国后,“人的土地”会继续为领养家庭提供一段时间的帮助。浩尔解释说:“最初我们的工作人员和领养父母都认为,小时候来德国的孩子长大了一定会完全融入德国社会。”直到80年代种种迹象表明,这种想法是错误的。该组织愈加频繁地遇到一个新问题。“最迟到青春期被领养的孩子便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被抛弃的原因和亲生父母现在身处何地。”为了给孩子们提供找到问题答案的机会,并且让孩子们更好的瞭解他们的出生地,1990年“人的土地”首次组织了韩国之旅。
寻找自己的身份
斯贝尔林回忆,他的成长过程“非常德国”,他也一度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德国人。某一天他突然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他逐渐明白,自己必须去韩国。“我一定要亲自感受这个国家。我最大的问题就是,对韩国和我的身世没有自己的想法,因为我对此一无所知。” 斯贝尔林申请参加了一个面向被外国人收养者的项目:他们可以在韩国大学里学习一个学期,初步瞭解那里的语言和文化。
斯贝尔林拍摄的和他一样回到韩国寻根的人
2006年2月27日,斯贝尔林登上了飞往韩国的飞机。他还记得当初“自己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 他联系了“人的土地”在韩国的夥伴机构HOLT,该机构曾帮助“人的土地”介绍了斯贝尔林。最初HOLT拒绝告知所有生母的身份,理由是为使这些女性免受歧视。HOLT逐渐改变了这一规定。斯贝尔林说:“HOLT再次问询了医院。我突然接到消息称,他们找到了我的生母和我的出生日期。”获悉这些信息后,斯贝尔林继续向官方机构打听,但却没有获得更多线索。
并不是所有被收养的孩子都像斯贝尔林一样设法积极地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浩尔介绍说,一些人已完全不去想这些事,还有一些人并不想知道自己身世的细节。“有些孩子害怕知道后不知如何应对。”
寻母未果后,作为摄影师的斯贝尔林经常因为工作的关系回到韩国。他的一个摄影项目就是为和他一样回到韩国寻根的人拍照。至于自己是德国人还是韩国人,斯贝尔林现在也无法给出确定的答案。“我常说自己是韩国人或者两者都是。”因为妻子是韩国人,所以他的生活中融合了两个国家的文化。韩国已成为他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说:“我觉得这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