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著名的中国科学史大师李约瑟认为,沈括所著的《梦溪笔谈》,是整部中国科学史的标竿。在他的名著《中国的科学与文明》书中,时时都以之作为评论对比的标准。一千年前的科学钜著,如今已经被译成英、法、德、义、日等不同语文版本!
三十多岁开始,沈括经常梦见一个地方:先是登上一个小山丘,上面花木如锦,山下有流水清澈,两岸乔木郁生。十多年后,一个道士告诉他,有人要卖地,虽然沈括没有看过那块地,竟然也买了下来。又过了几年,在他退休之后,路过该地,于是顺便去看看。一看大吃一惊,竟然就是他梦中所游之地,于是他就定居下来,并在此写下他一生的研究发现,这个神奇的故事,就是中国科学史上大名鼎鼎的《梦溪笔谈》的来源。
科学无边界
生于西元一○三一年,卒于一○九五年的沈括,一生担任过的官职多得惊人。他当过出使辽国的使臣,带过兵指挥作战;他还当过国家最高财政官员,及国家天文台台长的职务。
科学上,不论在天文、气象、地理、矿物、数学、历法各领域,沈括往往都有超越西方数百年的发现。他发现指南针会向南,但又不是完全的正南,是世界上最早发现“地磁偏角”的人。他创造的“隙积数”和“会圆术”,为后世数学领域中,球面三角学和高阶等差级数奠定了基础。看到山西太行山麓中夹有海贝的化石,与海滨往往有较圆润的卵石,因而判断太行山古时候临海。看到浙江省雁荡山一带有竹子的化石数百茎,推断已无竹子的雁荡山,在太古时代要比当时温暖。沈括甚至对民间工匠的发明也充满兴趣,毕升所发明的胶泥活字版,若非经由他的详细记录,也不会为后世所知道。
科学与迷信同在
过去的学者总是只看重沈括的科学成就,对于《梦溪笔谈》中一些神奇异事加以忽视或贬抑。然而在沈括的世界里,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迷信,什么是科学,在他的天文、数学研究中就有科学界排斥的象数玄学,对于研究沈括多年的清华大学历史研究所教授傅大为而言,“沈括绝对不是一个极端科学主义者。他的科学是一个处处可以见理,又处处充满神奇的世界。”
在《梦溪笔谈》的〈神奇门〉中,也曾谈起在台湾引起喧腾讨论的佛牙。在距沈括有千年之远的世纪末台湾,有人认为只要信仰佛牙就好,不必管它真假;有人则认为迎佛牙就是迷信。信仰者忽略佛牙在历史上的丰富意义,而斥佛牙为怪力乱神者,却又对佛牙的历史文化意涵一无所知。
然而被称为伟大科学家的沈括,却不只以科学家理性的思考将佛牙归入迷信范围,一本他向来审慎观察的研究精神,斋戒过后的沈括拿起佛牙,看见佛牙“忽生舍利,如人身之汗,飒然涌出,莫知其数,或飞空中,或坠地,人以手承之,即透过,……”这样在现实世界中惊见灵异的神奇,恐怕许多人都要戴起理性的眼镜来怀疑。然而与沈括为友,详细研究过整本笔记的傅大为肯定表示,《梦溪笔谈》可不是神怪笔记,沈括更是从不妄言。
人们已经知道科学无法解决一切疑问,尤其是自然界或超自然界丰富的可能性。对于天地人都感兴趣的沈括,以宽阔的胸襟,让知识与神奇彼此相容、互相欣赏,而今正成为下一个世纪科学研究的一种新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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