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组屋
这几天微博上很不安宁,有人剧透,在部委工作的朋友,单位又分房了。北京三环的房子,花十分之一的价格都可以买到。房子,是压在国人心头的顽石,为房子挣命一辈子,成了老百姓的辛劳。
想起在新加坡时,人人都是福利分房,新加坡有建屋局规范所有的福利民宅发展组建,保证新加坡公民和绿卡者人人购得起,家家有屋住,使杜甫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尽欢颜”在小岛成为现实。曾看到上海有官方组团去取经怎样规划平民房,有没有学到精粹,并付诸实践就不得而知了。
我在新加坡最初住的地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惹兰红山。这是组屋密度很高的地方。新加坡管自己住的居民楼称组屋,这实际上是新加坡政府提供给公民的廉价商品房,一般都是公民用分期付款的方式购得的。有钱人一般住在自己的高尚别墅或是公寓中,不过百分之八十的新加坡人都住在组屋中。
许多政府组屋是十三层以上,一楼基本上是不住人的,像开放的大凉一样,人们穿越组屋非常方便,更有些石桌石凳被摆在其中,有的石桌上甚至画著中国象棋的棋盘,夜间人们便坐在其间,或聊天或下棋,灯光都是足足的。组屋中居民如有丧事或喜事,亦会在一楼的开放平摆上满满的桌椅以及食物,招待朋客。
新加坡的夜间是灯火通明的,在每层楼的通道上都安有日光灯,保障这些灯彻夜通亮,如果一个楼道的灯坏掉而居者未通知政府,那麽就要被罚款。
说起来好笑,组屋区也有居委会。我曾看过许多牌子便是社区居委会立起来的。比如有一条这样写:“这是我们的组屋区,请保护它的清洁和美丽。”落款是滑铁卢街居委会。上面还画了许多画,像连环画似的,一幅幅告诉人们美丽的家园多麽重要。居委会好象是自发组织起来的,是一个很松散的组织。不过,逢年过节,自会有一个牌子在组屋区竖起,公告居民有一个居委会在时刻为他们服务。但居委会本身没有自己的权力,如果告诉他们国内的居委会要开各种证明信和调解邻里纠纷,他们一定会大吃一惊。
新加坡面积不大,却分了八十多个选区。议员们为了拉选票,经常到组屋区搞讲座或演说什麽的所谓亲民活动。我在楼下的公告牌中,便经常看到某某议员又要来社区慰问或某某议员几时将在何处讲演,请公众前往听席之类的消息。不过组屋区的人们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有时议员在上面眉飞色舞地讲说,下面只有寥寥几十人似听非听罢了。
不过有令组屋区人士感兴趣的事,那便是社区的搭戏。因为组屋一楼有许多空地,便常常有唱戏的或是传经播道的在其中表演,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你搞不懂新加坡人究竟在搞什麽。
组屋区的配套设施一般很完备,一个大的组屋区会有游泳池、图书馆、篮球场和熟食中心等等,生活蛮方便的。配套的服务也很多,组屋的楼道会有人定期打扫,更别提组屋前的绿地草坪有人定期剪理。不过这一切自然是居民自己掏腰包。房东告诉我他们每个月要向政府缴清洁费的,甚至还要交楼梯通道费,好在不多。亏得政府想出来,把零钱攒起来整用,这倒不错。
组屋这些年来价格飞涨,然比起公寓或是私人住宅来,价格仍低廉。但是这已令新加坡居民怨声载道,政府因此想出许多办法来收复民心。组屋承建局亦想尽办法,尽量使新建组屋带更多的福利色彩,电视新闻中亦很频繁地出现重修翻新组屋的消息,政府提倡父母和子女买同一幢楼的组屋,这样政府将优惠组屋价格。
不过在新加坡人平民心中,更向往的还是能真正住上二十四小时保安的公寓或是私家别墅,因为说起来就会令人对它的身份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