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奖,与现实无关
中国作家莫言荣获诺贝尔文学奖,成为首位获得中国官方认可的诺贝尔奖中国籍得主,近日来引爆舆论关注。不仅中国国内莫言的书大卖,有读者说,走进书店,人人都在捧读莫言的书在看;而莫言作品已在各大购书网站脱销;甚至有出版社说,考虑将莫言的作品编入中学教材。到底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态看待莫言获得诺贝尔奖?
《新京报》上有篇评论:以平常心看待莫言获奖。这篇文章就说,文学是一种纯粹个人化的创作,不是集体的功劳,莫言的作品也只能代表他自己的水平,代表不了其他人。
莫言获奖,是他个人的荣耀,也是中国文学界的喜事。中国有很多优秀的作家,如沈从文等作家也曾经非常接近诺贝尔文学奖。莫言获奖也满足了很多国人心中的诺贝尔文学奖情结。
不过,诺贝尔文学奖也只是对莫言个人的肯定,这固然会令国人兴奋,会对中国文学起到激励作用,但是,也不妨看淡这个奖项。事实上,莫言本人和家人对待这个奖项,也都非常淡定,并没有在诺贝尔文学奖的巨大光环下,失去平常心。
正如诺贝尔文学奖评委、知名汉学家马悦然一再所讲,诺贝尔文学奖的唯一评判标准就是文学。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因为他个人的文学成就,而不是因为其他。大家既没有必要将其获奖过度拔高,也无须上纲上线。
文章最后说:莫言获奖或许与中国今日之国际地位有关。近年来中国因为经济的腾飞,而吸引了世界的目光,也引来了对中国作家的关注。如果以此而证明中国文学就怎样了,则仍然难以摆脱东方主义的窠臼,仍然没有摆脱“被审视”的心理,还是缺乏文化自信的一种表现。事实上,无论有没有诺贝尔文学奖的垂青,中国作家和他们的作品质量如何,就在那里。
余杰在他的评论《莫言在语言暴力中迷失》中就认为,在当代小说家中,莫言无疑可以列入最优秀者的行列。在当代小说家中,他是少数有向土地沉潜倾向的作者之一。然而,余杰认为,莫言没有走出他自己建构的“文学迷宫”和“语言乌托邦”,当他在为自己所创造的海市蜃楼而感到心醉神迷的时候,他也同时放弃了作为一个有理性的现代公民最基本的价值立场和美丑判断。
书评就莫言的小说《檀香刑》分析认为,这部小说淋漓尽致地展示了莫言在小说创作方面的才华。在当代小说家中,他无疑可以列入最优秀者的行列。《檀香刑》也大气磅礴地显示出莫言在民间文学上的自觉求索。在当代小说家中,他是少数有向土地沉潜倾向的作者之一。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檀香刑》也凸现了包括莫言在内的绝大多数中国当代作家在思想能力上的缺陷和在精神向度上的偏差。作家对历史的反思迷失在他本人充沛的激情之中,作家对现实的关照消解在他本人灿烂的文字之中。莫言没有走出他自己建构的“文学迷宫”和“语言乌托邦”,当他在为自己所创造的海市蜃楼而感到心醉神迷的时候,他也同时放弃了作为一个有理性的现代公民最基本的价值立场和美丑判断。
书评提出,在《檀香刑》中,当暴力和酷刑被作家毫不节制地加以审美化之后,其美学范示便欣然获得了一种坚硬的历史合理性。
余杰说,我们今天面临的现实是:鲁迅所着力批判的乌合之众、“无物之阵”和以“看客”为重要特征的国民性,至今依然没有发生本质的变化。这些历史积淀仍然在我们的现实社会中发生着巨大的负面作用。但是,这一切在莫言的小说中被拼凑成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狂欢节”。
博讯网上还刊出一个“反对莫言获奖群体”发表的文章,认为,以文学本身而论,莫言的文学成就有限。文章就提出,他的语言浮华、冗长,远非一流作家的洗练、简洁、传神,他对当代汉语并没有作出创造性的贡献。他的小说创作手法照搬自拉美魔幻现实主义,与中国本土的历史与现实的对接并未水乳交融。他在作品中所体现出的思想与价值立场,并不符合诺贝尔文学奖倡导的理想主义的趋向。在莫言最得意的最近作品《蛙》中也并没有真正触及人性。这部以计划生育为题材的小说并没有达到多高的高度,相反,倒是巧妙地赞美了当局的计划生育制度。
最后,平中要在“这下扯平了——莫言获奖有感”一文中有这样一段话说的挺中肯的:我还没有看到消息说莫言的哪一部作品获得诺奖,但是,这已经无所谓了,体制第一时间对此做出了反应,褒奖都是国家规格的,而且有理由相信,这仅仅是体制褒奖的热身,高潮还在未来等待。而在一个现实远比小说更精彩、离奇、惊险、恐怖的语境中,应该说:希望这个时代的汉语文学,能够配得上我们的苦难。而这一点,却与诺奖无关,它是有良知的汉语写作者的责任和使命。
原题目:莫言获奖 平常心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