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双流农民工曾凡根和他的父亲,是我们身边再平凡不过的一对邻家父子。2010年,随着父亲重病住院,万千思绪在笔尖,化作一首献给父亲的歌词——《不准倒下》。如今,曾凡根只希望,能有人为这首词谱曲,完成他为父亲写歌、唱歌的心愿。
有一种感动叫泪流满面
昨日上午,“天府双流”在其官博上发布的这则消息,让无数网友动容。
今年49岁的他在双流某油漆公司打工读书只到高中从未学过歌词韵律这一切并不妨碍他为父亲写首歌。
创作初衷:父亲病危他在病房内写完歌词
见到曾凡根是在双流,他工作的油漆公司。1米65的个子,很瘦。今年49岁的他,笑起来腼腆得像个孩子。
2010年,一个炎热的夏日夜晚,父亲曾耀如因为风湿疼痛、糖尿病等数病齐发,住进了成都市空军医院,7月23日,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那天,我真的以为父亲不行了”,看着躺在病床上不断抽搐的父亲,曾凡根脑海里一片空白,握着父亲的手,一遍遍地喊着:“不要倒下,要坚持,坚持!”经过半个小时的紧张抢救,父亲终于脱离了危险,却被送进了监护病房。望着全身插满管子,昏迷不醒的父亲,曾凡根心如刀绞,与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只想找个发泄的出口”。
曾凡根记得,《不准倒下》的歌词是在父亲的病房内创作完成的,前后花了不到半小时。
献给父亲:住院40多天他每天读歌词给父亲听
《不准倒下》的歌词本由于翻阅过多,已经折角,“这并不是初稿”,曾凡根笑说,歌词文本都是后来重新誊写的,之前怕错过灵感,歌词都是即兴记在手臂上的,次数太多,一度洗都洗不干净。
入院一周后,父亲终于恢复意识。一个晴朗的下午,曾凡根拿着自己的“处女作”,趴在床边,抓着父亲的手,小声念给他听。“歌词很短,我念到一半,就听到父亲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望向父亲,发现父亲也正看着自己,眼里满是泪水,当歌词读完,父亲已是泪流满面。
一旁的病友们也被歌词感动,病房里响起热烈的掌声。父亲住院的40多天里,每天父亲醒来和入睡时,曾凡根都会朗读《不准倒下》给他听,鼓励父亲对抗病魔。
最大心愿:让歌词变成歌曲也是父亲的心愿
望着自己满是老茧的双手,曾凡根笑了笑说:“这真不是一双写歌的手。”自己只有高中文化,对歌词韵律一窍不通,“可能因为歌词里的情感是真实的,所以打动了大家。”
曾凡根的笔记本里写了许多歌词,都是继《不准倒下》后,为父母创作的。“希望能遇上专业人士帮忙谱曲。”曾凡根说,每次摆龙门阵,79岁的父亲总会笑着说,希望那首《不准倒下》可以变成一首完整的歌,“这也是老人家最大的心愿。”提起儿子,曾耀如一脸骄傲,自从出院,洗脚、剪指甲都是“老三”帮他弄,毫无怨言,“好儿子啊!”哥哥曾凡林也说,兄弟姐妹平时忙,照顾老人的事全由曾凡根操心,看了《不准倒下》,兄弟姐妹都哭了,“如果有一天,它真的谱了曲,我们全家都要学,唱给父亲听。”
成都版《岁月神偷》
父亲渐渐老去岁月才是最大的小偷
曾经:父亲是什么都懂的神
“从来没想过,父亲有一天会变老”,回忆起年轻时的父亲,曾凡根很认真地说。家中总共5个孩子,曾凡根排行老三,印象里,小时候父亲总是把自己扛在肩膀上,走在乡间的小道,让自己唱歌给他听。
父亲曾耀如,今年79岁,讲话声音特别洪亮。家中院坝里,长着一棵皂角树,每到夏天,草长莺飞,伴着蛐蛐的叫声,曾耀如便跷着二郎腿坐在树下,饶有兴致地给孩子们讲《西游记》里各种有趣的故事,“当时就觉得父亲是神,什么都懂”,当时,听父亲讲故事是生活中最大的乐趣。
夏天雨水多,附近的金马河总是出现险情,“每到这时,父亲就带着乡亲们去抢修”,光着膀子,跳进河里,清理淤泥,挖河道,搬石头……父亲在大雨中一边唱歌一边干活的情景深深地刻在曾凡根的脑海里,“父亲,是我的英雄”。
现在:守护父亲是他最重要的事
去年,一家建筑公司聘请他前往西藏工作,开出了每月5000元的工资,却被曾凡根婉拒了,“兄弟姊妹们都远,工作又忙,我平时都是打散工的,更应该好好在爸妈身边尽孝。”
目前,曾耀如的病情稳定,但大病过后,如今出入都要靠轮椅,眼睛也看不见了,行动非常不便。为了就近照顾父母,曾凡根选择了在家附近打零工,当送货员,除了每天中午必须在单位吃饭,早上和下午,他都坚持和父母一起吃。这一习惯被同事们看在眼里,佩服在心里,“曾大哥真的不容易”。
同事秦道会说,共事半年来,曾凡根是工人里做事最认真尽责的一个,“当然也是请假最多的一个”,秦道会说,每次曾凡根请假,永远只有一个原因——父亲,“比如爸爸要看病啊,爸爸住院了”,但每次请假过后,曾凡根都会利用周末补上来。
“对我来说,守护父亲,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曾凡根坚定地说。
“不准倒下,我的大树,我的大楼,我要您站起。”
“不准倒下,不准弯,不准曲,还有天,还有地,还有我,风风雨雨和您在一起。”
“我不准您倒下,说好了,您不倒下,我们还要一起走。”
———《不准倒下》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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