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7日,同济大学文化批评研究所教授朱大可发布微博称:“学者余秋雨参观黑宝药业时在黑宝熊乐园的题词:百般熊姿,一派人道。
反对活熊取胆的声音汹涌异常,归真堂药业气急败坏,喊出了一句“反对我们就等于反对国家”,丑态更显。可余秋雨大师的“卷入”,又使这场争论多了一丝花边的色彩。他被曝参观过黑宝集团熊乐园并题词留念,有图有真相,当事企业也说“十分肯定”。但当记者跟他提到此事时,余一脸困惑,称“完全不知道”,至于“百般熊姿,一派人道”几个字,他称“人家让写什么就写,想不起来这幅字”。(2月21日 《南方日报》)
余大师很“不幸”地撞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跟“活熊取胆”一起成了众人讨伐的对象。那一句“百般熊姿,一派人道”,文雅秀拔,让人想起余一贯的柔美文风,但置于遭遇开胆抽汁、痛苦呻吟的黑熊旁,便显得别扭而荒诞。
用唯美的辞藻去歌吟他者的痛苦,如果不是“矫情”就是“伪善”了。不太清楚,余大师当时在熊场到底参观了些什么,竟至情思奔涌,生出这般感动。不过,面对质疑,余表现出的淡定自若和无辜困惑,我倒觉得都是其真实的反应。对这位身价已过亿的作家富翁兼明星学者,写书俨然已不再是“正业”,四处演讲、开会、走穴,超满的档期已不允许一副小小的题词占据他的脑海了,至于“黑宝药业”不过是无数“邀请单位”中的一个而已,如何能让余长久记住?
余其实没有直接否认那“八字对偶句”非其墨迹,他只是实在难以在如此频繁、庞杂的“题词”经历中准确定位到底是哪次。紧接着的那句“别人让写什么就写什么”的夫子独白,更加映证了他对“留墨”的习以为常。他没有料想到自己应允写下的几个字,今日竟成了他“不够人道”的明证。收藏了“题词”的取胆企业在饱受非议的关口,拿出大师的手迹聊以自壮声威,岂不正是“物尽其用”么?
当然,这种“利用”说白了是在榨取名人效应的那点“汁液”,以为摆出这么一位“文化散文大师”,就可以“法器在手,质疑平息”。公众没有买账,反连同“题词者”一起列入“挞伐名单”。于是,非但“利用未遂”,基于“名人、大师、教授、学者”的一丝尚存的关于温良恭谦的美好遐想,也被一并透支一空。
你付款,我题词;你架台,我唱戏。一幅笔墨“和平”时期尚可作附庸风雅、装点门面之用,火烧眉毛之时又可用以“救急”,一举两得,何乐不为?本就是各取所需,当然两不相欠。只是,如果大师真的将是否题词忘得一干二净,可像是走火入魔的征兆了。因为,“题词”成了便饭,题者便完全不会顾忌所谓的“一字千金”的文人尊严,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的礼尚往来罢了。
这种不加节制的“滥”题词,往往就会导致声名不佳的的部门用“题词”作自洁工具的讽喻剧上演,“黑宝药业”灵机一动祭出“余大师”的反戈不可谓教训不深啊。余大师难道还真把四处“题词”天真地当成了“毛笔字练习”?
余大师的否认令人大跌眼镜。因为它首先是一个诚意的问题,“装糊涂”式的顾左右而言他,只会激起公众更大的反感,把自己推向恳诚的对立面。更为要紧的是,如果“记不清”是一种真实的状态,而笔迹又确为自己所留,又有什么理由不引以自咎呢?频繁而不加取舍的题词,是对文人斯文的无度抽取,多少人已在耽于钻营和附利的聚光灯照射的走秀台上,淡忘了“为文为人”的根本,将斯文扫荡尽净。
余大师,你的“题词”还要跟多少个“黑宝药业”发生关系呢?
看完这篇文章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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