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没有慈善事业
美国富豪中的第一名和第二名,是尽人皆知的比尔•盖茨和巴菲特。他们近年来让世界高度关注的不是他们事业的成功与辉煌,也不是他们富可敌国的财富,而是他们在慈善事业上的投入,以及发动顶级富人承诺至少捐出一半钱财投入人类慈善事业的前锋作用。
在慈善事业上,比尔•盖茨和巴菲特已经各自捐出数百亿美元,而且决定未来将捐出财产的99%以上,不将或将极少财产留给自己的子女。
最近比尔•盖茨和巴菲特引起媒体高度关注,是他们到中国与中国顶级富人的会面。比尔•盖茨和巴菲特邀请中国最富的50个人参加他们在中国举办的一个私人聚会。但是随后媒体报道有许多人不愿接受邀请,因为这些中国富人害怕这个媒体高调报道的聚会可能会像美国那些顶级富人被请去劝捐一样。他们如赴会,也将被推上劝捐的舞台煎烤。所以虽然与比尔•盖茨和巴菲特会面是很有吸引力和很有面子的事情,但是与可能被劝说捐出很大一笔财产相比,许多中国富人觉得这点吸引力和面子的价值是不够的。有中国顶级富人甚至很气愤地说,不需要他们教中国人如何捐款做善事,摆出了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的嘴脸。似乎做这样的事情由别国人倡导、推动,很伤脸面。
但是这种貌似民族情感的激情是选择性的。中国现在号称是超越日本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人在世界各地花钱如流水,予人非常有钱的感觉。但是中国官方目前每年还向世界争要无偿捐款数十亿美元,中国非政府组织的运作捐款、善款绝大部分来自世界。这种自视有钱和大把地花钱,却又不放弃任何挣点小钱的机会,才是真的很难让人尊崇和有伤脸面的事情。真有强烈民族自尊感,就应对此感到羞耻,而不是对别人的劝善大为光火。
其实对比尔•盖茨和巴菲特颇有微词的,在世界各个角落都有那么一点不谐之音。德国就有顶级富豪说这样的慈善捐款是将本应上交国家的税款,个人作了狂妄改变。还有的人说向慈善组织捐款其实是为了捞取好处,因为捐款可以得到免税和享受许多优惠。这些说法不是因为不明事理,就是跟着闲言说是非,就是惜钱守财,被盖茨和巴菲特戳到了痛处,所以摆出许多国家税收的大义,遮挡自己难以见人的内心角落。
不过盖茨和巴菲特的中国之行,还是揭出了中国目前慈善事业的尴尬、窘困。这并非仅仅是因为中国大部分最富的人听到给慈善事业捐款就吓得面无人色,而是中国本身尚缺乏慈善的基础,还有中国当局对慈善事业的严控、利用和占用。
中国目前有一些人确实在做慈善之事,如人们称为“中国首善”的陈光标,每年将自己赚取的一半以上拿出作慈善;再如演员李连杰成立基金会赶赴灾区等等。但是一个社会能够称得上有慈善事业,绝不是零星几个人的慈善之举,而是已经形成社会的普遍共识,并且有组织和资金能够长年累月地运转,随时随刻关注着,并处理各个组织选择的社会事务。
但是中国从精神层面还没有这样的基础。中国讲究的是行善积德、是轮回有好报应,就是这种中国古老的观念被党文化摧毁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何况中共过去将中国人整得极为贫困,现在的有钱人也不过是刚刚有钱不久,手中的钱还没有捂热就要大量捐出,这一点在中国尤为难以做到。
中国人的观念,钱是为子孙后代攒下的。因此从历史到现实,捐款做慈善的社会风气,在中国恐怕还是很久远的事情。而中共的现实做法对中国的慈善事业只有阻碍、破坏作用。中共历来害怕,并且不允许在它的控制之外,做社会影响巨大,并且深得民心的事情,按中共的标准说法就是不允许与党争夺民心。
所以中国不论遇到多大的灾难,世界的援助和社会的捐助都必须交到党的手里,由中共以自己的名义随意分发、调度。近来中国一些受灾地区更是明文规定,国际社会和社会的捐助款项一律交由所谓的政府统一安排,这其实更多地是为了方便中共官员的贪污、挥霍。
汶川大地震和舟曲泥石流都有大量捐款,但是据灾民们讲述的情况,说明这些钱没有、或极少到灾民手中。而灾区的中共官员们则肥得流油,超豪华的官方机构与灾民们的破落居所对比强烈。这种现象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实,所以社会难得有强烈的捐助动力,没有人愿意将自己辛苦攒下的钱变成官员恣意挥霍享受的贡品。
所以在如今的中国,最多只有点零星善行。要形成一种为社会拾遗补缺的慈善事业,不仅是久远的未来,而且在中共统治下,根本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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