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光裕2008年11月被捕前几天见过他的人说,这位中国最大电器零售商国美电器的前董事长当时一脸愁闷。(资料图片)
或许黄光裕知道,警方即将拘捕他。由于与旗下上市公司有关的交易,黄光裕当时与香港的证券监管部门存在纠纷。从黄光裕被捕后政府处理与他案子有牵连官员的速度看,他的保护网过去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崩塌。
许多普通中国人都以为,黄光裕这类白手起家的企业家之所以能获得成功,靠的是贿赂而非商业头脑。黄光裕是从在北京路边摆摊贩卖收音机和小电器起家的。
这种看法对黄光裕很不公平。他日前被以内幕交易罪、非法经营罪和单位行贿罪正式起诉。
黄光裕在16岁那年辍学,直至被警方羁押前,他一直有着极强的商业干劲。身穿昂贵丝绸衬衫的黄光裕会一边吸着烟,一边通过开到深夜的电话会议和业务会议指导着公司的运作,此时也是这位广东人最生龙活虎的时候。国美电器在北京使馆区附近总部里的灯光常常亮到清晨;此时黄光裕的黑色加长豪华轿车则会炫耀地停泊在公司总部大门口。
在公司的业务会议上,他会不停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并不时探头与身边助手讨论问题。
国美电器那时每周都会在全国各地新开许多门店。通过对供应商压价,国美电器以无人匹敌的低价向顾客提供产品,黄光裕也因此获得了“价格屠夫”的绰号。但这一标签掩盖了黄光裕在管理上的真功夫。事实上,国美电器不仅未因黄光裕落马而垮台,而且在他被羁押后还在蓬勃发展,这一定程度上证明了黄光裕建立的公司架构和安排的公司高管都是禁得起考验的。黄光裕在企业并购方面很有本领,国美电器的现任董事长陈晓就是自己的企业被国美兼并后加盟这家公司的。
除了为国美的迅速扩张制定战略,运筹帷幄,黄光裕还建立起自己的房地产王国,并从事股票交易,玩转资本市场,而这显然成为他当下麻烦的来源。
黄光裕的落马也说明了中国当今社会中企业家地位的脆弱。
如今的经济大环境对民营企业而言可谓不利。中国有一句流行语是“国进民退”,形容国家对经济体中民营企业生存空间的逐步侵蚀。
但这不是黄光裕遇到的主要问题,因为中国零售业还是民营企业占主导。
最终,黄光裕的保护网崩塌了。黄光裕被捕后的几周内,有关部门对公安部一位部长助理和上海市公安局一位副局长采取了行动,此外,还有数百位其他各级官员因此案落马。
支撑民营企业生存的官员保护网植根于中国官场的贪腐文化和对民营企业家根深蒂固的政治蔑视,尽管他们已经被正式欢迎加入中国共产党。这种官商勾结的保护网盘根错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在中国,每当一桩有影响的贪腐丑闻曝光于公众视野中时,许多老百姓都会认为案件背后一定存在着政治势力的博弈,且这种争斗将随着案情的公布逐渐展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黄光裕被起诉意味着一幕更有意思的戏剧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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