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蚁族丶蜗居这些新兴名词后,大陆和香港最近流行着“八十后”这个潮语。香港的年青人过去被认为是不问政事的族群,但最近却成为反高铁运动的主力团队,他们游行示威、甚至冲击立法会表达对政府不满。在大陆,八九学生民主运动被镇压后,过去20年,年青人对社会事务的热诚亦沉寂下来。究竟这批高占全国四份之一人口的族群,在社会中如何定位呢?
近期很多人都谈论“八十后”,顿时成为了一个话题。广东商学院人文与传播学院副院长的江冰教授,早前出席一个文化论坛上就对“八十后”现象作了专题演讲,表示“八十后”成长在互联网的环境中,让他们有渠道自由表达,同时也影响着他们对社会的看法以及价值观。而他们发挥影响力的平台主要是互联网、电视娱乐节目以及他们的消费。
在大陆,越来越多的迹象显示出“八十后”的强大影响力。不过,江教授指出,担心这些八十后在价值观念上出现了偏差,可能会改变大家对社会的一些看法,因而需要社会的关心和重视。所谓的“八十后”,说的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出生的年轻人。据统计,大陆超过3亿人处于这个年龄层。
香港最近开始流行这个名词的,应从香港政府准备兴建高铁,由西九龙到港深边境落马洲说起,一群自称自己是“80后反高铁”的男女多次上街游行或包围立法会静坐,甚至用苦行的方式抗议高铁的兴建。
其中一名“80后反高铁”成员Kobe表示,他们使用“八十后”这个统称早在去年“六四”廿周年时已开始使用。正因为他们这一代八十后对现在社会的现象存有很多不满,但社会上的主流声音无法把这种不公平的问题解决,因而希望透过自己的力量呼吁更多人来关心这个社会,反高铁这件事上,媒体才把他们这一代对民主诉求的事情广泛报道。
她又指出八九民运时,大学生为捍卫权益经历了这一场流血事件,那时候包括自己在内的八十后年纪都是很小,即使记忆比较模糊,但不代表没有。正因为这一代的八十后视香港是家,所以更会挺身而出向这种不公平说不,延续当年那些大学生争取民主的理念。
Kobe说∶“九七回归之后,意识到很多东西已在改变、流失、被催毁了,好多不满,好多无力感,但我们不会选择移民。民主意识可能是由我们自小已认定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不会离开,这种意识其实已经开始,不满其实是积存了很多。”
对于媒体指反高铁成员的行为过激的报道Kobe却持不同看法,认为是被歪曲了。Kobe说∶“其实过往我们可以用到方式我们都会用,但很多时主流媒体不了解整个问题所在,只是拿冰山一角来讲整个事情,其实她永都是讲错的。你再问我激不激这个问题,其实是激的,激在我们用尽了所有方法。”
那大陆方面的八十后,又怎看现他们被灌以的这个统称,又怎样看现在的民主呢?
正读硕士一年级生的刘同学表示,每个时期都会对青少年有一个相对应的看法,现在为何这么重视八十后,相信与改革开放有关。现在的八十后都和以前的思想、成为、习惯以及性格都有所不同,正当中国正处于政治发展的时候,所以八十后不可避免成为话题,虽然当中会有好的丶有坏的,刘同学认为八十后总的来说都是非常上进的。
刘同学说∶“我认为八十后一定要承担起促使这个国家怎么样从一种转变,我觉得就是改变这个改革是很重要的。如果八零后不能承担这个改革的话,我觉得你只是工作、工作是不行的。现在我的人生目标还挺明确的,为祖国做力量,然后实现为社会多作贡献。”
刘同学表示,即使对现状可谓无欲无求,不过有时候看到政府所做的事情也有看不过眼。例如最近国家下达新政策,要求各省政府清退所有的代课老师是不对的做法,刘同学认为政府这样做会令不少代课老师失去工作。他说,现在中国处于低收入穷困人口还是比较多,不应因为要走“优化”路就把认为额外的人与事一起并退,即使目前看来,中国已逐步向成为世界火车头的位置走,但也不可以视民众如草芥。不过,刘同学同时又指出,即使很多事情对中央政府的做法感到不满,社会仍然会存在不公平的事,但大部份都不是有关政治的敏感话题,因而只会看在眼里。
刘同学说∶“民主,会关心呀。我觉得现在挺民主的,起码,我们也是大学生,也不怕说现在的共产党专制。但是,我也没看出哪个政党比共产党做得更好,也许会有很多问题,但是它内心是的,核心是好的丶党的核心是好的。我觉得现在的民主实现得比较好的。”
另一名大学生纪同学也认同现在社会变得更好了一些,物质水平有所提高,市民的怨言也相对减少。纪同学表示,虽然当年八九民运时自己还很少,了解不多,不过听长辈说是因为当时存在腐败,因而触发民众以及学生的愤怒。纪同学认为,虽然现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被大家认知,既然已发生了历史轰动的八九民运事件,就应该有它发生的道理,总体来说是推动了民主的进步。也希望他们这一代人通过努力去解决问题,更应以一种平稳的角度来解决问题。
纪同学说∶“也不是说一厢情愿就能完成解决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八九年的事情已经搞定了,但现在也不是这样子,说明想解决这个问题并不是几个人,或是一批人就解决的,还是要在制度上解决的。如果你只是很单纯地想通过请愿,或是一次学潮一次活动就能改善这种制度,我觉得有一点不现实的。”
曾在八九民运期间声援学生的维权人士吴玉琴表示,那时候的民运一呼百应,特别是以大学生为主的民众一起为自己的诉求争取着,与现在的大学生的确大有不同。
吴玉琴说∶“当时的学生我认为他们很有正义感,感觉现在的学生好像在经济方面考虑得太多,没有那时期学生那种正义感强烈。”
大学生纪同学表示,相对现在社会的舆论是比较好的,因为科技的发达、互联网的发展,多了表达自己观念的渠道。大学生可在网上论坛发表意见,甚至不论国度和时间一起分享,这也真正是不少大陆八十后表达诉求的地方,已不是当年胸前挂着“勇”字就说可以争取民主的年代了。纪同学坦言,大陆在互联网上某些内容进行了过滤,有些敏感题材的容都没法公开,也许是这个限制,令国际互联网巨头谷歌表示要退出中国的市场。
不过对于民主在大陆的发展进程,他谓持乐观的态度,他说毕竟现在的中国与世界各个大国的距离越来越接近,在世界上扮演的角色也越来越重要,社会一定会向前走,也借鉴他人的优点强大自己的力量。
不过香港的Kobe却不认同,认为不管是香港还是大陆,要彻底争取民主的确是很渺茫,就如看到如刘晓波这样的事情,已令她暂时看不到有任何希望,即使如此,也会继续坚持争取民主,更不怕会受到打压。
Kobe说∶“不担心,因为知道大陆的可怕,正因知道大陆的可怕,所会更珍惜香港的所谓言论自由。似乎一直以来我们不是真好好利用我们可以行使的公民权利,有问题就会讲的。”
在屡传出有异见人士受到中央政府打压、每日数以百计的访民被迫害的事情,大陆的八十后选择以互联网发表民主话题,香港的八十后却上街游行抗议争取诉求。两地的不同,正正显示出我们对民主发展的不同方向,哪个才是正确的方向?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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