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新流感病毒肆虐成为全民注目焦点,让在公家机关担任第一线工作的我,成了惊弓之鸟。
某天中午,有位年轻的太太缓缓走到我面前,询问我一些法律问题,在我滔滔不绝、不厌其烦向她说明时,她却满怀歉意要求我把口罩拿下。
剎那间,我明白了原因,思绪回到了人在家乡的母亲身边。
从我有记忆以来,与母亲的沟通常有「误差」,她自小听障,听不到声音,影响了语言能力,也使得她失去了正常求学的机会。
生活中与母亲相处,不能用抽象的话表达我内心的想法,也无法使用成语,例如「落井下石」,母亲会搞不懂为什么石头会在井里面。几乎只能用浅显的语言,搭配我夸张的嘴形、手势,才能与母亲分享生活点滴。
因此,我也明白,那位年轻的听障太太,需要我夸张的嘴形、表情,才能了解我的回答。
今年很难得听障奥运在台湾举行,日前顶着艳阳,我与弟弟硬是拖着母亲前往观赏,结果真是不虚此行。
母亲在小巨蛋、体育学院看到世界各国的选手,都跟她一样用手语交谈,亲切感油然而生。
从抗拒到接受,只花了三十秒钟,母亲开始跟他们打成一片,天南地北的用手语聊起来了。
我看到母亲这辈子第一次神采奕奕的与外国朋友交谈、打招呼,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回程中,我看到母亲满意的微笑。我知道,她不再因为异于常人而感到自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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