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好想听您再叫我一声...
3年多了,妈无法自里日常生活的一切,喜怒哀乐无法用言语表达;因无法吞咽,三餐只是一成不变的罐装流质食物,透过鼻胃管喂食。从初始的沮丧到现今的无奈与接受,看在我的眼里,是多么令人不舍啊!
妈是一个乐观风趣又独立的人,犹记得20多年前,她以70岁的高龄移民美国,却没有任何不适应。早晨在社区里散步运动,她会以台式英语与邻居道早安"GOOD MORNING"是"牛摸奶"的台语发音,而FINE、THANK YOU则是"坏、桑Q"。
有时看到她与邻居年轻的太太聊天,一个讲英语、一个说台语,据她说沟通无碍,我们都啧啧称奇。更妙的是与一位只讲希腊语的邻居老妈妈,可以今天我到妳家喝茶、赏花,明天妳来我家喝咖啡兼欣赏手工艺,时常见她们俩穿梭于两家的前后院,我挖一株黄玫瑰送妳,妳掘一丛剑兰让我带回家种,台语?希腊语?都可以通啦!
如今因几度中风,她每天只能枯坐轮椅,意识清楚时,她盯着电视很认真的看,偶尔发出几声含糊的笑声;意识不清时就打瞌睡或眼神涣散,再也听不到她叫唤晚辈的大嗓门;看不到她弯腰栽花种菜、爬梯剪枝的俐落身影。院子里的洋兰与各色玫瑰,似乎也开得不那么起劲,总是疏疏落落地挂在枝头;年年准时报到的剑兰,什么时候消失了踪影?难道草木真的有情?
妈,好想再听妳叫我一声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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