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豪强势力多,官不好当,朝廷经常要选拔优秀的官员,来当太守。原来赵广汉在这里当太守时,也曾名噪一时。但在赵广汉走了以后,过了一段时间,又出现了邪恶势力死灰复燃之势。百姓之间的旧恨未解,新怨又生。
韩延寿看到了这个弊端,他决定采取新的办法,就是通过提倡礼义、表彰孝行,开展积极的活动,提倡文明礼仪,引导人民和睦亲爱,消除怨咎。后来他任东郡太守时,更推而广之,大兴古礼古乐。他的以教化治心,以减少刑狱的办法,确有很大的效果。史书上说:在韩延寿的治下,"吏无追捕之苦,民无捶楚之忧"。从这里可以看出他的治绩,比起酷吏的镣铐统治来,真有天堰之别!
韩延寿進行自我反省,实施仁德、仁义教化。他的一些下属吏员,背着他干了坏事,如何惩治这些奸官猾吏呢?他不是愤怒地以长官的权威依法治罪,而是在众多的下属面前,真诚由衷的刻骨自责道:"难道是我在哪个方面,做错了什么事情,对不住他们吗?他们怎么会干出这样可怕的事呢?"他的反躬自责,还确实有效,有些犯事的吏员,被他那捶胸顿脚般的伤情,搞得极度难堪,无地自容。有人是真的受到感动,深感无颜再站到这位高义厚德的郡守的面前。曾经就有一个县尉,羞愧得自刺身亡。在他的门下的一个官吏,也拔刀自刭,幸亏得到解救,但伤及喉管,已经喑哑,不能说话了。韩太守听说后,马上跑去看望,他抱持着这个官吏痛哭不止,又是寻医治疗,又是派员护理,又破格免除了他的徭役负担。
韩延寿坚持奉行他的治理原则和方法,他认为:仁义的力量是巨大的!
一年春天,他巡行各县,一方面考察长吏的治绩,一方面观风劝农。当他来到高陵县时,有兄弟二人,为了争夺田产,前来告状。兄弟二人,在他面前攘臂争吵,势同水火。韩延寿见此情景,大为痛苦,他觉得这是对他一贯推行的礼义教化方略的嘲弄。但同时,他马上又感到,这也正好是他向本郡官民,展示其仁德教化力量的大好良机。他镇定了一会儿,无比悲伤的反省自责说:"我有幸成为京城一郡的长官,但却不能为全郡官吏做出宣明教化的表率,致使百姓未曾蒙受温恭礼让的教化陶冶,以至兄弟失和,骨肉争讼,既已伤风败俗,又使本县贤良的长吏、啬夫(掌诉讼的乡官)、三老(掌教化的乡官)、孝弟(掌教民耕作的乡官)蒙受耻辱。这些不幸,全是因为我本人无德无能造成的,我必须首先引咎解职,闭门思过,听候朝廷处分。"说罢,马上就来到县里接待过往官员的馆舍,称病不理政事,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自己把自己禁闭起来。
韩延寿摧肝裂胆般的伤心自责,以及他的自动离职,自我禁闭,使得全县大小官员,惊慌得不知所措,感到无地自容。县令、县丞、啬夫、三老,无法劝转这位郡守,一个个都自己把自己捆绑起来,自省自责,自投监狱,俯首待罪。
前来互相诉讼的两兄弟及其家族,更由于惹起这场大祸,举家惶恐不安,相互埋怨、指责。那两兄弟更是呼天抢地,深深痛悔。他们剃光头发,脱去上衣,一身囚犯装束,来到县里投案认罪。兄弟两人,都表示愿将田地让给对方,终身不再提出异议。
韩延寿看到他们的变化,满心高兴地打开馆舍大门,延请县里的官员和诉讼(那两兄弟)两方相见,又大设酒宴与他们同欢共乐。他对兄弟二人的息讼解纷、悔过从善,勉励有加;又鼓励地方官员修治学官,教民化俗。
经过韩延寿的倡导,他所管理的二十四县,谦恭礼让之风大行,讼狱刑罚锐减。
正是:
华夏众子孙,
赤诚满胸襟。
官员讲仁德,
百姓齐感奋。
只有不称职的官吏,
没有不称职的人民!
苍天厚土啊,
那淳厚的百姓,
我的父老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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