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成本急涨 德、美企业纷欲撤离中国
由于工资上涨等因素,在中国投资的德国企业当中1/5有意撤离,转进到生产成本较低的国家,尤以日常消费品 和纺织业的情况最为显着。而随着中国等亚洲地区船运费用水涨船高,曾经离开墨西哥的诸多美国制造企业重新回到与美国毗邻的墨西哥。柏林《每日镜报》报道,德国运动用品大厂爱迪达,近日才宣布有意减少中国工厂的产量,把产能外移到其他亚洲国家;随着工资上涨、环保规章日趋严格、节税空间有限、专业人才缺乏、以及人民币升值等因素,在中国生产的成本不断上升。
据德国工程师同业公会估计,在中国投资的1600家企业当中,大约1/5计划撤离。
中国希望引进高素质外企,而跨国企业在中国所图的则是巨大的消费市场和销售渠道。正是在这一点上,中国与跨国企业缺少利益契合点。
德意志银行派驻北京的专家亨宁表示,连中国企业也开始将生产基地转移到国外,“只生产T-Shirt的厂商,宁愿到越南或非洲”。
资诚会计的顾问凯瑟也说,今年上半年中国的物价上涨8%,带动薪资上扬幅度可达20%,对一些企业来说,孟加拉国国、印度或哈萨克反而比较划算。
除了日常消费品和纺织业等劳力密集的产业,生产高附加价值产品的厂商,也一样考虑撤离中国;亨宁就说,在中国生产量少而且质高的产品,不一定比较划算。
不过,报道说,中国市场实在太重要,出口金额明年可能超越德国跃居世界第一,因此很少有厂商能完全背离中国,德国企业不至于大规模出走。
运费急升美国企业搬回墨西哥
另据《纽约时报》报道,由于国际油价的走高,船运费像滚雪球般大涨,全球化进程也开始变得退缩。现在,将约40英尺长的集装箱(最大运载量约30吨)从中国上海运送至美国东部海岸的船运成本费用约达8000美元左右。然而,十年前该费用仅为3000美元。
由于运费的日渐走高,实际上各家企业在承受着相当于全球关税提升9%左右的负担。故曾经瞄准亚洲低廉的劳动力市场落户亚洲地区的诸多配件生产设 施,重新移回到与消费市场较近的地区。也就是说,通过这种方式减少运费的“邻里效应(neighborhood effect)”再次受到全球关注。
美国电动汽车制造商Tesla Motors放弃了于今年年初设定的“全球化”生产新车计划。该企业原定在泰国制作电池、英国组装,然后再进口至美国。然而,取而代之,将所有工厂全部集 结到加利福尼亚总公司附近。另外,以DIY(自己动手打造的家具)家具闻名的瑞典宜家(Ikea),于今年5月份在美国国内弗吉尼亚州丹维尔启动了第一家 工厂。以前,其工厂在亚洲地区。
此外,中国产钢铁产品对美出口量在最近一年间减少了20%左右。与此相反,美国钢铁产量却呈逐渐恢复趋势。加拿大投资银行“CIBC(加拿大帝国 商业银行)世界市场”在今年5月份报告中担忧称:“如今全球贸易的最大障碍不是关税而是运费。照此下去,过去三十年间贸易自由化的努力将化为乌有。”
中国与跨国企业缺少利益契合点
BBC分析文章认为,北京想通过提高税收、调整产业布局将劳动密集型企业“挤”出去,同时再引进一些具有品牌、技术、资源优势的外资。这类策略以前曾获成 功,如2000年与2005年中国发生的两次外商撤资浪潮,都与中国政府调整产业政策有关。当时,中国政府对本国能源企业实行政策倾斜,最后迫使美国电 力、赛德能源和西门子等国际电力巨头黯然撤离中国市场。
中国政府对目前的经济困局有应对之策,却是假话。因为当大量劳动密集型企业破产撤离之际,中国政府预期的技术密集型的高端企业却并未形成气候。何以会出现这种“麻杆打狼两头空”的局面?这与近几年中国调整外资政策以及外资对中国市场的评估有关。
中国希望引进高素质外企,所图的是这类外企的资源、技术和品牌,因为这是中国企业缺少的几大要素﹔而跨国企业在中国所图的则是巨大的消费市场和销售渠道。正是在这一点上,中国与跨国企业缺少利益契合点。
2006年8月,中国商务部、国资委等6部委联合发布《关于外国投资者并购境内企业的规定》,限制外资收购“影响国家经济安全”的企业,在核电设备制造、 发电设备、输变电设备、造船、齿轮、石化通用设备制造和钢铁领域等7大重点制造行业中,限制外资绝对控股或相对控股。此规定一出,几起筹划多年的外资并 购,如美国凯雷收购徐工,德国舍弗勒收购洛阳轴承集团,都因被指有害“国家经济安全”而告搁浅。
与这条政策同时制定的还有今年开始实施的“两税合一”政策。提高税率加大外资成本之举已显“成效”,大量港台资本撤资就是明证。但限制外资并购的 规定却有碍于中国的产业结构升级。因为中国希望产业结构升级,但缺乏相应的技术实力,依靠本国企业的技术开发和生疏的国际市场营销手段,根本不可能实现产 业结构转型。
外资想要中国的市场,但还得考虑在华投资必须付出的企业监管成本(指政策、法律不透明等引起的费用与损失)和外部成本(比如知识产权的保护,商业 信用等)。这两类问题与政府行为密切相关。监管成本过高往往是政府政策的不确定性所造成,外企为获准一些业务需要不断游说政府,这种游说耗费大量金钱与人 力,加大了商务成本﹔更兼税收与其它许多杂费的征收永远处于不透明状态,让企业无所适从。而所谓“外部成本”可以用知识产权一项来说明,美国近年来在知识 产权方面与中国发生许多纠纷,花费极大力气打官司,但即使如此,也无法解决中国企业持续不断的侵权问题。德、法在华企业都遇到过被中方合作者偷窃技术另起 炉灶之事。这也是外企为什么一定要通过并购形式进入中国的原因,因为并购是消除竞争对手并接管市场的便捷形式,还可以降低监管成本与外部成本。
基于以上原因,中国不再被跨国公司视为“投资福地”。目前,中国面临的困境是:过去,大量出让市场,却并未换来核心技术﹔现在,不肯让出市场,却使具有品牌、技术与资源优势的外资裹足不前。(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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