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为人知:林彪家人在“9·13”事件后
1971年,发生一起令世人震惊的九一三事件。在林彪的故乡——湖北省黄冈市(原黄冈县)林家大湾也曾演绎出无数鲜为人知的新闻轶事。林丛旭:三度造访,金石为开
按林姓房系排列,如今在林家大湾与林彪最亲的只有林彪大弟弟林育菊之子——林丛旭,又名林二林。
林丛旭1958年以前随父林育菊在天津医学院读书时,因失恋而受精神打击后,执意退学回到林家大湾。后来,院校领导曾两次派人接他返校,都被他拒绝。
他回到家乡,开始在林家大湾供销社代销店任代销员,并与附近程德岗一姓马的农村姑娘结婚。因不善经营,两年供销店亏损400多元。“文革”期间,随着林彪走红,县委会安排他回龙山供销社任营业员,妻子也安排在区食品所工作。
1973年,林丛旭被定性为现行反革命,投入汉阳大军山监狱,后转至湖北沙阳劳改农场劳动改造。1978年春天,当林丛旭无罪释放回到家时,已是人去楼空,其妻早在他服刑期间就已带着三个儿子改嫁本县黄州粮管所一名职员。
政治上的挫折,生活上的不幸,促使林丛旭的精神完全错乱。
后来,通过大队逐级向上反映,1984年县供销社才按落实政策又安排他回龙山供销社作退职处理,每月发给29元生活费。
据林家大湾人讲,林丛旭酷爱读书,沉默寡言,性格十分古怪,挑物担水从来是一头重、一头轻,不搞两头平衡;生活中也有不少的怪理论,如睡觉时脚高头低倒立着,他说那样消化慢,少吃饭,能节省粮食。他除了每月上供销社领一次钱,顺便买点柴米油盐等基本生活必需品外,一年到头关在屋里闭门不出,也不与别人打交道,更不接待记者采访。
夏天,他宁愿将房顶的瓦片揭开通风,也不愿意打开门窗。他尽管性格孤僻,但好打抱不平,为人也很厚道,不贪财、不受礼、不占便宜,从不接受别人的馈赠。
1993年广州军区一姓陈的军官来湾里同他见了一面,返回部队后,给他寄来300元钱,他给退了回去,后来那人又寄来,他又退了回去,仅退寄费他就花了15元。
听了人们的介绍,笔者很想亲眼见见这位“怪人”。于是就找到了林丛旭堂弟媳童桂珍,请她带路。
这是一幢极其简陋而又年久失修的平房,土坯砖墙已垮掉了一块,整幢房屋都岌岌可危,门前的杂草有半人来高,窗户也用几块木板钉死。还好,门没上锁,证明里面有人。童桂珍“二哥!二哥”叫了几声里面才有答应,经童的再三请求,屋里人才将门打开。只见一位身材瘦高,满头银发,皮肤白净,五官、脸型和两刷浓重而短促的剑眉的老人,乍一看,酷似晚年的林彪,这便是林丛旭。开门后,尽管我们反复说明来意,但他仍然连声说道:“心情不好,免谈!”完全是一副将客人拒之门外的样子。一个月后的星期天,笔者第二次来到林家大湾,并找到了丛旭的堂弟林丛章,叫他出面帮我们叫门说情,结果还是吃了闭门羹。当笔者第三次登门造访时,正逢他开门倒水,这时,笔者一边同他套近乎,一边侧身进入室内。通过采取有意识地闲侃和引导,他在无意之中透露了许多守口如瓶的秘闻。
林立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当林彪发迹、鼎盛,林家大湾“香火”兴旺之际,他的直系亲属没有一个回到老家。而林彪折戟沉沙、命丧黄泉、臭名昭著的时候,他那两个坎坷辛酸的女儿却先后踏上了黄冈这片陌生的故土。
1987年夏天的一个中午,一位神色忧郁的中年妇女乘客车来到林家大湾,独自徘徊在乡间的山山水水。湾里人好生奇怪,后经村里的长者林玉彬老人反复询问,才得知她就是当年“帅府千金”,原《空军报》副总编林立衡,又名林豆豆。
林立衡1944年早产于延安,问世时体重仅有3斤半,因战乱,开始叶群把刚刚降世的豆豆胡乱给了一户无儿无女的老百姓抚养,后听说那户是地主,又将孩子要了回来,后来还是林彪警卫员的未婚妻带大的。1945年秋天,叶群抱着立衡,怀着立果,跟随林彪转战太行山区,在过平汉路时,十几名高级将领均被冲散,叶群吓得把立衡扔进炮弹坑里,一马夫见了忙将立衡拾起来,放在马鞍子下面兜着走,后来还是一个班的战士轮换挑着上东北。立衡长大后,与妈妈叶群关系一直较紧,而在感情上,则与爸爸林彪更亲近。
1971年8月,经人牵线搭桥,她同湖南省邵阳市一铁匠的儿子张清霖建立恋爱关系。
“九·一三”事件后,林立衡和男友张清霖先后都被带到当时的政治局驻地北京玉泉山,关押审查。1974年3月,随着“批林批孔”运动的兴起,又被升级为林彪死党待遇,被迫交代林彪为她书赠“笑一笑十年少”、“天马行空”的反动涵义,并被“四人帮”定性为“林彪留下的钉子”。她顶不住“四人帮”的恶意攻击和精神折磨,曾超量服用安眠药自杀,被人发现后送空军医院救活。两年多的关押和审查,使30岁的林立衡头发落了一半,牙齿也掉了6颗,体重只剩下35公斤。后来,她斗胆向毛写信。1974年7月31日,念她反她老子有功,下达批示:“解除对林立衡的监护,允许她和张清霖来往,她和死党分子有区别。”根据毛的批示,空军政治部领导找她和张清霖谈话,通知同意他俩结婚,同时下放河南开封农场劳动。
在开封农场,夫妻俩早起晚睡,养鸡喂猪,还种了15亩地。春耕时节,立衡在前边牵牛,清霖在后面扶犁,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虽然生活很艰难,但小两口并不绝望。
1975年11月,他俩又作为转业军人重新分配在河南郑州汽车制造厂工作,张清霖在厂职工医院任外科医生,林立衡任齿轮分厂革委会副主任。鉴于林立衡体质太差,夫妻俩决定不要孩子,分厂领导班子就安排她主管计划生育工作。
时间长了以后,尽管夫妻俩小日子过得不错,但他们还是感到缺点什么:觉得家里没有孩子,总是显得冷冷清清。于是,林立衡就把丈夫的两个侄女从湖南老家调到了厂里,一个在车间当工人,一个复习功课报考大学。
两个侄女一来,小家庭立刻充满了生机。工厂对林立衡一家还是挺照顾的,看她家“人丁兴旺”了,便让他们搬进了单门独居的平房去住,大大小小共盖了5间,还专门盖了一间厕所,盛夏时节,每天还可淋俗。
1987年8月那次来湖北黄冈林彪故里造访,林立衡对林家大湾的山川草木感到既陌生又神秘。每经过一个与林家有关的景物和地段,她都要默默地站一会儿,看一会儿,似乎在辨认历史的物证,又似乎将故里的一草一木加深印象。在乡亲们的道别下,她披着暮色,默默地依依离去,独自乘车返回了河南郑州。
回到北京以后,他们的生活十分安逸,为不引人注意,林立衡改名为路漫。
据不久前上北京探望过林立衡和林丛琳的林丛旭介绍:立衡和丛琳她们现在的情况都较好,立衡住在单位宿舍的6楼,她身体很不好,头发、牙齿掉了不少,显得有些苍老,张清霖身体还可以,立衡和丛琳都不愿别人认出她们……
林丛琳:一捧故土几多情愫
林丛琳是林彪同前妻刘新民1940年在苏联疗养时所生。
1949年,她同母亲一道回到东北。1958年冬天,正读中学的林丛琳利用寒假上北京看望生父林彪,因她与后妈叶群及两个异母弟妹林丛虎(林立果)和林立衡(林豆豆)很少相处,故在感情上也格格不入,而林彪对她也不太关心。叶群更是心怀忌异,时刻防备她和林彪单独接触,然而,机灵的丛琳有时也瞒着叶群瞅空悄悄接近林彪。一天,她突然拿出一张和母亲刘新民的合影照片送给林彪看,不仅遭受到林彪的冷眼,还引起了叶群的嫉妒,叶群泼妇般地从丛琳手中抢过照片,三下两下撕得粉碎,使一颗纯洁的少女之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林丛琳是一位好胜心强的姑娘,1966年她在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读书时,就当上了被“中央文革”挂上号的保守派组织哈军工学院“八八团”的头头。叶群和林彪怕为此而受到牵连,曾向学院发出公开声明,与林丛琳脱离父女关系,并宣布林丛琳的一切言论和行为完全由其本人负责。为免除后患,接着林彪又用飞机将丛琳从学院骗到大西北的甘肃插队落户。
林丛琳是一位十分倔犟的姑娘,对林彪和叶群的压制她决不屈服,后来,硬是从方圆数十里渺无人烟的戈壁深处跑了出来。
就在林丛琳有家难归之际,她思来想去,一口气跑到广州,投身在父亲的老部下丁盛的门下。
丁盛送她去了部队。从此,林丛琳不仅成为一名女解放军,同时也成了丁家的“编外”家庭成员。
“九·一三”事件后,丛琳并未逃脱政治上的冲击,同样被隔离审查,同样饱受欺凌和折磨,身心俱伤……
就是这位备受苦难的姑娘,1989年10月,她也来到林家大湾,拜访了老家故土。
在林彪旧居遗址和伯父林庆佛早年开办的布厂前,林丛琳久久伫立,思绪万千。然后,在旧居遗址林彪降生的那块地上挖了一捧黄土,用手帕包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据林丛章讲,此时的丛琳已身患乳腺癌,这次只身返回故里,也是为了在有生之年了却作为林彪女儿的一个夙愿。
历经磨难的林丛琳现在过得还好吗?
据林丛琳的堂兄弟丛旭介绍:丛琳性情开朗,跟她的母亲刘新民(又名张梅)相似,原患乳腺癌经手术治疗后己痊愈,现在身体尚好。
她丈夫应守贤,浙江省义乌市人,1987年正团级干部转业,后在北京一个工业公司从事工会工作。他们有两个儿子,一个在上海铁道学院毕业后从事铁道工作,一个正在上大学,应守贤对丛琳很好,很体贴。
70年代后期,丛琳的母亲刘新民从哈尔滨迁到北京,在解放军总参谋部某部门从事资料整理工作,已离休,现在北京安度晚年。从小缺少母爱,又失去了父爱的林丛琳,最终获得了一份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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