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父子与蒋中正父子
文章摘要: 蒋中正同郑成功一样,不甘心偏安海隅,一心一意光复大陆。一九五八年中共发动「八‧二三」炮战,在两小时内射向金门五万多发炮弹;这场炮战持续了四十六天,在这一百七十八平方公里的小岛投落五十万发炮弹。二○○七年是明延平郡王郑成功收复台湾三百四十六周年。满清派驻台湾的最后一任巡抚唐景崧曾为郑成功祠题联曰:
由秀才封王,拄撑半壁旧山河,为天下读书人,别开生面。驱外夷出境,开辟千秋新世界,愿中国有志者,再鼓雄风。
由秀才封王,拄撑半壁旧山河
如今海峡两岸的中国人,都尊郑成功为民族英雄。纵观他的一生,同蒋中正有惊人的相似。
南明唐王朱聿键殉难后,平西侯郑芝龙要向满清投降,儿子郑成功哭着谏阻,遂聚集九十多位义士搭乘两艘兵船驶抵闽粤交界的南澳岛,抚楫流亡,组建军队,开始抗清复明大业。永历四年,夺得厦门、金门两岛为根据地,自此雄视海上。为了筹措军饷,他派船到日本、琉球、安南、高棉、暹逻、柔佛、菲律宾、爪哇等地拓展海上贸易,光凭两个蕞尔小岛养活了二十万大军。永历十三年(公元一六五九),他以舟山为跳板,率战舰三千艘誓师北伐,一路势如破竹,攻占温州、台州、瓜州、镇江、、直捣金陵城下,前锋已达皖南。不幸他中了满清两江总督郎廷佐的诈降计,功败垂成,退守金厦。清廷采取坚壁清野政策,亚令沿海五十里居民内迁,破坏田园房舍,对郑成功实施经济封锁。为了抗清复明的长远计划,他决定东征。经过九个月苦战,终于夺回被荷兰人占据三十七年的台湾。
台湾光复后,郑成功依照明朝旧制,订定法律,设官分职,振兴农业,开办学校,整训军队,还设立招贤馆专门收容不愿降清的明朝大臣和官吏,使大汉民族的文化重现于南海一隅。他在台湾励精图治不到一年就逝世了,时维永历十六年(一六六三),享年仅三十九岁。
清廷对郑成功一再诱降、招抚,还叫降清的郑芝龙具函劝降,但都被郑成功拒绝,坦言忠孝不能双全。他覆函父亲,斥清朝「欲藉父以挟子」,誓言「万一父一旦不幸,儿祗有缟素复仇,以结忠孝之局耳」!当郑芝龙被清庭处死以及祖坟被毁消息传来时,他顿足切齿大骂清吏曰:「倘一日治兵而西,吾不寸磔汝尸,枉作人间大丈夫!」终其一生,无时不以反攻大陆、光复大明为念。清康熙帝念其孤忠,敕官护送郑氏父子两柩归葬福建南安,置守冢,建祠祀之;同治十三年,下诏追谥忠节,建祠台郡,以明季忠义之士百十四人配祀,备极哀荣。
蒋中正卧薪尝胆毋忘在莒
蒋中正败退台湾的情景同郑成功相似。八年抗战胜利后,国军以久疲之师当新羁之马,他在兵败如山倒的境况下犹不屈不挠,从容调度汤恩伯将央行库存黄金运往台湾,将硕果仅存的刘玉章部、石觉部、刘安祺部、胡琏部撤至宝岛整训,又指挥十八、二十五军歼共军两万于金门古宁头,创造了反败为胜的契机;乘韩战爆发与美国签订中美共同防御条约,为台海缔造了半个世纪的和平环境。他以孤臣孽子自居,时刻教导部属毋忘在莒,念念不忘光复大陆国土,拯救黎民于水火。在他督导下,退往缅境的李弥部第八军于一九五一年反攻云南,占领双江、沧源、猛连、澜沧、耿马、岩师、班洪等八个县,各族同胞相率来归,复因寡不敌众才退返边区基地。在东南沿海,胡宗南将军指挥的江浙反共救国军先后攻袭共军九十三次,且亲率所部攻占黄礁、洞头、东山、连江等地,予共军以重创。他卧薪尝胆,亲自制订建设台湾的方针,实行耕者有其田,提高工业水准,推行国民义务教育,把台湾建成三民主义的模范省,且成为开发中国家建设成功的典范。
蒋中正同郑成功一样,不甘心偏安海隅,一心一意光复大陆。一九五八年中共发动「八‧二三」炮战,在两小时内射向金门五万多发炮弹;这场炮战持续了四十六天,在这一百七十八平方公里的小岛投落五十万发炮弹。美方逼迫国军弃守金门马祖两前沿岛屿,但蒋中正坚持自行补给金马守军,维护了国家尊严。他最伟大之处,在于以国家兴亡为己任,置个人生死于度外,在举世皆认绝望之时,发挥至大至刚的革命精神,百折不回,创造了奇迹中的奇迹,使得奄奄一息的中华民族有了新的生机。他一生无时不在患难、耻辱、艰危、诬陷、渗透颠覆、出生入死之中,屡成功屡失败,愈失败愈成功,累积了无数成败生死,交织而成为一个不倒的老兵。这个老兵只有临深履薄之惧,绝无名位毁誉之私。此所以虽然他壮志未酬终老海隅,但每年到奉化蒋氏溪口故居朝拜的大陆民众逾三百八十万人,而「胜利者」毛泽东韶山故居参访者只有前述数字的十份之一。国共纷争过去一个甲子了,中国人的子孙后代以自己的双脚投下了对蒋中正拥戴与怀念的一票。
郑经治台时两岸暗中通商
郑成功晚年闻悉长子郑经狎四弟乳母生子,气塞胸膛,下令诛杀郑经,令未执行,自己突感风寒逝世。
在台湾的诸将,在郑成功无遗嘱的情形下,公决暂由郑成功弟弟郑袭摄行王政。消息传到厦门,陈永华、周全斌等拥立世子郑经。
一个月后,郑经率大军乘雾登陆台南,迅速击杀拥立他叔父的四将领,郑袭被迫让出王位。表面上郑经未株连余众,但半年后他用计扣押了与拥立郑袭有牵连的金厦总制郑泰,于是郑泰麾下四百多文武官员率数万士卒、三百艘海船入泉州港投降满清。郑泰的实力比郑经强,其部众降清,使郑经损失了大部份反清力量,郑泰存在日本的贸易积累六十七万两白银也被日本人吞没了。
郑经嗣位的纷争动摇了乃父艰苦开创的基业,但由于他勤于政事,用人唯贤,在位十九年间台湾实现大治。一六七三年三藩之变,耿精忠举全闽反清,约请郑经会师。经命陈永华留守,亲率大军反攻大陆,席卷福建七府及金马二岛。后来耿精忠兵败再度降清,伙同清军夹击,郑经节节败退,一六八○年撤回台湾。那时台湾不产棉花,布帛售价极贵。陈永华建议郑经派一旅水师在厦、台之间贩运布匹丝帛,又在厦门搭盖房屋与清廷边将交易。这是十七世纪台海两岸的「小三通」,清廷放任不管,遂使两岸暗中通商,平抑了台湾的布价。民殷国富后,陈永华教郑经设学校,盖圣庙,建立文官考试制度,内抚土番,外给粮饷,政兴民和,因此大陆上战祸连绵而台湾安和乐利。可惜郑经的才智与战略比不上郑成功,他的得力助手陈永华遭奸佞冯锡范嫉恨,自动解甲轨田,不久就去世了。郑经晚年沉迷于酒色,无复当年西进锐志。他在洲仔尾修建亭园,整日与文武官员围射取乐,不理朝政,不到一年便罹重疾,一六八一年死时才三十九岁。他弥留时要大将刘国轩与侍卫冯锡范辅助长子克臧,但此两人都没有尽责,造成兄弟隙墙,台湾的抗清局面只延续了两年。
蒋经国所托非人
蒋中正逝世后,依照法统由副总统严家淦继位,三年后才由儿子蒋经国出任第六任总统。
蒋经国是在忧患中成长的,年轻时在苏联度过了十二年人质生活,长期在冰天雪地中做苦工,差一点死于斯大林的大清洗运动,虽然他和郑经一样,都有「寡人好色」的毛病(从江西到台湾一贯如此),但在大节上似乎不过不失。一九四八年他到上海搞经济统制得罪了权贵,功亏一篑,所以到了台湾便刻意建立自己的政、军、经班底,帮助乃父改造国民党、建立军队政工系统、推行十大建设与十二项建设,使台湾经济突飞猛进,人均国民收入高出大陆三四十倍。他当选总统不久就遭逢中美断交废约,在风雨飘摇中号召军民同胞庄敬自强,失之外交,收之经济。他在位十年内,仆仆风尘,深入前沿阵地、农村、工地、矿山,显示亲民爱民形象,消弭省藉隔阂,扶植中小企业,设立工业园区,使新台币升值四成多,使两千万台澎金马百姓在国际上扬眉吐气。他对中国政治民主化的最大贡献是解除党禁、开放大陆探亲,从而巩固了宝岛人民的心防。
蒋经国同经一样,没有处理好接班人的问题,以致国父孙中山创建的国民党每况愈下,沦为在野党。他在世时,轻信并重用佞臣蒋彦士,以致他死后十多年仍贻害不绝。从一九九四年海军武获室主任尹青枫上校命案暴露出海军舰艇采购上弊端百出,而其中握鹅毛扇平衡高层的就是蒋彦士。最为世人诟病的是,他千拣万拣,拣了一个曾两次因共谍案下狱的日本血统台籍人士李登辉做他的继承人。在他晚年,无论人事政策、大陆政策都酿成不小的偏差,近小人远君子,迁就邪恶势力,远谪忠臣义士。他有嫡子三庶子二,其中四人短寿,也许他在九泉之下还悲恸欲绝。
清廷不灭明郑犹如芒刺在背
郑克塽是在刀光剑影中继位的。郑克臧的弟弟克塽是冯锡范的女婿,冯野心勃勃。想掌握大权,便设计拥立克塽。他先对大将刘国轩说:「克臧是螟蛉子,安得继承王位?」国轩答曰:「此郑氏之家事,岂外人所预?」冯曰:「请公勿左袒!」轩许之。六官商议嗣位大事时,冯锡范向郑经的弟弟聪、明、智、柔等重复这点,郑聪等人本就忌惮郑克臧执法严峻,乃向郑成功遗孀董国太游说,称郑克臧非郑氏血脉,将士百姓不服。国太传召刘、冯二人议事,刘国舅以病辞,冯乘机惑主。国太传克臧入内,冯密令刀斧手埋伏于内庭西厢,克臧方入中堂,就被杀了。于是冯锡范教郑聪让国太明「克臧螟蛉难嗣大位」状于通衢,遂拥立十二岁的克塽。以其冲龄,命郑经弟郑聪为辅政公,晋升刘国轩为武平侯,管军事,专征伐;晋冯锡范为忠诚伯,仍管侍卫,兼参赞军机。郑聪怯懦贪婪,事无大小均取决于冯。冯大权在握,便国事日非了。
清廷对台湾始终视为肉中刺,如福建水师提督施琅于康熙七年上疏曰:「东南膏腴田园及所产鱼盐,最为财赋之薮,可资中国之润,不可以塞外风土为比也。倘不讨平台湾,匪特赋税缺减,民困日蹙,即边防若永为定例,钱粮动费加倍,是输外省有限之饷,年年协济兵食,何所底止?万一有惧罪弁兵,冒死穷民,以离逃逋之窟,似非长久之计。」他对台湾的弱点看得很清楚:「虽称卅余镇,皆系新拔,并非夙练之才,而中无家眷者十有五六,岂无故土之思乎?郑经之得驭数万之众,非有威德制服,实赖汪洋大海为之禁锢。如一意招抚则操纵之权在乎郑经;若大师压境,则去就之机在于有众,是为困剿寓抚之法。」俟郑经去世,幼主稚龄,奸佞当道,于是六十二岁的施琅又上书曰:「鳃鳃必灭此朝食。」
在台湾方面,冯锡范的暴政,回忆了明郑的溃亡。例如怀安侯沉瑞自厦门迁台,因人口浩繁,屡出黄金兑换。左右密告冯锡范,冯为侵吞沉氏家产,蓄意捺造间谍罪名,令已自首的傅为霖伪称谋成欲扶瑞降清,遂捕沈瑞、沈珽兄弟下狱。六官会勘时以「霖之供不过云『事成之日,欲扶瑞为首』,岂可以莫须有之事而置瑞于死地乎」?冯曰:「凡事不可参破,参破将来必为祟;此人将来久必为祸,宜除之以绝后患!」就这样无端将沈瑞兄弟赐死,沈瑞祖母、姑母及妻郑氏等八人自缢殉节,家产籍没,官民闻讯无不感叹。一个失去民心的政权,怎会长治久安呢?
郑经晚年用人不当种下隐患
郑经晚年战略失策,用人不当,早已种下隐患。如清水师与明郑船队海上交战时,骁将朱天贵打沉清舰两艘,清水师撤回海坛。明郑水师提督林升畏惧海岸炮台,乃下令船队退守料罗湾,众将虞动摇厦门军心,但林升刚愎自用,朱天贵仰天叹曰:「此辈为师,大事去矣!」果然郑经闻林升退兵大惊,令陆路刘国轩撤离观音山。国轩接谕,气填胸臆,一时风声鹤唳,军士无心恋战,连失十九寨。郑经在海战得胜的情形下仓促放弃金厦退回台湾。林升接郑经退兵谕后,秘不宣示,自统本部船只遁澎湖,诸将不服,乃有大将朱天贵向清廷献出铜山岛之举。清海坛总兵林贤从福州进逼鸡笼山时,冯锡范说,鸡笼山地生硫磺,五谷不产,运粮艰难,不如遗一旅将鸡笼山城堕为平地,弃而勿守,林贤若来,使无安身之处,徒然上山,水土不服,然后兴师进攻,一鼓而破之。郑经死后,施琅派林贤攻台,刘国轩派何佑为北路总督赴鸡笼山设防,乃兴工筑城。总镇蔡文叹曰:「以现成金汤永固之城,无故毁为平地,如儿戏然!今又劳兵民再筑。谋国者,固如是乎?」士卒劳累,不服水土,兼手足沾璜水糜烂,兵士怨望。这是冯锡范又一宗败笔。
明郑守板尾寨的将官吴淑,拒绝清浙闽总督姚启圣以铜山总兵职为诱降之饵,身中两矢晏然自若,不幸夜雨墙塌压死。其部将按兵秘丧,这同一九五八年金门炮战时金防部副司令官吉星文、赵家骧、章杰等三员将领中弹阵亡,半年后才发丧之事大同小异。
郑经年贡六万两银息兵安民之建议
从连横所着《台湾通史》和江日升所着《台湾外纪》等古籍可知,所谓「一国两制」计谋,始自三百多年之前也!顺治十一年(一六五四),遣内院学士叶成格、理事官阿山到安平招降郑成功。郑请先开读诏书酌议,方肯薙发,成格与山欲成功先薙发然后接诏(类似中共的「先承认一个中国」之先决条件)。互争数日未定,二大臣不辞而返泉州,成功笑曰:「忽焉而来,忽焉而去,举动乖张,但因一人在北(按:其父芝龙扣押在北京),不得不暂作痴呆耳。」后成功复遣史谠入泉州,对二大臣曰:「诏书未开,未知是何意见?且未知诏书中是何说话。薙发之事,发落岂能易长乎?」他写给父亲的长信中说清廷「徒以薙发二字相逼挟。儿一薙发,即令诸将薙发乎?即令数十万兵皆薙发乎?即令千百万百姓俱薙发乎?一旦突然尽落其形,能保其不激变乎」?他写给四弟郑渡的信中坦言:「夫凤凰翱翔千仞之上,岂有舍凤凰而就虎豹者哉?」
康熙十八年(一六七九),清康亲王见刘国轩布置周密,一时难以平定,遂遣使致书郑经,又遣中书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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