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大街上的这一幕让我落下眼泪

2007-02-23 02:52
太阳快落山了，12岁的小黄锐擦鞋更卖力了。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只要天一黑，就不会有人来擦皮鞋了。放寒假以来，他每天都在朝天宫广场擦皮鞋挣学费，就连大年初一都没休息。与他一起擦皮鞋的，还有他上大学的大姐，上中学的二姐。

寒假忙擦鞋攒学费

“姐姐，要不要擦鞋？”昨天，记者逛朝天宫时，被一名小男生喊住了。小男生个子不高，记者与他对视时，他低下了头，露出腼腆的笑容。最让人心疼的，是他的一双手，上面长满了冻疮，指甲内塞满了鞋油。

“好！”记者坐了下来。小男生一把将记者的脚，抬上一个固定的架子上，飞快地找出一块布，先把皮鞋上的灰尘擦干净，然后上点去污膏，最后才从鞋箱里拿出一支鞋油，麻利地挤出一些涂在皮鞋上，轻轻擦拭，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专注、专业。

聊天中，记者得知他叫黄锐，今年12岁，是安徽人。这已经是他第二年利用寒假，来南京擦皮鞋打工了，目的是自己赚学费，为爸爸妈妈减轻负担。

早晨，不少人走亲访友，要擦皮鞋，为此黄锐每天清晨6点便爬起来，吃上一大碗开水泡饭，用手把头发随便抓一抓就出门了。看到别的擦鞋人都在吆喝，声音此起彼伏，他也顾不上面子，大喊：“先生小姐，要不要擦鞋？”

8天下来，小黄锐的脸被吹皴了，可他的收入也很可观。最多一天，他靠擦鞋赚了120多元。擦一双鞋2元钱，也就是说，那一天小小年纪的他，一共擦了60多双鞋。“苦不苦？”记者问。小黄锐淡然地笑了一下，说：“习惯了，不苦。”在他的小书包里，已经攒下400多元钱了。他告诉记者，他每年的学费、零花钱加起来，大约需要1000元，他的目标就是利用寒假把这笔钱挣回来。

4年来不敢逛中山陵

街对面，坐着一个戴帽子的女孩。提到她，黄锐一脸自豪地说：“她是我大姐，上本科了。”记者这才知道，黄锐的爸爸妈妈，大姐二姐都坐在广场附近擦鞋呢。

大姐黄余芳比黄锐更成熟。4年前，她每逢寒暑假就来南京，陪爸爸妈妈一起擦皮鞋。干活并没有耽误她的学习，去年她还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合肥一所大学，成了弟弟妹妹的榜样。近两年来，弟弟妹妹每年放假也来南京擦皮鞋，两个人的成绩也非常好，尤其是弟弟，每次考试成绩都在班级里排前三名。

“妈妈太辛苦了。”黄余芳说，妈妈姊妹7个，家境贫困，从来没有上过学，生下她和弟弟妹妹后，妈妈一心就想把他们培养上大学，让他们跳出农门。可光靠种7亩地不行，几年前她和丈夫一起到南京来打工。

为了替父母分忧，黄余芳和弟弟妹妹花钱都精打细算，仨姐弟连中山陵、玄武湖都没去过。他们说，那都是要花钱的地方，他们逛过夫子庙，因为不要门票，他们逛一趟可以一分钱不花。

一家5口挤在一间不到10平方米的小平房内，生活艰苦，可他们过得很温馨，每天晚上再累，都会烧两道菜，慰劳一下孩子。几天前妈妈还花了100元钱，买了一台旧电视，这对于他们来说算是很奢侈的了。

记者离开时，天色已暗，相信明天的太阳会格外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