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29
这几天女儿安妮都一直在生病,连续数天发烧、咳嗽,白天时症状还不算特别明显,但只要一到夜里她就持续不断地咳嗽和哭闹,让我担心、心痛得几夜不能入眠。有好几次本已打算好要把她送去医院就诊,可是临出门时一想到当下“医院大门朝南开,有病无钱莫进来”的无情现实,又不得不咬紧牙关强忍心痛,把伸出去的脚再缩回来。
现在中国的医院,特别是国营大医院,就像一只只吃金吞银的巨大怪兽,一年365天,每天24个小时,每时每刻都在张开它那贪婪的喉咙,蹲在路边或街角,觊觎着过往的市民。它的喉管里能伸出带钩的利刃,只要你“一不小心”滑进了它的嘴巴——就是楣头上挂着“XX人民医院”招牌的大门——哈!哈!你的厄运和噩梦就开始了。等到你在它的腹腔内被它折腾良久,承受过一番名目复杂繁多、内容莫名其妙、程序犹如无理数循环般的“煎熬”(即它所说的“诊治”)之后,再被它从嘴巴里呕吐唾弃出来时,你会发现自己就像个在拉斯维加斯刚渡完假,身上只剩下裤衩,正为回家的路费发愁的赌徒——能被剥下的都被那只凶猛怪兽剥光光拿走了去也。最为搞笑的是这样的医院门口往往都书写着毛主席他老人家手写体的“救死扶伤,发扬革命的人道主义”的大幅标语,这样的医院往往都叫做“XX人民医院”。
大约是在三年半前安妮刚刚5个月大的时候,曾有一次我和夫君张林先生抱着发高烧的安妮去医院求诊,那一次的痛苦经历在我的记忆中永远不会被时光磨灭,直到现在一想起来,气愤和心痛的感觉还会沉迹泛起难以抑制,还像当初刚发生之时一样强烈。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女儿安妮经过体温测量后,由于体温过高,医生决定给孩子马上打点滴。随后一个年轻的护士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只见她在女儿的胳膊上像研究什么标本似地经过一番“仔细认真的观察”之后,就开始了她的“虐疗”:一次又一次把钢针刺进安妮的胳膊里,一个又一个大血珠涌了出来,但最终还是没有找到血管,未能输进半滴药水。此时,女儿安妮却开始了撕心裂肺的惨叫,看到女儿如此这般遭罪,我也不禁痛哭了起来。张林看到我们母女俩一起哭泣流泪,再也忍不住了心中的愤怒情绪,他向这位护士当面质问,质问她是否是实习生,那位护士一阵吱吱唔唔闪烁其辞,可就是不正面回答张林先生的质问。过了一会儿,她把一个年岁较老的护士喊了过来,这位老护士一边劝慰着我,一边很娴熟地就将针头插进了女儿头部的血管,虽然能输液了,但没过多久,就明显可以看到孩子体内的鲜血在不停地向输液瓶内回流,这位老护士也束手无策,最后还是不得不把针头拔掉了。当我从别人口里得知刚才那个位年轻的女护士的确是个实习生时,我不禁悲从中来——这家医院竟然让他们的“白衣天使”拿别人家幼小的婴儿去做实验、练手艺,如果是她们自己的孩子,他不们能这样做吗?带着这种悲愤的心情我去找那个医生论理,医生大概是担心我把事情“闹大”会影响他们医院的名声和今后的“生意”,这时才想起来向我道歉。虽然一点儿药也没有给孩子用进去,可是结帐时昂贵的医药费却一文钱也不能少。临到就要出门时,那位医生告诉了我一个可以给幼儿退烧的简单的土方法,我回家一试果然有效,也不用花什么医药费。可以想见,如果他们不是因为有把话柄在我手上,或者由于良心发现、心有愧疚,他们永远也不会把这种将简单、有效、实惠的退烧方法告诉我的。
自从在那次经历中得到过那些经验教训之后,我和孩子每次生病时,几乎都是靠自身抵抗力把病捱走,或者是用土方和自备药物把病治好。我并不是在当今科技昌明的时代不相信现代医学反去一味迷信民间偏方,而是对于我们这种在最底生存线上苦苦挣扎求生的贫困百姓而言,除此土法之外还有别的什么途径可以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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