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有个小脚女人村

在福州市连江县最东边的苔菉镇，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小脚女人村”，叫北茭村。这里八、九十岁的老太太几乎个个是“三寸金莲”。

去苔菉的路边，墙壁上到处刷着“勤劳致富光荣”的标语。当地人说，公路没修好之前，苔菉和外界交流很少。北茭村位于苔菉镇最东边，距马祖列岛仅半海里，如今村中有22名健在的小脚老太太。邹月娥是我们见到的第一个小脚老太太。

今年78岁的邹月娥16岁时就来到村里当童养媳。上个世纪四○年代，她新婚仅七个月，丈夫便被抓壮丁去了台湾，而她的亲生女儿也在出世六天后夭折。邹月娥哭干了眼泪，却坚强地继续着她的生活，收养的一对儿女已经健康成人。

小脚出门不方便，她只得待在家里，整天织渔网，挣点钱补贴家用。

坚守了38年，她终于盼到了奇迹，丈夫从台湾回来了。她记得，丈夫回来的日子是1986年农历8月。之后，他们盖了一座房子，搬了进去，一家人过得有滋有味。

可惜好景不长，她丈夫被久治不愈的足病纠缠，在夫妻团圆16年后便撒手人寰。为了补贴家用，邹老太太仍然每天编织渔网。而在不远处的一间木屋里，已经80多岁的林香香、郑珠香、欧学娇几位小脚老太太，聚在一起打着纸牌。

上个世纪五○年代初期开始，郑珠香和欧学娇就将脚解放了，穿着普通老人的衣服，踩着小孩子才穿的拖鞋，也不再梳发髻。

而林香香至今还是穿着绣花鞋，挽着发髻，穿着斜襟衣裳。林香香说，以前觉得小脚很美，如今无所谓美不美了，只是觉得很不方便。

除了打牌，这三个小脚老太太偶尔也会看电视，当然也仅仅是“看”而已，电视里的普通话她们一点也听不懂。她们几个从小到大都没有出过苔菉镇，她们说已经老了，只能这么过一辈子了。

苔菉镇的退休老干部何斌保存着一份1994年至今坚持裹脚的老太太的名单，不包括中途放弃裹足的30多人。从那份名单上可见，当时苔菉在世的小脚老太太共有69人。此后，每年他在去世的老人名字上打个勾，12年过去了，现在还在世的老人仅剩22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