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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风作案”食毛蚶 上海甲肝大流行

 2006-05-10 04:10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0
[饭店劝诱]“都是新鲜毛蚶,喝点酒没事”

在网友提供的几家出售毛蚶的饭店中,长阳路上一家叫作“阿拉宁波菜”的饭店名列其中。昨天下午,当记者一走进这家饭店,开门见山问服务员有没有毛蚶卖时,“当然有啊,这可是我们的招牌菜!”一位穿着制服的服务员热情地指着一个蓝色的箱子说,“你看,刚刚从宁波运来的。”

记者定睛一看,这个蓝色的箱子没有和其他贝类一起放在点餐区内,而是被摆在了门口的秤台下面,从店门口进来的人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这个长约40多厘米的箱子中装有半箱毛蚶,每只毛蚶长约3厘米,贝壳内暗红色的毛蚶肉隐约可见。服务员说,每斤毛蚶18元。

“不是说不能吃毛蚶吗,你们怎么还在卖呢?”记者问到。

“没关系,我们店只卖新鲜毛蚶,每天都有新货,吃的时候再喝点酒就好了。”服务员看记者犹豫的样子,怕生意黄了,连忙宽慰记者。在点菜时,记者注意到服务员没有在点菜单上写“毛蚶”,而是用“干贝”二字来代替。

约5分钟后,记者点的一盘毛蚶上桌了,鲜红色的毛蚶肉看起来十分扎眼。尝了一口,一股腥气直冲喉咙。据服务员介绍,毛蚶做起来很简单,只要用开水烫一下就行了。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了一男一女,“有毛蚶啊!我也要点一斤。”当他们走过记者的饭桌时,其中的女士嚷道。

记者忍不住问那位女士:“毛蚶不是不能吃吗?”那位女士却满不在乎地说:“我们上海人最喜欢吃毛蚶了,味道蛮好价格也不贵。你说的是1988年的甲肝流行吧?现在不一样了,洗洗干净就没问题了,我们一星期要吃四次呢!”没过几分钟,又有十多名食客进店,同样也要了一份毛蚶。

记者随后与上海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杨浦分局取得了联系,该分局副局长孙建成等一行人迅速来到这家饭店检查。一眨眼的工夫,记者发现原来放在门口秤台下的装毛蚶的蓝色箱子已不翼而飞,连记者桌上的毛蚶壳也被服务员以最快的速度清理掉了。一位服务员对执法人员说:“我们从来不卖毛蚶。”在记者向执法人员出示了所购买的一盘毛蚶后,该服务员仍然声称:“只卖了一盘,现在已经没货了。”

经过20多分钟的寻找,执法人员终于在饭店一个橱柜中查到了6公斤毛蚶,并在厨房中发现了银蚶6公斤和咸蟹2.5公斤。据执法人员介绍,销售这些水产品的行为已经违反了《上海市生食水产品卫生管理办法》,执法部门将在今天对其作进一步调查。据了解,在上个月的检查活动中,该饭店已因销售毛蚶而受到处罚。

[摊贩放言]“有人要吃,我们当然就卖”

毛蚶不单只在饭店里露脸,距“阿拉宁波菜饭店”不远处的一个农贸市场内,记者再次发现了毛蚶。与饭店中的毛蚶相比,农贸市场内的毛蚶更小一些,价格也更便宜。据销售毛蚶的小贩介绍,该摊位的毛蚶都是从大连空运而来,并称那个地方的毛蚶比较干净。“有人要吃,我们当然就卖。”销售毛蚶的小贩一语中的。

在沪上一家知名贝类批发市场内,记者走了一圈就找到了3家卖毛蚶的店铺。据这里的水产批发商介绍,上海销售的毛蚶主要来自江苏、山东、辽宁大连等地。一位专门销售毛蚶的朱老板告诉记者,他每天可卖出近千斤的毛蚶,主要客户是饭店,其中以小饭店居多。毛蚶不容易储藏,所以这些饭店每天都来进货,通常每家每天会购买20斤。

虽然上海“禁蚶令”并未松动,但泥蚶、毛蚶的“地下交易”却屡禁不止,执法人员在检查时仍然发现毛蚶的踪影。去年2月,食监人员在宝山收缴了装载20吨毛蚶的大型卡车;在每年春节、“五一”、“十一”黄金周的地毯式检查中也都能在市场上发现小贩偷偷经营销售。上海市食药监所所长顾振华透露,违禁的生水产品颇得一些食客的喜欢,在菜单中点击率很高,因此必然会有一些为了利润的饭店经营者悄悄冒险经营生食水产品,他们往往将毛蚶藏在饭店之外的场所,有食客点单才取货烹制。

事件回放 1988年的上海人人自危  

许多经历过上海甲肝大流行的人,对当年的情景记忆犹新。1988年,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学教授俞顺章正在从事与甲肝有关的研究。当时有许多特殊的镜头让这位专家难忘。“在上海的公交车上,几乎人人都带着纸巾或戴纱布手套,以免沾染扶手上可能带有的病菌;最极端的是,飞机上一些标有‘上海制造’的食品,都会被乘客当垃圾扔掉,唯恐避之不及。”

曾经亲历过甲肝大流行的市民殷先生,也向记者回忆了当年的一幕幕。1988年1月底,殷先生因为有点恶心呕吐,前往市区一家医院就诊。一走进医院,他便发现急诊室及门廊边都坐满了吊盐水的人。由于各类患者众多且甲肝流行,殷先生和其他病人一样,即使是在走楼梯时都小心翼翼不让手碰到医院的扶梯。一回到家,他立刻将外套脱下洗掉。

当年甲肝大流行带来的还不只这些。那时的公共汽车站和公共食堂很少看到拥挤的情景,人们排队打饭或上车时会主动保持一定的距离;没人再敢吸别人递来的烟,递烟的也被看作是不识时务的举动;小区里晒被子的人很多,而卖阳春面、豆浆油条等的小吃摊都生意萧条,更多的人选择了在家做饭吃,以尽量避免感染细菌的机会。

食客心态 “都有甲肝抗体了,怕啥”

1988年,毛蚶曾在上海引起甲肝大流行。对有污染的毛蚶的危害,一些市民似乎“好了伤疤忘了疼”。在无忧团购网上,有的网友就不在乎地说:“(毛蚶)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打过疫苗了。”记者昨日采访了一些食蚶客,发现他们或多或少存在这样的心态。

曾经患过甲肝并已康复的市民曾先生,就是一名“肆无忌惮”的食蚶客,周围的朋友几乎都知道他的这个嗜好。说起自己为什么能够放心大胆地吃毛蚶,曾先生的第一句话就是:“因为我曾经得过甲肝啊!”曾先生说,因为已经得过一次甲肝,现在他的身体里已经有了抗体,这些抗体能够抵御甲肝病毒。“而且一般来说,甲肝这种急性病一生最多生一次,生过一次后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像曾先生这样因为得过甲肝或打过甲肝疫苗而对吃毛蚶再无顾虑的人不在少数。也有部分食蚶客因为贪图毛蚶的鲜美,怀着吃毛蚶不一定就会感染甲肝的侥幸心理频频“以身试吃”,这也成为毛蚶交易屡禁不止的重要原因。

专家告诫 疫苗和抗体并非永久法宝

上海市食药监所所长顾振华表示,上海与其它地方的食蚶习惯不同,上海人喜欢在开水里烫一下蘸上调料食用,这样的生食制作是完全达不到灭杀毛蚶内污染的各种微生物病原体的,很不安全。顾振华说,利用一定的净化技术,确实可以清除毛蚶、泥蚶等蚶类产品中的甲肝病毒。但是这一技术要求非常高,并不容易达到。1988年以来,上海每年都对毛蚶、泥蚶等进行卫生检测,至今还是能够查出甲肝病毒,因此禁令至今未解除。

顾振华同时表示,目前有少数市民错误地认为在1988年时已患过甲肝,体内有甲肝抗体再吃点毛蚶也无妨,殊不知食用污染毛蚶不仅会有得甲肝的危险,还有患戊肝、伤寒、痢疾的危险。

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教授俞顺章也表示,虽然生过一次甲肝的人体内的确会产生免疫力,但这种免疫力能够持续多久,目前的科学研究还没有获得确切的结果。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免疫力不是永久性的,就像甲肝疫苗需要定期接种一样,并非一劳永逸,食客不可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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