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国标: 胡主席,颜色革命有什么不好?
据媒体报道,胡锦涛主席最惧怕颜色革命。这实在是大错特错。颜色革命有什么不好?我看胡主席应该张开双臂拥抱她才对路。什么是颜色革命?颜色革命就是老百姓不满意你了,你就自动下台让贤,而不是把不满意你的老百姓全部杀掉。这既保全了你的名节,又满足了人民的心愿,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如果说颜色革命可怕,不可取,难道像邓小平镇压六四那样的思路,杀二十万,换二十年统治,才不可怕,才可取吗?六四杀学生那年,邓小平75岁,被杀的学生多少岁?20来岁。75岁与20来岁是什么关系?是爷爷与孙子的关系。先贤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一个爷爷辈的人,杀别的爷爷的孙子,这个杀人孙子的爷爷还是爷爷吗?还是人吗?他的心底还有没有人性?遥想1919年巴黎和会上,梁启超把山东被割让的消息发回国内,由此引发五四运动,北洋政府抓捕大批学生。数月之后,梁启超欧游归来,得知尚有数十名学生关押在狱,非常痛心。他立即约见大总统徐世昌,请求放掉这些孩子们。徐大总统说:这帮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坏得很,不能放。梁任公回答说:就看你大总统怎么看他们了。假如你把这些青年人看成自己的子弟,你还觉得他们可恶吗?你还忍心关押他们嘛?完全是我们大人先错了,不把别人的孩子当孩子,而当成自己的敌人。他们虽然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但他们是孩子,我们虽然不是他们的亲生父母,但我们是大人,我们是父母!就这样,徐世昌放掉了所有被关押的五四青年。遗憾的是,邓小平身边没有梁启超这样的稀世大贤,所以从邓六四杀人看不到徐世昌的影子,更看不到颜色革命的希望。设想一下,如果有一天中国再次发生大规模的和平抗议,你胡主席将向谁学习?学习邓小平,血洗天安门,还是学习那些发生颜色革命国家的领导者,应天顺人,放弃权力?如果您心里现在还铁定不下来,那我帮您拿个主意。您想想现在邓小平的骨灰在哪里,您是否也打算百年之后落个连骨灰都不敢保存在人间的结局?那些发生颜色革命国家的领导人,保持了最文明的政治风度。他们不耍赖,不使狠,不流氓,值得国民永远尊敬。请听吉尔吉斯坦总统阿卡耶夫在颜色革命中发表的辞职电视讲话。他说:他没有下令警察向示威者开枪,这是他总统生涯中最重要的决定,也是“我生命中最艰难的时刻所做出的唯一正确抉择。”“我没有让我的双手浸满鲜血”,“我留给你们一个清白的心和灵魂,不值得为权力流血,哪怕是一滴。”
这是一次历史性的电视谈话,它让人感受到现代政治文明惊人的震撼力。阿卡耶夫总统在说这番话时,看上可能很平静,但我相信他眼底鼻端会有一种热热的,酸酸的感觉。这是一种基于人性高贵的豪迈悲壮的感觉。改革开放以来,从反资产阶级自由化,反精神污染,到六四屠城,从动员学习“三个代表”,到掀起共产党员“保先”,二十多年来,面对接连不断需要释放人性高贵一面的历史时机,请问我们中国的领导人,有谁心底涌起过这样豪迈悲壮的激情?他们虽然还活着,但心早已是一口人性的枯井。中国迄今尚未发生颜色革命,但是颜色性质的革命天天都在发生。政治异见人士前赴后继,维权活动此起彼伏,各种非官方宗教信徒被抓被关,地方民族运动力量遭受打压,诸如此类,虽然从规模上不足以称为颜色革命,但是从性质上判断,却都可以看成是颜色革命,或者说是正在酝酿发酵过程中的颜色革命。
面对这些“带颜色”的人和事,中国政府的应对策略是低级的,是过时的,是野蛮的,是历史不能原谅的。这些“带颜色”的人和事,几乎百分之百采取的是和平宁静的形式。他们不仅没有到处扔炸弹,甚至没有上街喊口号,甚至没有上街。然而即便如此,中国官方也不能容忍。一些所谓“颠覆国家政权”者,只不过是写过几行与人民日报评论员文章味道不同的文字。一些所谓“泄露国家机密”者,只不过通过电子邮件发送一些“臭大街”的信息。可是这些“颠覆国家者”,这些“泄露国家机密者”,这些自由信仰者,这些民族权益的争取者,却付出身囚家破妻离子散的代价。这样的国家,是人民的公敌,有何颜面存在?他们追求的种种排场(比如外交部长李肇星为胡锦涛主席争取白宫的红地毯和二十一响礼炮,美洲各地伪侨领使钱聚来迎胡的乌合之众),比葬礼可哀!
中国,不该是一个拒绝颜色革命的国度,而应是主动挽来颜色革命的天河之水,以冲洗干净五十年,五千年未曾清洗过的独裁专制的“牛圈”。
2005-9-16华盛顿
(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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