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同学,你好!
首先,请允许我对上次的函件表示歉意。我不应该表现得那么急躁,说什么“我觉得很难和你讨论问题,因为你缺乏基本的政治概念。”你一直在国内,长期接受共产党的欺骗宣传,对许多政治问题理解不清楚,这是正常的。我有责任和义务和你进行认真讨论,把问题说清楚,而不应该有任何不耐烦的表现。但是你应该清楚,我这么说并没有任何恶意,不过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罢了。下面我想把你的糊涂观念梳理一下,你如果不同意,可以和我继续辩论。
在看完拙文《“打江山、坐江山”新解》(《议报》第141期)后,你发来邮件说:“要说武器,西方的武器多得多,也先进得多。你为什么不指责西方国家。”这使我觉得你完全没有看懂我的文章。我的文章说的是中国共产党“所谓的‘打江山、坐江山’,实质上是‘以暴力夺取政权、以暴力维持政权’的代称”。这和武器的多少及其是否先进没有任何关系。中国共产党专制政权拥有的武器就是再少、再落后,只要它用它来对付人民、镇压人民的反抗(例如“六·四屠杀”),它就是在以暴力维持政权。
你辩驳说:“难道西方国家就从来不用武器吗?”当然,西方国家军队装备着精良的武器肯定是要用的。但是,它们不是用来镇压人民,而是用来保护人民、保卫祖国的。例如,恐怖份子制造“911”事件,劫持飞机撞毁世界贸易大厦和五角大楼,屠杀了包括118名中国人在内的4000多名无辜的世界各国人民(以美国人为主)。美国政府对阿富汗塔利班政权发出最后通牒,要求塔利班政权交出罪魁祸首本·拉登。塔利班政权对此置若罔闻,在最后通牒到期后,美军就发起了对塔利班政权的攻击。这就是他们使用武器的情况。尽管有一批笼统地反对一切战争的和平主义者抗议和反对,但是大多数美国人是赞成和拥护这样使用武器的。而且,美国军队绝对不会象中国共产党的党卫军“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六·四”时那样动用坦克和机枪来镇压那些和平示威的和平主义者。我想,对这一点你不至于不同意吧。
考虑到你在国内看不到真实的信息,不了解中国老百姓所受的苦难,我不时地把我看到的一些好文章发给你,希望能激发起你对劳苦大众的同情,没想到你的答复是“世界上无论哪个国家都有穷人。美国的纽约也一样流浪汉。”这种对同胞的苦难漠然置之的态度我实在无法接受。是的,“美国的纽约”的确“也一样流浪汉。”但是,你知道美国政府、纽约政府、和各种各样的慈善机关花了多大的财力和精力来帮助他们的穷人吗?而中国政府又作了什么?一方面是贪官污吏在花天酒地、嫖娼宿妓,另一方面是上访民众挨打被抓、冻死街头。所谓的“扶贫”也只是贪官污吏的另一条生财之道!两相比较,岂可同日而语!而且,你的口气好象是说:因为“美国的纽约也一样流浪汉”,所以中国有穷人也是合理的。中国的穷人受苦受难是活该。这种说法使我愤怒,不是对你个人,而是对这种思想。
为了证明西方国家一样有苦难,你甚至搬出了电影《人证》来作论据。《人证》中的黑人私生子到日本去找妈妈,已经成名的妈妈为了掩饰自己可悲的历史而把他杀死,这的确是个悲剧。谁也不能否认西方国家也有悲剧!但是你怎么可以把发生在西方国家的个人悲剧与发生在中国的社会悲剧混为一谈呢?你怎么可以因为西方国家存在个人悲剧就认为中国的穷苦老百姓所遭受的社会悲剧是可以容许的呢?你怎么可以因为西方国家存在个人悲剧就对中国老百姓所受的苦难熟视无睹呢?
我知道你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错。为了维持它的统治,中国共产党以高薪收买知识分子,使他们过上了前所未有的富裕生活,从而让他们忘记自己的社会责任,不再关心人民的疾苦,不再为民主、自由、人权、正义而呐喊。但是,你怎么能够因为现在的日子稍微好了一些,就忘记你的父辈和你自己过去所受过的苦难呢!健忘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健忘的个人也是没有出息的个人!你也许会说,宽容是人性的一大优点。我们应该宽容共产党过去所犯的罪行。是的,我也愿意宽容共产党过去所犯的罪行。但是共产党本身起码首先要进行真诚的悔过。它悔过了吗?没有,一点也没有。它还在坚持一党专制(它的说法是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它还在镇压一切异议人士和压制一切反对意见。它把过错都推到了前领导人身上,而现任领导人仍然是永远正确的、绝对不容反对的。中国共产党则永远是伟大、光荣、正确的党!对这样的党我们能够宽容吗?它给我们制造的苦难我们可以遗忘吗?
不过,你显然不是一个健忘的人,因为你对学校在四十年前剥夺了你上大学的权利耿耿于怀,念念不忘。虽然与学校近在咫尺,但学校组织的所有活动你都一概不参加。早几天学校搞校庆100周年,许多外地(包括香港)的老校友都返回了学校。你可以与同学们聚会,但是对学校却不屑一顾。这是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学校当年搞阶级路线,在你的档案上盖了“该生不宜录取”的朱红印章!但是,你为什么就不愿意认识到:学校执行的是党的阶级路线。学校只是政策的执行者,党才是政策的制定者。你怎么可以在对政策的执行者恨之入骨的同时,却对政策的制定者山呼万岁呢?在和我争论的时候,你喊“共产党万岁”,也许只是为了激怒我,也许只是开玩笑。我希望如此。但是你的确喊了。
今天你又给我发来“艾滋病儿童成‘小白鼠’”的报道,称“美联社近日披露,美国一些科研机构竟然违规利用被收养的儿童试验艾滋病新药。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美国广播公司等主流媒体对这一丑闻进行了追踪报道。美国国会已对此展开调查。”首先,我要感谢你还愿意与我这个反党分子来往。但是,说实话,在读了你发来的报道之后,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你想说西方世界也存在丑恶现象吗?从来没有人否认过西方世界也存在大量的丑恶现象和犯罪活动啊!在这一点上西方世界与中共党国是没有区别的。西方世界与中共党国的重大区别在于,这些丑恶现象和犯罪活动都得到了即时的揭发和有效的制止。正如你发来的报道告诉我们的,“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美国广播公司等主流媒体对这一丑闻进行了追踪报道。美国国会已对此展开调查。”
在中共党国又如何?为了“稳定压倒一切”,有多少丑恶现象和犯罪活动都以“国家机密“的名义被掩盖和纵容!还记得2003年春天吗?萨斯肆虐中华大地,中共党国为了开好两会,“稳定压倒一切”,对萨斯疫情隐而不报。卫生部长张文康“负责任地”代表政府对国际社会公然说慌。公安部队大抓民间转播萨斯疫情的“造谣者”。从而使萨斯蔓延到香港、台湾、加拿大、东南亚各国,造成了几千人死亡。为了挽救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生命,凭着医生的良知,蒋彦永医生投书中央台和凤凰台揭露萨斯疫情,却如石沉大海。在没有得到任何回音的情况下,蒋彦永医生不顾个人安危,毅然投书国外,引起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中共党国这才不得不正视萨斯疫情,萨斯终于在全国和全球得到了即时控制,部分地挽回了中华民族的声誉。对于这样一个被誉为“中国的良心”的大智大勇的圣者,中共党国却百般刁难,多次软禁他进行“双规”。蒋彦永医生只是一个例子,类似情况不胜枚举。例如,揭发“六·四屠杀”死难者真相的天安门母亲丁之霖女士、揭发河南省爱滋村的高耀洁女士和另一些名声不及他们(你也许闻所未闻)的保卫钓鱼岛人士和对日争取二战赔偿人士。他们本来都应该得到政府的大力表彰,可实际上却人人都受到了打压。
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你发来的报道不能帮你的忙,却实实在在地帮了我的大忙。在这里,我想顺便向你介绍一下如何读共产党的出版物(包括新闻报道)。以我的经验,对共产党的许多出版物,应该在内容上反读、在因果关系上倒读、在它的字里行间读、读它的言外之意、研究它不能自圆其说的地方。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探索出真确的知识。才能把它们由共产党对我们进行洗脑的工具变成为我们与共产党斗争的武器。特别是象你这样一直身居国内的人,你们很少有机会接触共产党的出版物之外的别的出版物,一定要掌握这种学习方法。
你曾经劝告我,“你不是搞政治的材料。还是好好搞你的科学研究吧。不要让我们老同学无法为你感到骄傲。”我感谢你的忠告。我的确知道我不是搞政治的材料,所以至今都没有参加任何政治组织,连“当年在蒙童无知时申请加入过的中国少年先锋队”也郑重退出了。(《退党潮中的感言》,《议报》第188期)但是,这不能阻止我用政论文和长篇小说作为我的武器来表达我强烈的政治诉求。在国内许多知识分子已经被共产党以高薪收买的情况下,我更加感到我的责任重大。至于“让我们老同学”为我“感到骄傲”的念头我可是从来不曾有过的。我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什么都搞一点,什么都没有搞出名堂,连人才都谈不上,哪里还能指望别人为我“感到骄傲”?而且,我还有这样一种认识,与其为了让别人为我“感到骄傲”而循党国之规、蹈党国之矩,还不如自由自在地做人,说想说的话、做想做的事。
此信已经写得够长了,但是好象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我看我还是先写到这里算了。我知道我的许多观点是不会得到你的同意的。那么请来函放言反驳好了。只要你说出道理来,我就服你。由于我的文章老是被你反驳,我上次恼火地说:“今后我不会再把我写的政论文发给你了。”现在想来,我不应该这么说。只要以为自己说的是真理,为什么要害怕别人反驳呢?所以,只要你愿意收,我今后就还会把我写的政论文发给你,请你批评指正。最近我在《议报》、《黄花岗》、《williamhill官网 》、《大纪元》、《华夏快递》等网刊又发了几篇文章,只要你愿意收,我即刻给你发过去。
请代问夫人和孩子好。
祝
康乐
辛明
2005年5月27日(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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