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想当年,中国股市的盛况是曾被誉为“股市盛宴”的,那么,如今的股市又是谁的“盛宴”呢?难道仅仅是“空头盛宴”?但若果真如此,空头又从中“吃”到什么呢?是廉价筹码的实惠还是股市崩盘的快感?抑或,这股市真的已成了一些人眼里的“残羹剩饭”?可是在股指飘摇在2200点时候,又有多少人说那是”“残羹剩饭”呢?那么,是人们在“盛宴”中“喝醉”了么?这个念头让我想到当年的另一次聚会。
大致在2001年4月吧,股市高歌猛进,在2000点之上盘桓。有同学从外地来,当然便有了同学聚会。其间,我是主角,因为我是中国第一证券媒体的记者。所以同学都在问买股票的事。当时,我一派指点江山的样子,直到最后被同学“指点”得酩酊大醉。一觉醒来,酒劲儿已去,我翻身起床时蓦然想到了“股市盛宴”这个词,觉得昨日的聚会很像!我警觉了,开始琢磨起股市的“阴面”,并在5月18日写下了《欢呼声终将响起》那篇文章。虽然看空的观点被谨慎的主编们删改了不少,但“六月不跌,则七月跌”之类的观点还是保留下来。而现在看来,那时我2000年牛市后对股市最清醒的一次认识!只可惜,当时信者寥寥,连我自己都有些犹豫。而在犹豫中能写出那篇文章,则只能归结于我的性格--我对多数人热衷的东西总是缺乏兴趣,特别是多数人看好的东西。这种性格曾让我躲过了“银广夏陷阱”,尽管当时的银广夏正疯狂地在不少“主流”媒体上“风光”着。
世易时移。转眼间,四年多过去了。“股市盛宴”已成了“秦淮悲歌”。当年的如潮人流、红男绿女乃至曼妙笙歌已然不在,“暴发户”也多成了“破落户”,但股市却依然“活”着,而且,由于有了“国九条”等定性文件,它活的甚至更加“正规”,更加合法了。唯一的不同是,它不如“不合法”时体面了--四年间,它跌去了50%以上的身价,几乎成了没人要的破烂货!
事实上,在许多人眼里,当前的中国股市便和“秦淮老妓”无异,它在经历了狂歌宿醉、“一曲红绡不知数”式的挥霍之后,跌价了,堕落了,“门前冷落鞍马稀”了!
吴敬琏指责它是赌场,韩志国说它“没了准”,张卫星把它比作老虎机,忠言骂它“疯狂掠夺国民财富”……即便如笔者,也曾不得不道出“股殇”,写下它的可恨可耻的“罪与罚”。我想,自马克思通过《资本论》和《共产党宣言》等著作声讨“血淋淋”的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候的疯狂之后,世界上可能还没有哪个“市场”遭受过这么猛烈的抨击吧。但在中国,在这个“小范围”里,“奇迹”发生了!用巴曙松博士的话来说,中国股市创造了一个奇迹,成了“光荣”的“四最”市场。
幽默么?幽默!滑稽么?滑稽!但好玩么?……
在所有的指责如暴风雨般扑来的时候,我们盯的是公平!而用公平来衡量的话,我们这个市场便一点都不“好玩”了!不仅如此,整个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也不“好玩”!
因为这个转型年代,天平的两端承载的不单单只是简单的“钱”。所以,这个旨在用“钱”说话的市场一旦严重失衡,失去了公平,那么能让市场回归均衡的,便不仅仅只该是钱!权力干预是必要的,也是必需的,所以便需要政府“救市”,用笔者的话来说,就是要“制造”牛市。
毕竟,我们的股市占经济总量的比例还较低,还不同于成熟市场;毕竟,我们的股市尽管“风华不再”,但“秦淮河”还在那里流淌--这个“赌场”的赌注虽然还难免“掺水”,但“真金白银”毕竟比以前是多得多了--这就是1300多家上市公司的价值。公司还是那个公司,“壳”也还是那个“壳”,甚至总体上还有了长进,只是在“虚拟世界”里,它因为长期“失信”而被人吐了一身唾沫。
所以,如果把2001年6月前的股市狂欢比作是一场对酒当歌的秦淮盛宴的话,那么宿醉之后,我们便只能发现,宴席还在,只是没有了当年的奢华,“陪酒者”还在,只是没有了迷离眼神中的如花美貌。
但是,酒后的我们,应该比以前更清醒,看得更清晰了。我们看出了当年谁在悄然“灌酒”,看出了谁到底拥有真正的美貌,而不再会“难得糊涂”般狂饮,也不再会看谁都像“赛西施”。我们不再相信“长红”,不再相信“发展”,也不再相信吹出来的“银光霞”。
作为投资人,我们如今知道,我们要的真正的“银光”,而且这发出“银光”的物件还必须拥有未来;我们要的是起码的公平,而且这公平还必须有法规作为永久的保障。事实上,当“秦淮盛宴”不复存在的时候,我们才能看到真正的秦淮美景--真正的波光月色,真正的如花美眷,真正的清风妙曲!
君不见,如今的股市已被“拦腰斩断”,数百只股票已经跌无可跌,而当股指创出新低时,股市的流通市值甚至已经在悄然增长么?君不见,如今的股市已被国家高度关注,数次政策和资金面利好已经“和盘托出”,而当“国字号”资金悄然入市时,监管层还断然推出了“股权分置试点”这样的“不确定因素”么?这除了说明政府完善市场的决心外,不也说明政府在国字号资金最终赢利问题上的自信么?--1050一线的防御能被攻破么?真正破了,“尚福林先生”们还会有这样“不救市”的自信?
有人说,如今的股市虽然“跌”出了一定价值,政府也可能会有“救市”的后手,但宏观经济改革方向不明,却也是致命的“迷雾”。而我要说,推出股权分置试点,对上市公司的产权制度进行彻底变革的举动,便已经表明了改革的前景。
如此,当流通股东和非流通股东成为历史,当“同股同权”的时代真正来临,“大方向”还有何疑问么?
切记,公平不是一天两天能实现的,但牛市可能在一天两天内开始航程,而“有效率”的公平才是我们真正想要的公平!既如此,当此“股市盛宴”破落之际,你又何妨去那铅华褪尽甚至蓬头垢面的“秦淮美人堆里”,优先“选美”呢?莫非要等到人头攒动,万人空巷时你才能打消顾虑,才能怦然心动?
殊不知,“秦淮盛宴”固然会招致“万人空巷”,但又有几人能吃到盛宴?看客,怀揣着各种心思但又疯狂向前涌动的看客,才是永远的多数啊。
难道,你只想“公平”地当着那看客?或者“有效率”地去充当那“涌动”着的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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