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生育“红卫兵”行动纪实

2005-03-28 08:00 廖永奉先生今年已经67岁了,曾经是一名国民党军人，高小文化水平、爱好打猎、养狗。骨瘦如柴的身驱但他生性就性格爆躁，做任何事不怕天不怕地。也正因为具有这些所谓独到之处优越的先天性条件。深受乡政府计划生育领导的赏识。被邀请加入到了乡计划生育执行小组. 于1978年至1997年期间担任巴中地区平昌县马鞍乡计划生育工作达19年时间。他后来的一句计划生育格言“我廖永奉：一没背火枪、二没盖公章、三没拉屎拉在你的泡菜缸”被传为佳话。乡领导乐了，也抓住了这样一句格言大作文章，上报县政府：“我乡的计划生育工作认真、严格、秉公执法如山。拥现出了大批廖永奉式的计划生育管理员......” ，全乡二万多乡民也“乐了”，但哪是哭笑不得。从此全县人民也都知道了马鞍乡有一个特别的计划生育管理员廖永奉同志。

据廖永奉先生亲口自述他的后半身是不幸的；出门就会被大人、小孩围着破口大骂。以前他强制抓过的不愿结扎的乡民们，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会打他“偷跎”（在他不留神的时候打一拳头、踢一脚的意思）。乡民们只要看到他就像看到老鼠一样喊打。

他为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奋勇当先,只要领导发出一个无论好与坏的指示。他都会认真地贯彻与执行。在计划生育工作上他一点都不给任何人留情面,可谓是六亲不认，就连他自己的岳父多生了一个儿子,他都强行把他岳父押到乡计生办医院去结扎。哪就更不用说非亲非故的乡民们他将是用如何的方式处置的了。

1987 年的时候是平昌县农村计划生育面临最严峻的阶段，廖永奉与平日一样背着火药枪牵着猎狗. 带着几个人到杨柳村一超生户陈明天家里去落实结育手术事宜，同时也是下达最后的结扎通谍。按要求陈家要么男的结扎,要么女的安环。由于陈家生了二个女都没有生一个儿子，多次来二妇夫死活不肯去做结育手术。看到廖永奉带的一路人马冲他家而来，夫妇俩连忙带着小孩跑到娘家去躲藏。廖永奉一行人马又扑了一次空，怕无功而返无法回去向计生委主任苟兴豪交代。他们于是在陈家住了下来，渴了自已烧开水,饿了自已在陈家屋子里找东西来煮.甚至把陈家的过年猪肉大块大块地提出来煮。吃不完的猪肉还请附近看热闹的村民一起分享。二天过去了，没人来答理此事。看样子也没有等待的希望，已经意识到陈家在与他们打”持久战”的廖永奉为了报复陈家，他灵机一动做出一件任何人者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一行为全乡老百姓都看到了,也都听到了,也感受到了计划生育”红卫兵”行动是多么的不可抗拒。他们一行四人居然将陈家的泡菜坛子盖子揭开，一人拉一泡屎在陈家的泡菜坛子里。哪”臭气”至今也没有散去。

由于廖永奉每次到超生户家去执行计划生育政策都是背着火药枪，牵着狗。这对粮食紧张的农村农户来说可谓是过分之举.免费供养一帮人不说还得免费喂一条狗。多少农户都怨声四起。所以后来便有了“我廖永奉：一没背火枪、二没盖公章、三没位屎拉在你的泡菜缸”的计划生育格言.

马鞍乡四村共有不到三千的村民，据廖永奉当时上报区计生委的统计资料显示：1990年凡年满35至50岁之间的男人结扎率为100%。年满30岁至58岁妇女安环率为100%。按照当时的操作流程，一个住户不论生有几胎。只要在此年龄范围内必须进行结育手术,消除再生育根源. 乡计生委住四村计划生育人员共调集了60人,执行或者强行执行这项任务,之所以结育人数能达到100%还全都是这60人的功劳.根据他们的要求;所有结扎或安环的男人.妇女到乡计划生育医院报到并实施结育手术，手术完毕由医院出具结育手术证明，住村的计划生育执行员跟据医院出具的结育手术证明才确定村民已经落实了有计划的生育。

但是不多久就报露出了一些严重的问题，四村八社超生户苟于联已经生了二个儿子一个女。因还想再生一个女,于是用 200元钱买通做手术的计划生育专职医生诸贵莲，免除了结育手术,后来没有实施结育手术的事情被乡计生委发现。乡政府为了推动结育手术的严谨性，命令乡治安员苟斌将苟于连捆绑到乡政府治安室，关押一周时间后。把苟于连和几名偷牛犯押在同一车上在乡镇街道上示众。颈项里挂着一块写着红色字的牌子,向过往的乡民展示他这个被称为”超生犯”的”犯人”。与其他犯人不同的是他挂的牌子上没有写所判刑期限而已。据现在的苟于连讲;从哪次关押示众之后.他的孩子就在学校里常被人欺负与耻笑。就连教他孩子的老师都看不起他的孩子。

四村三社超生户王云章因为生了三个女,至始至终就是要生一个儿子才罢休，也采用了同样的金钱买通方式，最后被计划生育执行员把唯一的一口煮饭用的铁锅都给砟破了,房子上挡雨的瓦被取下来卖掉,计划生育执行员还把他家的猪杀掉,肉就用来现场十几名计划生育执行员打砑饥，耕种农田的牛也被牵走（后来得知计划生育执行员们把他家的耕牛低价卖给了同乡的另一名村书记）。

在同一个春耕生产时期大规模地对男人妇女实施结育手术。根据结扎男人们的讲述;结扎后走起路来非常困难，二只脚走路要分开一尺来开的距离，近了就会摩擦到阴茎手术部位，产生巨痛，至少在一个月内走路都要保持这样。更不能做体力上的农活，这在农村是一件极其悲伤的事情，田里的庄稼要等着去收回家，如果错过了时间整年都没有收成。但在哪一年全村的结扎户都没能把庄稼收回家,整个一年大人,小孩没有吃饱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田里的庄稼被风刮走，被雨刷落在田地。。。。

2001年10月马鞍乡乡长苟波，被人检举超生三胎达三年之久，区政府立即成立调查小组调查此事。

乡党委书记退休在即。本来已经座定党委书记这把娇椅的苟波就因为这一个严重”错误”.被荦荦套住。区政府决定党委书记另选他人。半年后区政府调查组查明苟波确有超生三胎的行为。随即区政府下文罢免一切职务。还开除了他的二十年的党绩。

据笔者的调查像这几种事件在2001年之前的四川省平昌县笔山区范围内是相当普遍的事情，也可以说整个平昌县也是最常见的小事，也正如该县前任县政府一位退休老干部讲的一样，”边远山区交通又不便，又没任何资源开发，人又哪么贫穷，人口一个劲儿地增长，不下狠心肠! 能把人口降下来吗？”.

本稿所在地:四川川东一带,四川省巴中地区平昌县笔山区马鞍乡. 所事所人可查可访.绝非危言耸听.相关深受结育手术其害农民,比比皆是…………..

──《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