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日那天早晨上班临走时,妻子说:“晚上咱们去老地方看电影吧。”看着她狡狯的眼神,我就知道这是在骗我。但我马上说:“行,6点钟在门口等你。”
一天里接了许多愚人电话,过得很开心。下班后在影院门口等了一个半小时,妻子还没来。坐在石阶上,心中有的不再是初恋时等人的那种孤寂焦虑的感觉,却有了一份惬意。影院前游人如织,看着他们,我不由地想起初识妻子时的情景。
那时候离大学毕业还有半年。一次聚会突然结识了她,我现在的妻子,心里很喜欢,便开始追求。她当时不大看得上我,常常避而不见。不少人都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来揶揄我,心里时常苦得很。
一天,她的同学告诉我她约我晚上去看电影。我很兴奋,早早跑到电影院,买了票等着,但直到终场人都散尽了她也没来。天,下着小雨,我身上已经湿透,心里更冷。突然想起这一天是愚人节,看来我是给人捉弄了,心里真是什么滋味都有。我生平第一次去买了盒烟,在避雨棚下默默地一支接一支抽。
夜色已深,雨还没有停的意思,我虽饥肠辘辘,却一点食欲都没有。我转过身走在雨中准备回校,这时候她出现了,打了把雨伞,急匆匆跑向影院门口,转了一圈又往后跑。我咳了一声,她停下脚步,跑过来,把伞罩在我头上,一遍遍叨咕:“你真傻,不知道今天是愚人节,他们捉弄你吗?”后来我才知道她上完了晚自习回去后才知道这件事。我想哭,但她却先哭了。那天太晚了我们回不了学校,就那样相依相偎在雨夜里坐了一宿。
我的“傻”使我赢得了爱情。后来说给朋友,也常常这样鼓励他们:天鹅肉常常是被第一只真诚而执着的癞蛤蟆吃掉的……
“你还打算在这里坐一宿吗?”遐想中,妻子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回家吃饭去!”
往回走的时候,妻子偎着我,还在嘀咕:“想不到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那么傻。不知道今天是愚人节?”说着眼里便有了泪。“我知道”,我说,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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