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坡(圖片來源:正見網)
公元1079年,蘇軾調任湖州知州後,給宋神宗寫了一篇奏表,孰知卻被新黨栽贓,說他是包藏禍心、愚弄朝廷,進而爆發了烏臺詩案。蘇軾在鋃鐺入獄後,受盡了萬般折磨,他甚至覺得自己就要命喪於此了。幸好,在眾多有良知的文人的營救之下,蘇軾撿回了一條命,隨後被貶至黃州。今天就要來介紹蘇軾在此期間撰寫的一首《蝶戀花‧送潘大臨》,其中的「我是風流帥」還成為了後人引用的金句。
話說烏臺詩案扭轉了蘇軾的人生軌跡,讓他的生活出現巨大轉變。在烏臺詩案發生之前,蘇軾好似無所畏懼,橫刀立馬,勇往直前。可是,案發之後,蘇軾的心境似乎變了,雖然他也是很努力的過生活,但個性上變得非常隨遇而安。不知道監牢中那一段瀰漫死亡氣息的日子,對他造成了什麼樣的影響,讓他在看待人生上,是否能夠更加自在、樂觀、豁達。
無論如何,蘇軾總歸是一個堅強的人。仕途的不順,讓他得以在文學上更加大放光彩,換言之,無論蘇軾被貶到哪裡去,都能夠化為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供人仰望。願意跟隨蘇軾學習的年輕後輩當然是絡繹不絕的,深受蘇大師的文采魅力吸引的潘大臨就是其中之一。
潘大臨是湖北黃州人,家境貧寒,屬江西派詩人,極善詩文,又善工書,在蘇軾被貶黃州時,他慕名拜訪,跟隨蘇軾學習,蘇軾對他非常欣賞,正如北宋詩僧惠洪在《冷齋夜話》中所言:
湖州黃州人潘大臨工詩,多佳句,然甚貧,東坡、山谷尤喜之。
學而優則仕,這是古代讀書人的追求,無論蘇軾經歷過什麼,但他都沒有對朝廷失望,更沒有想過詆毀朝廷,所以時常鼓勵潘大臨去拼一把。
潘大臨在進省應試前,蘇軾極為開心,還為他作了一首詞,表達對他的期望和囑咐,這首詞便是《蝶戀花‧送潘大臨》,詩曰:
別酒勸君君一醉。清潤潘郎,又是何郎婿。記取釵頭新利市。莫將分付東鄰子。
回首長安佳麗地。三十年前,我是風流帥。為向青樓尋舊事。花枝缺處餘名字。
這首詞的直譯是這樣的意思:
送別的酒勸你一醉方休,清秀而豐潤的潘郎,你會是何家的女婿?請你記住美女與陞官所賞的喜錢,可不要交給鄰居家的女子。
回憶起美女如雲的長安,想到了三十年前的我,風流帥氣很不一般,為了以後向青樓女子尋覓往事,還在青樓牆上留下了名字。
詩詞的上片寫出了蘇軾對潘大臨的期望和囑咐,讓他不要忘了初心,可謂語重心長,話短情長。
詩詞的下片則是蘇軾的夢幻和假想之筆,他以自己的從前勾勒了潘大臨的以後,一句「我是風流帥」則將蘇軾的自信詮釋得淋漓盡致。
「我是風流帥」這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成為了這首詞的靈魂。雖然能讓性格內斂者讀後不禁莞爾而笑,卻也能成為喜愛耍酷之人的口頭金句。
說實話,跟現代喜愛耍酷的年輕人相比,生活在古代的年輕蘇軾是真的很「酷」,而且「酷」得很有質感、很正派,不似今人講究透過外在裝扮、甚至是身體刺青來彰顯自己是一個很有性格的人。
蘇軾在寫這首詞的三十年前,他還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帥氣小夥,赴京應試的風華正茂,立志中舉的信心滿滿,他似乎已經站在了「風流帥」的行列。
當時的蘇軾深諳書中自由黃金屋和顏如玉的道理,所以他也以此鼓勵潘大臨向著目標衝刺,以實現人生的價值。
蘇軾確實是個樂觀的人,他在鼓勵潘大臨的時候,沒有提到自己的所受的挫折和磨難,這種難得的品質,讓蘇軾注定是一位「千古風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