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敘利亞難民營返回的烏克蘭婦女和兒童。(圖片來源:President.gov.ua/CC BY-SA 4.0)
【williamhill官网 2022年5月28日讯】(看中國記者高美麗編譯報導)數百萬烏克蘭人向西逃往了歐洲,但數十萬來自烏克蘭北部和東部的人不得不通過俄羅斯逃離,因此他們被迫進入俄羅斯。
根據《每日電訊報》報導,弗拉德(Vlad)來自被摧毀的烏克蘭城市馬里烏波爾,當他走進愛沙尼亞東北部這個單調的蘇聯建造的小鎮的難民收容所時,他看起來很悶悶不樂。即使自己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才通過俄羅斯到達安全的歐盟,但這一刻的艱鉅性還是讓人難以接受。
隨後,幫助他進入愛沙尼亞的俄羅斯志願者奧克薩娜(Oxana)與他擁抱,他的心被友愛融化了。當他們在散落著玩具和行李的接待室中間相擁時,他對她說「謝謝你」。對於21歲的弗拉德來說,這個擁抱和他抵達納爾瓦的難民收容所標誌著他穿越俄羅斯的旅程結束。他說:「我鬆了一口氣,納爾瓦現在是烏克蘭人從俄羅斯進入歐盟的主要門戶,事情會變得更容易。」
對於奧克薩娜來說,這也是一個重要的時刻,這位性格開朗的中年俄羅斯人持有芬蘭的居住證,可以進入愛沙尼亞。這是對普京(Vladimir Putin)和他在烏克蘭的戰爭的又一次成功的反抗行為。她在談到她在俄羅斯各地數以千計的志願者網路中的作用時說:「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劑良藥,難民也幫助了我們,讓我們感到自己很有用。」
被審訊的四個小時
弗拉德和奧克薩娜幾小時前才在聖彼得堡見面。志願者為他支付了從別爾哥羅德北上到莫斯科,然後再到聖彼得堡的420英里的火車票。然後,他被告知前往奧克薩娜公寓附近的一個地點,她在那裡接他,開了三個小時的車到愛沙尼亞的邊境。
弗拉德說:「事情進展得很順利,俄羅斯邊防軍看到了我的紋身之後,聯邦安全局審問了我四個小時。」說完,他展示了覆蓋他左臂和手的紋身。之後,弗拉德停了下來,看起來很疲憊。他的皮膚有一種蒼白的光澤。黑色短髮稀稀拉拉地橫在頭上,黑眼睛睜得大大的、沉沉的。於是奧克薩娜接過他的話茬:「他們把他關在一個小房間裡,放在一邊並拍照。他很幸運,因為他沒有任何軍徽或亞速的標誌,隨後就被釋放了。其他烏克蘭男子在邊境被扣留了好幾天,甚至被轉走。」
普京曾說,他要入侵烏克蘭以清除納粹分子,而弗拉德的紋身包括骷髏頭和閃電叉,這是俄羅斯士兵被告知要注意的那種圖像。
穿越俄羅斯的旅程
對弗拉德來說,穿越愛沙尼亞意味著他可以前往馬爾默,與他的女友團聚並開始新的生活。一個多月前,他們在叛軍控制的頓涅茨克的一個過濾營分離。
納爾瓦的大多數烏克蘭難民都有類似的故事,像在地下室裡躲避了數週以躲避俄羅斯的炮擊。他們主要從馬里烏波爾逃離,但也有從哈爾科夫逃離的,最終在俄羅斯軍隊或俄羅斯支持的部隊的命令下,或者在驚恐的情況下,乘坐汽車逃往俄羅斯。
他們的第一站是叛軍控制的頓涅茨克的骯髒的過濾營。在那裡,俄羅斯和分離主義的士兵試圖剔除烏克蘭士兵和警察。這些人要接受數小時的詢問,被迫按手印,然後宣誓效忠俄羅斯,衛生條件和食物都很糟糕,家庭也被分割開來。
在這之後,烏克蘭難民往往被送到俄羅斯通常是一個由體育館改建的所謂臨時住宿點。許多人最終被送到羅斯托夫附近的塔甘羅格,或其他城市。但塔甘羅格這裡的制度比較寬鬆,烏克蘭人可以自由離開,志願者們向難民發放SIM卡和現金。
在這裡,烏克蘭難民也必須做出選擇。他們可以從俄羅斯政府獲得正式的難民身份,並獲得一些住房和財政支持。但問題是,這往往意味著他們要同意住在俄羅斯偏遠的遠東地區或裡海沿岸的阿斯特拉罕並放棄其烏克蘭公民身份。
採取這種選擇的難民還說,他們被安置在像鐵架子一樣的木頭房子裡,吃的東西也不好。於是,許多難民決定嘗試與俄羅斯的親戚一起生活,或者前往納爾瓦和歐洲,依靠志願者支付火車票,購買食物和捐贈衣服。
他們說,自己受到了厭惡普京戰爭的普通俄羅斯人的歡迎,但弗拉德在內的其他人報告說,他們受到的是不太歡迎的接待,俄羅斯人盯著他,在商店裡說他的壞話。他說:「情況很糟糕,我不得不需要一種新的生活,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必須離開。」
抵達愛沙尼亞
離開俄羅斯的難民路線現在已經確立。他們先到莫斯科,再到聖彼得堡,然後前往伊萬戈羅德——這個與納爾瓦隔河相望的俄羅斯小鎮。納爾瓦河幾個世紀以來一直是歐洲和俄羅斯之間的邊界,兩個中世紀的堡壘隔著狹窄的河流對峙。這裡的土地浸透著過去的戰鬥歷史,最近的一次是在1944年,蘇軍從納粹德國手中奪回了納爾瓦。在這個過程中,紅軍將這個曾經聞名遐邇的美麗的巴洛克小鎮炸成了廢墟。
難民們需要花15分鐘左右的時間走過從俄羅斯邊境到愛沙尼亞邊境的橋,他們拖著行李,從沈重的大門走出來,有些人情緒很激烈,有些人淚流滿面,夾雜著不甘心,表現的筋疲力盡。
大多數人計畫前往德國或瑞典,儘管有些人說他們要去法國或捷克共和國。沒有人說他們想來英國,然而,也沒有人說他們想回到烏克蘭。來自哈爾科夫的迪馬(Dima)說:「我們怎樣才能回去呢?沒有什麼可回去的了。」他站在難民收容所外抽煙,這是一家破舊的酒店,諷刺的是,它同時也是當地的文化中心。
22歲的羅曼諾娃(Katya Romanova)為愛沙尼亞非政府組織「馬里烏波爾之友」管理這個庇護所。該庇護所於4月23日開放,至今已收容了455名難民。羅曼諾娃女士說,自己在18個月前離開俄羅斯。「他們一到這裡就感受到了氣氛的變化,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解脫。我對普京和他的政治感到內疚,這樣做有助於我與冷漠作鬥爭。」大多數人現在能夠獲得存放在烏克蘭銀行的現金,在歐盟境內可以活動。
難民們在避難所呆了一個晚上,然後繼續前行。
坐在愛沙尼亞邊境哨所外抽煙的是維克托裡亞(Viktoria)和謝爾蓋(Sergei)。他們在逃往俄羅斯之前,在馬里烏波爾的一個地下室裡躲了近三個月,然後直接前往納爾瓦。維克托利亞撥了撥她染成橙紅色的頭髮,露出長長的黑根。她沒有像謝爾蓋那樣有黃色的光澤或凹陷的眼睛,也許是化妝的緣故。她說:「當我們到達俄羅斯時,我們當然是鬆了一口氣,但是現在,我非常高興來到歐洲,離開了俄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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