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為北京首都國際機場。(圖片來源:Getty Images)
很多人都說過,在中共治下的中國大陸,就是一個大監獄,把人民都困住。中共建政不多久,便開始進行閉關鎖國的政策。共產黨搞群眾運動起家,以「農村包圍城市」的策略最終打敗國民黨,深知煽動基層群眾這一招有幾厲害,也清楚知道其對政權的殺傷力,所以一立國便要盡快要把作為人口大多數的農村人民牢牢地控制住。
首先便是把農村社會原有的權威體制及社會結構打破。鬥地主、分田分田的作用,就是要把農村的基層社會傳統權威體制摧毁。之後又推行了一套嚴格的人口及人流控制政策,以「戶籍制度」執行的戶口註冊制度,把人民鎖死在土地上,令人人動彈不得。在「離土不離鄉」規範下,離開自己居住的鄉鎮去另外一個地方稍為停留一晚,都要向當地公安申報。這種狀態延續到上世紀80年代中、後期,仍然在很多地方嚴格執行。
如此嚴格對人口流動作出控制,當然是令政府易於管理,及對任何異動作出防範。但這也成為後來各種政治運動殺傷力不斷提升,令傷害擴大的一個主要因素。因為人人都無處可逃,任何政治鬥爭運動只要一開始,要不就鬥爭其他人,要不就成為被鬥爭者,根本就沒有任何逃避的選擇。
70年代後期開始經濟改革開放,由農村責任制開始,然後去到要引進資金推動工業結構提升,這一種嚴格的人口控制已經不合時宜。城市化是推動工業化及現代化的必須條件。人群在地域上、階級結構上、職業層階上流動性的上升,也是工業化及城鎮化的必然結果。所以才會有後來的盲流,又變成了民工族群;也有人去到偏遠地區尋求新的經濟機會。也隨着經濟發展及社會富裕,有人負笈海外,有人移民遠走,有更多人開始有機會往外地旅遊。
當這種轉變逐步深化擴大,自然觸及到政治體制的落伍問題。所以又有異見人士、有民運人士、有維權律師、有抗爭者,也有些人去到外地便不再回頭。
今天的中國,要如當年般控制人口的內部流動已經沒有可能,也不可取。但當有更多人跨越國界地流動,之後會帶來轉變的訴求,帶來挑戰,帶來衝擊。一個緊抱暴力與威權來維繫其統治合法性的政權,便變得越見難以招架。多年來,很多在政府機要部門工作的員工及其家屬,都要把護照及通行證交給組織保管。部份單位對員工外遊有嚴格的申報程序,又限定每年外遊的次數上限。
到了今天,當國際社會變得越來越不友善,戰狼外交也不斷樹敵的情況下,竟然要停止簽發中小學生出國簽證,為的是防止國民受西方社會思想影響,要國民多接受國內的那套思想教育。近日發展到讓邊防人員加強對出國人的盤查,甚至索性把國民手持的有效出境簽證撕毀剪掉。可能這就是中國式的所謂文明崛起!實際上還不是古老的「離土不離鄉」那一套。
鍾劍華
2022年5月12日
(編按:鍾劍華先生是香港學者,理工大學應用社會科學系助理教授;2020年退休後加入香港民意研究所,任職副行政總裁。此外,鍾劍華亦是時事評論人,以抨擊時弊和敢言見稱。今年4月鍾劍華離港赴英生活,他表示當前香港已容不下真話,只容許謊言與假話,直言香港已不是能免於威嚇而正常生活的地方。他還指「旅行,是為了找到回家的路」,雖然離開香港這個根,但仍然會以「為了找到回家的路」作為此行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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