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詩詞裡活躍起來的杜鵑(圖)

文／攝影：張易書

杜鵑，7號步道。

國文老師聽到杜鵑兩字，一般腦中浮現的，要不李商隱錦瑟的「望帝春心託杜鵑」，要不就是無名氏的雜詩「杜鵑休向耳邊啼」。前者的杜鵑，帶來了滿滿的春愁，後者的杜鵑，則是表示了對於故鄉眷戀的鄉愁。這是在寫選擇題中，很經常出現的詩句。老實說，在解釋杜鵑在傳統詩詞中的意象時，雖然解釋的口沫橫飛，但心裡總是虛虛的，因為沒有親眼看過，究竟該怎麼去想像杜鵑的模樣。

好在網路上拍鳥高手眾多，隨意點閱，杜鵑的形象，是這麼鮮明的浮動在螢幕前面，於是，我也可以去想像李白的蜀道難「又聞子規啼夜月」中的杜鵑對月啼的畫面了。

因為想具象詩句，不讓杜鵑成為書本中的名詞，除了點閱網頁外，在多少回的山徑漫遊時，總在想會不會有那麼一天，那麼碰巧的，就讓我遇到杜鵑，想歸想，但是三四年來的遊走日子中，緣份總是沒有到，在7號步道這一天，原在小徑中聽找黑枕藍鶲的蹤跡時，看到剪尾落翅樣的鳥兒停在電線上頭時，他胸口上的橫條紋，是搶眼的特徵，終於，讓我遇到杜鵑了，高高的站立在電線上頭，神奇的是我看不出他究竟要做什麼，不叫、不飛、不動，有一剎那間，我以為這杜鵑遇到了梅度莎，已經被石化成雕像，在陽光底下站了快半小時，杜鵑就是沒有什麼大動作，一直到突然有隻紅嘴黑鵯從雜林橫木密葉中，飛出來停在杜鵑附近，叫囂、擾動、拍翅......紅嘴黑鵯這樣的動作，不單單吃飽沒事做賣弄姿態，這是與「鳩佔鵲巢」成語中的「鳩」字有關；此處中的「鳩」，並不是我們常看到的斑鳩，而是鳲（ㄕ）鳩，鳲鳩就是杜鵑的古稱。所以我大膽推估，紅嘴黑鵯可能感受到杜鵑想要託卵寄生詭計吧！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自己亂想，只是看多的網友拍的（小小）鷦鶯照顧（大大）杜鵑的畫面，總是覺得自然界好神奇，為人作嫁衣還不夠，還要替人養小孩。從今天起，杜鵑不只是古典詩詞中的名詞，而是曾活生生的躍動在我眼前的飛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