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窟內訌 王光美鮮爲人知的另一面(圖)
文革中王光美在清華大學被紅衛兵批鬥。(網絡圖片)
2006年中共前國家主席劉少奇的遺孀王光美逝世,時任領導人胡、溫出席追悼會,網路上對這位原「偉大的現代女性」亦一片讚揚之聲,尤其是對她文革中喪夫陷獄,更是無比同情。王光美無疑是文革的受害者,作為當時的第一夫人,還毫無疑問是最大的受害者之一。然而,受害者也常常先是迫害者,受害者在意識形態上,和迫害者並沒有不同。
「桃園經驗」開政治迫害的先河。王光美在全中國政治舞台上的地位,並不僅是由她作為外交花瓶的第一夫人的身份而定。而是她和夫婿劉少奇一同創立的河北四清運動的「桃園經驗」,又稱為「關於一個大隊的社會主義教育運動的經驗總結」(1964年9月)。如果我們今天再閱讀一下王光美與夫婿攜手在全國大力推廣宣講「桃園經驗」,便會驚訝地發現:它們是文化大革命的某種形式的預演,至少為文革在方法上、形式上和思想上都提供了難得的經驗。而劉少奇的悲劇在於:這些他自己創立的經驗,卻都最終成了打倒他們本人的利器。
首先,「桃園經驗」在中共的最高層開創了「夫人參政」的極壞的範例,使江青步入政治舞臺有法可依,有章可循。其次,王光美創立的「桃園經驗」採取「群眾運動」(其實是「運動群眾」)的方式,主張另組「階級隊伍」,進行「奪權鬥爭」,又為文革提供了在體制外另組「階級隊伍」,進而「奪權鬥爭」的思路。最後,劉王合創的「桃園經驗」中,逼、供、信和殘酷的體罰現象比比皆是。為文革中的逼、供、信和打、砸、搶提供了極壞的樣板。
在中共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這些在劉、王直接指導下搞出來「經驗」全部在複查後作為冤、錯、假案平反,可見當時逼、供、信之風的酷烈。文革中青年學生到桃園去調查這個「四清」樣板時發現:「工作隊大搞逼供信。對幹部實行:跟蹤、盯梢、罰站、彎腰、低頭、燕飛、拘留。連敲帶詐,讓幹部脫了衣服到外面凍著。工作隊動不動就掏出槍來威脅幹部……」
王光美住的四隊武鬥最凶。在鬥爭四隊隊長趙彥臣時,王光美到場見趙彥臣正在罰跪,就說:「你們搞得好,搞得對。堅決支持你們,就用這個辦法搞下去。」後來體罰之風,越演越烈。這裡值得一提的是「燕飛」,就是文化大革命中鬥人時極為流行的「噴氣式」——它很可能就發源於「桃園經驗」!據海外新聞單位的不完全的統計,在「四清」中,共逼死幹部群眾七萬七千五百六十人,在城鄉共整了五百三十二萬七千三百五十人。這些「四清」成績,在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後複查中被證明絕大多數是冤、錯、假案。
文革初期在清華大學迫害大批無辜師生。文革初期,劉少奇故伎重演,一心想在清華大學再創一個文化大革命的「桃園經驗」,再一次派王光美作為「普通工作組組員」的名義去清華大學直接指揮運動,被下喻指為「太上(女)皇」。在王的指揮下,工作組非但立刻把校長蔣南翔和所有的副校長全部打成「黑幫」,而且殘酷地迫害無辜師生。工作組一進校,就責令全部「幹部」,包括教研組正副主任全部「靠邊站」、「上樓」批鬥。清華群眾形容當時的亂鬥場面是「遊街一大串,鬥爭會一大片,勞改一大隊」。全校五百多名幹部中,被王光美指導的工作組打入「黑幫勞改隊」的竟佔了百分之七十之多!
對普通師生,只要是對中共有過一點批評,抑或對工作組有過一點非議,也立刻打成「反革命小集團」。一時清華園內冤獄遍地,「右派」叢生。據文革後統計,十年中清華大學共有包括武鬥致死的「不正常死亡者」48人,其中被工作組迫害致死的就達三分之一左右!當時年僅20歲左右的工化系學生蒯大富不過因為「革命」過頭,對工作組提了一些意見,立刻被王光美和劉少奇打成「反革命學生」,就地監禁批鬥,也搞得他差一點自殺。
結果這一事件被用作為打倒劉少奇的一著妙棋,蒯大富成了赫赫有名的清華大學造反派紅衛兵井岡山兵團的「蒯司令」,王光美反而成了「反革命」。1967年4月10日,清華大學井岡山在全校批鬥王光美時,筆者正在北京串聯,住在清華大學。我和當時清華大學的不少師生談起王光美在清華的所作所為,不少師生認為:其言行虛偽做作,整人心腸狠毒,雖然造反派鬥她的大會有些過份,但這也是她在清華作惡多端的一種報應。
應當指出的是:王光美在文革後強調了自己受迫害的那一面,而對於自己從四清到文革的迫害別人的經歷,卻做了種種不應當的辯解。比如,她在某些場合仍然把她在四清運動中製造出來的「階級鬥爭」和今天的「反腐敗」相提並論,被指缺乏反省和懺悔的一面。
值得一提的是:文革結束後,王光美對毛澤東的態度,逐漸地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在劉少奇還沒有正式平反的時候,王光美和她的子女一直在擊鼓鳴冤。據說她在觀看歌頌周恩來保護劉少奇的電影時拂袖而去,因為在她眼裡,周其實是迫害劉致死的罪魁禍首之一(劉的專案組長)。還據說在劉少奇的追悼會的悼詞中,她堅持刪去了「毛主席的親密戰友、好學生」等字眼。但從九十年代開始,隨著兒子步入政壇,兩個女兒也紛紛成為海外中資公司的老闆,她一反常態,從此以「毛主席的好學生」自居。
王光美無疑是一個文革的受害者,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又同時是這一歷史的製造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