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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中國2019年6月8日訊】我出生在1990年11月。
在我出生的前一年的6月,我媽作為上海的一名普通大學生,畢業了,她的命運,也因為那場著名的事件有了改變。時間再倒退四年,作為縣城的高考理科狀元,她的老師(也許是1700萬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之一)幫她選擇了上海的一所師範大學。
一個人成為勞動力大概需要十幾年。49年來,我國的青年大致可劃分為四代:
第一代青年出生於上世紀三、四十年代,他們在文革前參加工作,土地改革運動和大躍進運動讓他們陸續走向工作崗位
第二代青年則是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他們出生於1947年至1965年
第三代青年出生於1966年至1980年
第四代青年就是現在的80後、90後。
00後?可能是我們現在稱呼的二次元人群吧。
我媽的老師、我媽、我正好對應了第二代、第三代、第四代青年。
這種劃分大致與49年後的重大歷史事件相吻合。我很幸運,但有一些人並不是那麼幸運。
在比我現在的歲數小6歲的22歲,她在畢業紀念冊上寫下了她現在看來矯情無比的文字:
大學四年恍惚過去,所有的日子將從此逝去,只在記憶裡留下惆悵的影子
四年春秋裡、有歡樂的笑聲、有無聲的哭泣、有化不開的難舍難分的友誼,也有孤孤單單獨品孤獨。寂寞的時候,有昏昏然度日如年的無聊,也有挑燈苦讀的勤奮….我的喜和哀、我的樂與悲,這悲悲喜喜的滋味,會越變越濃,充塞我年少的記憶,揮灑不去,永留心頭。
告別了我的大學,也告別了我的學生時代。
此後的路仍很漫長,未來如何我不知道。但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不要悲傷,不要心急!
憂鬱的日子裡須要鎮靜:
相信吧,快樂的日子將會來臨!
心兒永遠嚮往著未來;
現在卻常是憂鬱。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將會過去;
而那過去了的,就會成為親切的懷戀
那時的她,是class of’89,是被大時代裹挾的小人物,不得不被打回家鄉。也應該是所有上海大學生畢業的感言,以為是個美好的開始,卻是一個傷感的落寞,從對未來無比憧憬到對現實無比失望。
我不是那場「著名事件」的親歷者,得到的也是科學上網後的點點碎片,歷史如果是一張拼圖,一點點的碎片拼湊起來才可以得到真相,我無法窺視到所有的真相,撿起的碎片少之又少,歷史也從來是我最差的學科。所以下面只是我的片面之詞和想法。
歷史有很多版本,一個是教科書的版本,一個是親歷者、歷史學家、倖存者、受難者的版本,對5月三十5號事件的討論,那麼多的人證、物證似乎無可辯駁,但如果連討論都不可進行,是不是更是對歷史的不尊重?哈佛一位中國學者有開一門專門的課,老師採訪說講課時,一個來自北京的女孩哭了起來,她說「在這個世界長大,這些路我經常走,從小走到大,為什麼沒有人都告訴我,這片土地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這場風波,「改革開放」的領路人過了幾天說道:這場風波遲早要來,是國際的大氣候下的國內的小氣候,是遲早的問題和大小的問題。類似的事情,有美麗島、天鵝絨、野百合,名字都很美,但是卻很悲劇。
我學了好久歷史,還是不太懂什麼是left,什麼是right,什麼是資,什麼是社。當我的世界慢慢開了一個口子的時候,我覺得應該去瞭解更多的真相讓更多亮光照進來。可能身邊的很多人,對這件事不瞭解或者不清楚,但是歷史總是如此的相似,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信息自由、言論自由、對歷史細節的真相,雖螳臂當車,但是能瞭解多一點,就多一點。能發出一點聲音,就有用,對真相的追求,就是對自由的渴望,是人性。
有人說,八十年代是知識份子的黃金時代,百廢待興談詩作賦,這場風波是否終止了這個黃金時代?八十年代的知識份子留下了歷史責任感、憂患意識、改良信心、理想主義。捷克出生的作家米蘭昆德拉說過:「人類與強權的鬥爭,其實也是一場記憶與遺忘的抗爭。」今天我們每一個人對於真相和歷史的思考,都是為了我們和自己下一代生活的現在成為黃金時代。
最近我時常在想,怎麼面對「假如生活欺騙了你」?到現在也是無解,不過不知為何,腦袋中總有一個聲音在對我說:Living for something larger than yourself
她還不知道寫下這個小感的後一年,我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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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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