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共和終於催生「民國熱」(圖)
中共的假共和半個多世紀,終於催生民國熱,乃至民國頌。(網路圖片)
【看中國2016年10月27日訊】要來的終歸要來,要去的終歸要去。
題目一出,即聯想到自己所作的兩則長短句。一則作於前不久,題目叫《抗議,我抗議!》,要結尾處是這麼幾個短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誰也沒有永遠的權力/這是鐵律/即使你有一萬個‘自信’/也休想抗拒」。
另一則是蘇共垮臺二十週年時所作《蘇聯解體二十年祭》,在結尾處說的是:「世間萬物/從無中來/回到無中去/就連地球太陽/都逃脫不了/更別說有什麼黨派/還會例外」。
假共和半個多世紀,終於催生民國熱,乃至民國頌。
最初引起本人關注的是知名畫家陳丹青,其六年多前在接受《新週刊》訪談時,談的就是「糾糾民國」,其中說道:「正宗的革命範兒,是民國之前的國民黨,當時俗稱革命黨。革命黨鬧革命,沒功夫弄文藝,所以民國文藝倒是民間生發的,有感情,有豪氣,但是沒黨氣。」1949年後,大陸直到拍《上甘嶺》時,其中膾炙人口傳唱至今的「一條大河」,裡面「這種歌詞的寫法、愛國的愛法,其實是民國的。當時的詞曲作者與合唱演員,是民國人,歌聲裡那種情感,也是民國式的,此後這等樸素真摯的歌詞硬就是寫不出來——到六七十年代,革命歌一股戾氣,現在的唱法,那是又土又俗的妖氣了。」
到了今年,「民國熱」在大陸民間特別是在網民中悄然興起,許多手機網民不再「慶十一」,而是在手機上過起了「雙十節」。從海外媒體看到報導,今年10月10日,在大陸武漢,數十位訪民聚集在辛亥革命武昌首義紀念館,宣示理想。一位參加活動的訪民當晚告訴媒體,當天有近五十位訪民參加了聚餐和紀念活動。10月11日,有訪民繼續到首義廣場舉行紀念活動,當地公安未曾干預。一位武漢居民對記者說:「……我們希望三民主義到大陸。」另一位聚會者對記者表示,他對亞洲第一個共和國未能延續民主體制的歷史感到遺憾。
而在異國他鄉的美國,雙十節這天下午:紐約僑界更是在華埠隆重慶祝中華民國建國105週年大遊行。屈打成招報導,本次活動吸引了約兩千人參加,人員既有1949年以前就到美國的「老僑」,也有1949年後臺灣來的「老中」,也還有1979年以降赴美的大陸「新僑」。這些青年都是旅居紐約的大陸「民國派」人士,他們以此表達對中華民國的熱忱支持,以及對中華民國在大陸地區重光的無限嚮往和美好期待。遊行隊伍中甚至還有數名大陸青年組成的隊列。只見他們高舉中華民國國旗,手持「中華民國,光復大陸;自由民主,統一中國」與「中華民國大陸淪陷區代表」的標語,昂首闊步,抬頭挺胸,引得許多圍觀遊行的民眾和遊客拍照合影。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相比異國他鄉,在曾經存在過民國的這塊土地上,卻反而別說搞什麼大遊行上街慶祝了,就是在網站上公開發幾句感慨,都會犯忌。雙十節這天,本人僅僅將五年前在一家網站上就已發表過的一篇詩作《辛亥革命百年有感》(也叫《辛亥革命頌》)重發一遍,結果挂出不久,即被屏蔽,也不知是網站編輯所為還是監管網站的什麼人越俎代庖。後來想想,給那篇文字惹來「殺身之禍」的很可能就是詩句前面放的那首《中華民國頌》,而最讓有些人心裏不能過的大概就是歌詞中這麼幾句:「中華民國,中華民國,經得起考驗。只要黃河長江的水不斷;中華民國,中華民國!千秋萬世,直到永遠。」
其實這首歌兒在臺灣一直在傳唱,從歌唱家鄧麗君一直唱到著名主持人、歌唱家費玉清。我們有些人總在報紙電視上或者講話中強調這個政權如何如何自信,可連一首歌兒,連幾句歌詞都忌諱得要命,害怕得要死,你那「自信」又從何體現呢?
說起來,本人在近兩年前的一篇短文中就說過這麼幾句:一個人認為民國時代比他生活的時代要好,這個人能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後會怎麼樣。別人當然有批評諷刺嘲笑的自由,但我想絕沒有不允許別人說出來的權力。而人們對已經過去的某個時代是否會留戀,往往取決於這樣兩種情形:一種是過去的那個時代確實好得不得了,非常值得人們留戀;另一種是對比的結果,即過去的那個時代並不怎樣好,人們之所以留戀,是因為他生活的這個時代比那個時代更不好,也還是值得留戀。
可是有人直到今天還是非常害怕早已是「新中國」的國民「喜舊厭新」,懷念民國——說是懷念,其實並不準確,因為真正在民國生活過的人已經不多了,仍存世者,也都是八九十歲的老人,這些人懷不懷念,這個政權已經不害怕了,他們害怕的是一些「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的人們受到影響,也都嚮往起民國來。那樣,豈不等於要了有些人的命!
可人們會對比。比如大半個世紀前,人們是自由的,認為國民黨好,就去加入國民黨,認為共產黨好,就去投奔共產黨,而很多投奔中共者其實正是為了追求自由。然而,投奔不久,特別是到了1949年後,他們明白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更重要的是,正如陳丹青所說:「自由是什麼?自由就指叫嚷自由、追尋自由的人。民國時期的共產黨人莫不公然宣稱民主和自由。如今我們大概真的自由了,不叫,不想叫,也不許叫」。就像李慎之先生,「四十年代他有投奔異黨的自由,也為了自由而加入共產黨;過了整整五十年,因為‘我是黨員’,他才能重提當初共產黨掛在嘴上的自由:他晚年終於明白,不分資產階級無產階級,自由就是自由。」
類似情形甚多。近日讀蔡楚先生《一位抗戰時期兒童保育者的悲慘遭遇——紀念賀婆婆》,文中賀婆婆有個細節同樣很能說明這一點:由於賀婆婆當年一直在自貢市從事兒童保育和教育工作,在國民黨當政時期,她多次為保護有共產黨黨籍的員工向當局陳情,或組織人員上街示威遊行要求釋放她的員工,一般都會得到尊重,而那些員工也會被教育釋放,賀婆婆本人也因此受到自貢市教育界的普遍讚賞。
到了上世紀五十年代,賀婆婆還是「舊思想」,沒能「與時俱進」,當真認為共產黨會更民主更自由,因此,仍習慣性地為被新政權逮捕的、並被稱為「國民黨特務」的人向當局陳情。但這回沒有了效果。賀婆婆不死心,還以為可以像民國一樣,繼而又組織人員上街示威遊行。然而,這次無情的事實告訴他:「新中國」已不同民國,共產黨也不是國民黨,「賀婆婆不僅被逮捕入獄,而且還被戴上‘反革命分子’的帽子,直到二十五年後悲慘離世」。也不知道經此一劫,賀婆婆是否徹底覺悟了。
眾所周知,1949年後,新政權是不許說民國好的,更不可能還允許搞什麼民國熱民國頌。特別是在文革時期,只要某人家中被搜出民國的東西,不死也要褪層皮。有很多就因為是「民國人物」,遭至羞辱,乃至毆打。
而直接導致傅雷夫婦選擇自殺的原因,在傅雷留下的遺書中也可以看到,這就是在他們家中搜出了民國的東西即「一面小鏡子和一張褪色的舊畫報」,儘管這面小鏡子和褪色的舊畫報並不是傅雷家的,而是別人寄存在他們家中箱內的物品,傅雷夫婦並不知情。
對此,傅雷夫婦的小兒子傅敏在為遺書所作的註釋中是這樣說的:「小鏡子後有蔣介石的頭像,畫報上登有宋美齡的照片。這是我姨媽在解放前寄存於我家箱子裡的東西。對他人寄存的東西,我們家是從來不動的。」然而,就憑著這面小鏡子和一張褪色的畫報,當時就誣蔑傅雷「反黨」,並說他有「變天思想」,這讓傅雷無論如何不能接受,並在遺書中說:「儘管所謂反黨罪證(一面小鏡子和一張褪色的舊畫報)是在我們家裡搜出的,百口莫辯的,可是我們至死也不承認是我們自己的東西(實系寄存箱內理出之物)。我們縱有千萬罪行,卻從來不曾有過變天思想。」遺書中還說自己儘管相信不會因此被判重刑,「只是含冤不白,無法洗刷的日子比坐牢還要難過。」
幾年前,當《新週刊》採訪陳丹青時問道:「說到民國的可愛之處,您會怎麼說?」陳丹青是這麼回答的:「以我們的教育,民國的一切都是‘舊社會’,這是大誤解。相對人人梳辮子的大清,民國才是不折不扣的新中國。」此言一出,令人耳目一新。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