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國軍遠征軍在行進途中。(網路圖片)
1942年,抗日國軍遠征軍第一次遠征失敗,數萬名遠征軍穿越原始莽荒的「野人山」回國,因為疾病流行,缺醫少食,再加上瘴氣瀰漫,這數百裡的叢林之路成了吞噬至少一萬五千名遠征軍將士的死亡之路,由此也寫下世界軍事史上最悲慘的—幕。
據《時代週報》報導,中國遠征軍第五軍第96師第288團中校副團長漆雲鵬老先生回憶,中國遠征軍第一次入緬作戰的失利,人們往往首先想到的是敗退野人山,最後經過千難萬苦到達印度雷多的杜聿明部;也會提到為了部下的生命安全而抗命,從英帕爾捷徑進入印度的孫立人將軍的38師;還會提到途中受傷最後從雲南片馬進入中國的戴安瀾的200師等。卻很少提到第五軍的96師的撤退路線。
出國遠征歷程艱險 葡萄掛在地球邊緣
第五軍的96師撤退是從緬甸北端的葡萄進入雲南福貢回國。漆老回憶稱:「曼德勒大橋炸毀後,我們團是全軍的先遣隊,全部乘坐汽車,由裝甲車開路,浩浩蕩蕩沿著公路向英多、密支那前進。5月8日,我們到達卡薩,有消息說在八莫和密支那發現敵人。軍部命令我師在孟拱進入陣地,尋機攻擊密支那,掩護全軍突圍回國。」
漆老說:「後來通信員帶來的命令卻是潛入密支那以西!我們聽說我軍主力已經向印度方面轉進,要我們師走另外一條路,從江心坡回國。我們只好焚燒輜重上山。在孫布拉蚌(Sumprabum),我們發現一座被英軍遺棄的倉庫,大家把儘可能多的食物馱在弄到的每一匹牲口上,有大米、肉、各種罐頭,但是卻忘記帶鹽。」
「沿途所有和中國交界的地方都有敵情,最後我們不得不一直北上走到最偏僻的地方,即緬甸最北方的葡萄(Putao)。我帶著一個營在前面開路,到處都是砍伐樹木的聲音,有時走了半天,才發現方向錯了,或者遇到絕壁和氾濫的江河無法通行,只好在後面部隊的一片叫罵聲中原路返回。儘管非常艱苦,但是我們走在最前面,從來沒有遇到大量死人的情況,那對部隊的士氣打擊極大,那是後來我聽說的。後來我們終於到了葡萄,那可是掛在地球最邊緣的地方。」
「英國人叫做赫茲堡(Fort Hertz),就是要塞的意思。在這裡我們得到了盟軍的補給,駐防了很長時間。葡萄土司穿著中國清朝官員的服裝,對我們很好。後來余韶老師長沒有等雨季結束,就催促我們回國。我們一路翻越一座座國界線上的高高山脈,聽到前面的歡呼聲,原來山頂石壁上刻著「民國三十一年八月×日,中國遠征軍第96師經此回國工兵營」。然後我們從土人架設的溜索過怒江,到達了雲南省的福貢縣……」
不願被俘受辱 上千傷病員自焚殉國
報導稱,在一份美國資料中記載:96師和軍部一同到達了緬甸西北的大洛(Taro),然後,軍部和第22師從這裡經過新平洋(Shingbwiyang)取道進入印度到達雷多(Ledo),而96師卻在大洛到新平洋的途中,向東轉向去了葡萄回國。
資料中寫道:「從那裡再穿越巨大的不知名的緬北山地回中國。這樣,96師的耐久力顯示出了中國軍隊最好的品質。」這支部隊用了35天,跨越了整個緬北野人山,多走了300多公里,副師長胡義賓途中遇敵埋伏陣亡,3,000多人損失大半才在葡萄找到了自己的部隊。
曾有人記錄過這樣一個極為悲慘的故事:1500名傷病員無法跟隨部隊徒步撤退,又不願意被俘受辱,最後點火自焚,壯烈殉國……已故的老人董祠興是96師288團的一名士兵,他們部隊因故落到了大部隊的最後面。當他們來到緬甸一個叫做曼西和莫的林的地方時,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在一片被汽油焚燒過的軍部傷兵救護營地上,沒有被焚燒化為灰燼的骨骸和救護車等各種設備殘骸散滿一地,路過的士兵都泣不成聲跪倒在地……
在2003年,漆雲鵬老人重病躺臥在滿是排泄物的床上,已經不能說話。家人為他穿好衣服,扶他從床上坐起來。當《時代週報》的記者提到「野人山」三個字時,老人居然像孩子一樣號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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