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箱根蘆之湖(攝影:看中國吳智恩)
【看中國2016年08月15日訊】暑假期間,岳父、岳母、妻子、兒子、姨妹、姨妹夫、侄女商議,一家人出去旅遊一趟。
出去旅遊沒有異議,旅遊的地點卻發生了爭議。在國內吧,要去的地方有的去過,有的沒去過,難於統一。到美國、歐洲吧,路途遙遠,費用太高難於承受。最後我建議去日本,理由是日本大家都沒有去過,費用相對比較便宜。但我的這個建議依然引起激烈的爭議。激烈反對的是退休多年的岳父岳母,其次是正在讀小學的侄女。岳父岳母說日本他們堅決不去,原因是他們非常仇恨日本。岳父岳母都是重慶人,日本轟炸重慶時他們剛剛出生,家庭經歷過的慘狀深深地烙在了他們腦海之中。岳母說她的外公就是被日本侵略者的狂轟濫炸驚嚇而死。反對去日本的小侄女說了一句讓我們都驚呆了的話:「我不去日本,絕不讓我們去日本旅遊的錢變成一顆顆射向我們的子彈。」我問她:「這話是你想出來的,還是學來的。」她說:「是老師教的。」聽了她的回答,我頓時無語。
經過反覆爭論,多數人還是贊同我的意見,無論日本如何可恨,去瞭解一下很有必要。最後大家還是決定到日本,最終的結果是,岳父岳母堅決不去,侄女不得不去。
7月24日,我們一大家乘飛機出發,經上海轉機飛抵日本大阪。
到大阪時也是下午,當飛機降落,第一眼看到大阪機場時,並沒有引起我太多的興趣。因為機場的建築實在是有些低矮陳舊,比起我們國內的許多機場實在顯得遜色。不過在通關的時候卻讓我有了一些不同的感覺。等待通關的人很多,大多是中國遊客和韓國遊客,但大廳裡很安靜有序,大家說話都是把聲調壓得很低。工作人員面帶微笑,熱情地引導遊客排隊辦手續。很快,我們順利通關到達了賓館,開始了在日本的自由行。
第一次到日本,一切都是陌生的,我們只能靠地圖靠詢問去我們想要去的地方。好在日本有中文地圖,小姨妹能說英語。開始時我擔心中日兩國那麼敵視,日本人會不會像中國人恨日本人一樣恨中國人。不過這個顧慮很快就消失了。幾天的經歷,日本人不僅沒有對我們有任何的敵意,相反熱情程度有時超過了我們的想像。我們到了日本的環球影視城、守天閣、金寺閣、下鴨神社、東京鐵塔、迪斯尼樂園、東京大學、皇居等多個名勝景點。一路上我們詢問當地人不下百次,無論詢問誰,都是熱情給予回答指點,從未遇到過被拒絕的事。一次,我們在地鐵站詢問一位正忙著賣糖果的女孩,她停下手中的活聽我們講,聽完後她也不知道我們要去的地方如何走,她竟跑到另外一個地方去問他們的同伴,然後告訴我們,幾個想賣東西的等不了走了,她毫不在意。另一次,我們在餐館裡吃完飯,付費時詢問去景點的路,服務員給我們講了好一會,她還擔心我們不清楚,帶我們走出餐館門到大街上反覆指點,待我們清楚了,她才微笑著離開。還有一次,我們站在大街上,打開地圖,尋找要去的目標,一位老太太主動走到我們面前問要不要幫助,儘管我們通過地圖找到了要去的路線,但我們依然很感激這位老太太,說了好幾聲謝謝,老太太擺了擺手,笑容可掬的獨自離去。
日本的城市建築沒有中國上海、廣州、深圳等許多城市那樣華麗壯觀,但無論到那個城市都是通暢有序、衛生整潔。日本的人口密度遠遠大於中國,車子也不少,街上人車來來往往,但似乎沒有擁擠的感覺。我們坐了許多趟出租車,沒有遇到過堵車的情況,甚至連一個交通警察都沒看到。街道上幾乎看不到丟下的垃圾和散落的塵土,奇怪的是還很少有垃圾桶,要丟一個垃圾,要走很長的路才能找到。更奇怪的是在國內喜歡隨地扔垃圾吐痰的中國遊客到了這裡似乎也變得很文明,他們總是把要丟的東西裝在袋子裡拎著,看到有垃圾桶才丟。我的孩子就是一個典型的範例。在家裡,他隨處丟垃圾,有時垃圾桶就在身邊,他也要把垃圾丟在地上,批評了許多次,始終沒有改變。這次到日本他卻出奇地表現好。他不但不隨便丟垃圾,有時我們做得不好,他還會來制止。比如乘電梯的時候,要統一站在左邊,有時我不注意,站在了中間或右邊,他都要提醒我,甚至把我拉過去。有時我們在公共場所講話聲音大了一點,他就來制止我們。對他的行為我感到很費解,後來我問他:「在國內國外你怎麼會兩個樣?」他說:「在國外大家都不亂丟,你丟了就很丟人。在國內大家都丟,不丟白不丟。」他的回答讓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人的素質到底是什麼培養成的。
無論是在酒店、餐廳,還是商場,日本人總是那樣彬彬有禮。走進酒店,會有服務員微笑著迎接你,在過道上遇到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他們會停下腳步向你打招呼鞠躬。在大阪我們瞭解到酒店要給小費,早上出門就在房間裡放了100日元,果然晚上會來就被收走了。到了京都我們依然一樣,同樣放了小費,可晚上回來錢還在,我們才知道這裡不收小費。日本的餐館大多很小,賣的東西比較單一,有的兩個人就開一個店。就餐的人常常需要在門口等候,吃完一個進去一個,人們很自覺地排隊,沒有一個人會去插隊。商場是開放式的,一走進去,會有服務員來為你導購,為你介紹商品的性能特點,無論你買還是不買,服務員始終面帶笑容。
日本的十天走馬觀花之遊,讓我明白了許多問題,同時也產生了許多疑問。
在國內,曾看到中國人爭購日本馬桶蓋的報導,那時我確實不明白中國人一個馬桶蓋都要千里迢迢從日本購買帶回。到了日本,住進酒店時我才發現,日本的馬桶蓋是智能的,很好用,馬桶蓋是恆溫的,坐在上面很暖和,不會有冰涼的感覺,並能自動沖洗,衛生乾淨舒適。中國的有錢人追求享受,搶購馬桶蓋也就成了自然之事。
住在酒店裡,晚上無事,就打開電視看,大多臺都是講日語,聽不懂,調了很長時間終於看到有一個名為大副臺的在播中國電視劇,電視劇名叫《王大花的革命生涯》,看了幾分鐘,發現該電視劇竟然還是一部抗日劇。我一直在想:日本電視臺播這樣的片子不知出自什麼目的,日本人看了這樣的片子不知是什麼感受,他們的自尊心會不會受到傷害,日本政府會不會認為這是日姦行為?
游大阪時,所住的酒店與大阪國立美術館很近,我們決定帶孩子到那裡參觀,看一看日本藝術文化,去時恰巧遇到了該館在做《秦始皇.兵馬俑》文物專題展覽。我們進去觀看,看到了展出的秦朝兵馬俑和當時的許多珍貴出土文物,從中感受到中國歷史的輝煌。前往參觀的有日本的學生、各界人士。讓我們敬佩的是還看到70多歲手杵枴杖、坐著輪椅前來觀看的老人。我真想知道他們對中國歷史和當今中國是什麼樣的一種看法,可惜語言不通,我無法詢問。
到了東京,到新宿遊玩,走到一個商場門口時,看到有一人拿著話筒站在一輛車上演講。此時正是中午時分,太陽高照,氣候炎熱,演講的人滿臉通紅,頭上冒汗,長時間不停地大聲講著話。我聽不懂他在講什麼,向旁邊的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他是在競選議員,在這里拉選票。商場門口人來來往往,沒有幾個日本人停下腳步聽他演講,到是有少數來旅遊的中國人圍在那裡好奇觀看。看到這種場景,我的最大感受是在日本要當個議員不容易。
旅遊了多日,看到的感受到的大多是日本好的一面,想尋找一點負面的東西,卻始終沒有遇到機會。在日期間,遇到日本誤報九級地震,給民眾帶來了不小的驚慌,想來會引起民眾的不滿抗議,可我們也沒看到抗議的場面。躺在床上苦思冥想,終於發現了兩個方面能反映資本主義社會剝削本質的東西。一是費用太高,打一個出租車,國內二十元人民幣就能坐下的路程,他們要收六十元。到餐館吃飯,儘管我們去的都是普通的小餐館,簡單吃碗麵或是一個套餐飯差不多都要百元人民幣,我們積攢了好長時間的積蓄向流水一樣嘩嘩淌出,紮實心疼。二是這期間我們發現,酒店裡的清潔員、開出租車的司機有許多是上了六十歲的老人。在我們國家這麼大年齡的女人都去跳廣場舞,男的都在茶館喝茶打麻將歡度晚年,他們還在辛苦地工作,這不正好暴露了資本主義社會的陰暗面嗎?
在進餐廳逛商場時,會遇到一些在裡面打工的中國留學生。有時會好奇地問他們:「放假了,為什麼不回家?」他們的回答基本是:「利用假期打打工,賺點學費。」我們問:「每天可以賺多少錢?」答曰:「按小時算,每小時80元人民幣,每天工作六個多小時,可賺500元人民幣。」聽完回答,我一下懵了,我每天工作八個小時,只有一百多元的工資,他們是我收入的三倍,難怪我在日本吃一碗麵都心疼。
十天的日本自由行很快就結束了,實際只有八天,來回兩天都在車上、飛機上。回國時,我也想賣一個馬桶蓋帶回來享受享受,但一看錢包空空如也,只好放棄
我不是政客,沒有機會瞭解日本政府的陰險與醜惡;我不是專家,沒有研究過資本主義社會的腐朽。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只能觀察感受老百姓日常生活中的吃喝住行、人情世故這些關乎民生的事。這次日本自由行,讓我對日本的社會生活多少有了一點膚淺的瞭解認識。
多年來,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中日兩國為什麼總是要世代為仇,為什麼不能和睦相處,放眼未來。日本有先進的技術,中國有豐富的資源,如果能和睦相處,彼此支持,共同發展,對兩國人民是多麼好的福祉。是的,我們不能忘記兩次中日戰爭的恥辱與血恨。但我始終認為銘記歷史,是不讓它重複,而不是報復。抵制只會落後,學習才會進步。有一天,當我們在各個領域超越日本時,無需戰爭,日本將不戰而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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