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淘沙.望長安
看黑衣早破,
二十七年。
不堪記槍鳴競夜,
載不動山河咽血;
哀聲徹切。
欲歌前事渺,
故舊隔絕。
金甌夢破千重劫,
衛道無門雨未歇;
幽明誰辨?
雨在昨晚7點左右密密下起來,直至今天動筆之時,仍未見停時;長大的小城在盡日40度的溽熱之後,瓢潑大雨從天傾瀉;在翻看微博時,看到網上悼念的人群中提到在看27年前的舊像時,突然狂風驟雨。北京啊北京,你是否一樣被天時感應?
那夏秋幾月間的故事,傳的說的悼的念的捂的改的防的刪的,來來往往,轉眼已經27年的了。在大街上為了自己民族肝腦塗地的,直至今日,自己或家人,仍在絕望中苦苦尋找真相和「要求平反」;動用了野戰軍坦克開花彈的,每年都要動用百倍於當年的資源"堵死"苗頭和聲音,才敢在每年的今夜稍稍安臥如前。
大學的5年裡,即使是像我一樣完全被謊言矇蔽的「老實」學生,每年的6月都會收到其他人或明或暗的提示:那兩天夜裡校園裡和周圍,會到處是便衣,不要給自己找不自在云云。他們的努力成功了18年,我聽不進並試圖否決任何試圖讓我接近真相的建議,直至有一天,謊言的遮罩在真實面前轟然崩塌。
三年了,每年我都會在今天,穿上黑衣,寫一篇文章和獻上一束黃菊給他們。今年特別怪,菊花等不到6月,提前謝了;一首詞昨天動筆,百修不成篇;外部環境看起來,因為看不到希望,選擇遺忘和離開的人越來越多。但一晚的雨,讓思緒重新潤澤和發酵,慢慢成章。很多東西其實就是這樣,我們花了太多的時間等待別人先邁出自己該邁的步子,以為那叫一呼百諾。其實萬事早著鞭,而時間,才是真正幫你潤筆的人。
今天,不論別人選擇了什麼,我選擇再一次做面對高牆的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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